叮咛咛~上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回到教室,数学老师抱着⼀沓沉重的教科书走了进来。
坐在前排班长恭敬地喊一声,“起立。”
“李老师午安。”
“同学们午安,坐下。”数学老师拿出一叠印有奥数题的a 4纸,将其分成几部分派发给学生,待学生都拿到题目纸时,继而出声道,“现在请所有同学自行分组,每三个人一组解题,大家有10分钟的解题时间,10分钟后我叫人出来写答案,答对的全组人员各在成绩单上加1分。”
数学老师下完指令,学生们迅速离座找到自已的搭档,而就在这时,教室门“哐当”一声打开,一颗圆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虽然她的动作很小心谨慎,但也逃不过数学老师的火眼,“陈安然!你又迟到了!”
被厉声点名的人一脸尴尬地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老师,我睡晚了⋯⋯”
“其他住得远的同学都能准时上学,你这个住学校附近的怎麽就老迟到!”数学老师瞪着她责问到,这孩子品性好,就是上课老迟到,说了几次都没改善。
陈安然低声道,“抱歉,我下次一定早点起床,保证不迟到。”
“你⋯⋯算了算了,赶紧去找分组做题目。”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安然的保证词他都听得会倒背了,现在跟她大眼瞪小眼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陈安然接过老师递过来的题目纸抬头看了一圈,已经找到组员的好朋友向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眼神似乎在说,“没办法,谁叫你要迟到的。”
这下可好,只剩下两组各缺一名组员的,其中一组是学渣组,没人跟他们搭档是必然的,而另一组却是自闭组,在班上属于透明人。陈安然想了想,走向了自闭的那一组,而令她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是自闭组里有两个数学天才。
“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组吗?”
埋头解题的瘦小男孩闻声抬头对上陈安然真诚的眼神和可爱的微笑,他的耳朵“刷”地一下变得通红,紧张得快要窒息,毕竟这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次有生人愿意对他笑。要知道他可是那种在班上默默无闻,永远坐在角落里当空气的透明人。
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得不到答案的陈安然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带着调皮的语气提醒道,“Hello?”
男孩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推了推脸上那副厚重的眼镜并点了点头。她就坐在他对面,他就把头压得非常低,不敢正视对面的人。
陈安然看着题目纸发呆,天啊,昨天为了追剧,2点多才睡,才睡了四个多小时,现在一看这些密密麻麻的题目就两眼发酸,这不,一道题还没解完她就开始钓起了鱼。
而正卖力解题的男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稍稍抬起头偷瞄,女孩手中还拿着笔,人却打起了磕睡。他只敢偷看一眼,就迅速将眼神移开,再次专注于奥数中。
解题时间到,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眼神锐利地扫过台下的学生,“陈安然。”
然而,陈安然还处在瞌睡中,全然不知台上的老师正唤着她。这时,全班的人都安静下来望下她,数学老师黑沉着脸,提高了音量唤,“陈安然!”
迷迷糊糊中的陈安然听到有人唤自已的名字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已,她自知不妙赶紧站了起来面对讲台。
数学老师阴着脸说,“陈安然,请你上来写第一题的答案。”
陈安然看着大部分空白的卷子一脸懵逼,天啊,她只是应付式地写了几个公式,压根就没解到题目,叫她如何写答案吖。
这时,她发现坐在正对面的男孩桌面上的那张纸,答案工整地铺满了题目纸,她眼珠一转,用撒娇似的语气道,“同学,你的答案纸能借我吗?”说完还不望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被陈安然这麽一撩,男孩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把手边的纸挪过去,陈安然笑着道一声“谢谢”就上去写答案了。
男孩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依然是班里的风云人物,而他也依旧充当自卑的透明人。
平常下课时,他除了上厕所外就只会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翻看着书本,其实他并不完全在看书,只是他太自卑太胆小了,由于没办法融入班里面,他才佯装着看书,用书本掩饰他的格格不入。
然而,就算他很努力地把自己作得渺小,但还是不乏有些人喜欢拿他开玩笑。这次,他被班上的一个爱闹事的大男孩莫名其妙地喷了一头水。
大男孩身材高大,性格活泼,虽然痞,但却很受欢迎。
他抬头怯怯地望着大男孩,大男孩似乎不为自己无端朝人吐水而感到抱歉,反而不爽那书呆子与他对视。
大男孩不耐烦地将书呆子手中的书连同眼镜拍落在地,凶巴巴地朝他吼道,“你看什麽看!”
他只小声道了句,“你干什麽喷我一头水?”
大男孩一把纠起他的衣领子扬着拳头说,“看你不爽,怎么的!”
就在这时,陈安然走过来拍了拍大男孩的手臂说,“你干嘛呢。”
大男孩回答道,“他碍着老子了。”
陈安然听了翻了个白眼,拽着大男孩的手说,“得了你,别欺负人了,他们还等你打游戏呢,走吧。”说完,陈安然看也没看瘦弱男孩一眼便扯着大男孩的衣服离去。
陈安然“英雄救美”的桥段在瘦弱男孩心里泛起了涟漪,她是班里第一个主动跟他说话对他笑的女生,是唯一一个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出来帮他解了围的人。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一想起陈安然询问他入组和解救他的画面,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似乎觉得这个令他困囧的环境也因为有了陈安然而瞬间变得亮堂起来。他的神绪不再放空,而是时不时借翻书的间隙偷看她一眼,就算只能看一眼也滿足了,那是支持他过一天的能源。
瘦小男孩的目光总是追求着陈安然,可她身边总有许多朋友围绕着,根本沒发觉到角落里他那即孤独又快乐的眼神。有时在路上遇到她,他想上前跟她打招呼,却每次因为胆小而怯步。
男孩有个妹妹,她跟他一起上下学,细心的她很难不发觉哥哥的异样,“哥,你在看谁呢?”
男孩被妹妹一问,慌张地摇了摇头道,“没⋯没有⋯⋯”
“你骗人,我都观察你好久了。”妹妹说着看向远处的人群,顿了顿说,“你是不是在看那个女生,陈安然?”
被拆穿心事的男孩顿时脸红耳赤,快步向前走去,他的反应让妹妹落实了自己的猜测,她追了上去问道,“哥,你不会是喜欢上陈安然了吧?”
男孩不搭理妹妹的问话,依然快步行走着,心里就像有几千万只小鹿在跳撞一样。
妹妹追劝道,“哥,她可不是个好学生,你千万别喜欢上她,否则⋯⋯否则我就告诉爸妈,你早恋!”她只小哥哥几个月,同级不同班。虽然不同班,但陈安然这种年段里的风云人物,她多少还是了解的,特別是负面消息,迟到、上课玩手机这种事时常发生,再看她将过膝的校裙改成一不小心就走光的长度,她对这个陈安然的印象更是差到极点。
“你不了解她别胡说,陈安然是个很善良的女生。”
一提到陈安然,男孩的脸上就充满笑容,妹妹见了有些吃味,撅着嘴道,“切,我不了解她,难道你了解她吖?”
男孩听了妹妹的话,心里有些难过,是啊,他的确也不了解陈安然,他眼帘低垂着,“别说了,回去不准跟爸妈胡说八道。”说完便加快步伐走去,把妹妹丢在后面追赶着。
他的思维很灵敏,数学物理化学全是他的强项,是班里物理科的科代表,每天负责将班里同学的物理作业收集整理好交给老师。
这天,他拿着一整叠作业本正想上交时,陈安然眨巴着大眼睛拦住他,双手合掌可怜兮兮地请求道,“同学,我有几道题不不懂做,你能不能借本作业给我看一下,就看一下。”
心怡女生的请求他怎能拒绝?于是,他抽出了一本作业本交给她,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帮人作弊,还是拿的自己的作业本,他很自私地不想让她抄別人的功课,要抄也是抄自己的。
他原以为这事过后,她会对他上点心,起码不那么陌生。可当他在路上再次‘偶’遇到她並鼓起了勇气上前跟她打招呼时,陈安然只是一脸冷漠地走了过去,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他默默地安慰自已,或许是她太专心走路了,没听到自已在跟她打招呼,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可她一次次的冷脸终于还是把他好不容易鼓起可怜的自信心打败。战败后,他又回到每天偷看的状态,默默地喜欢她就夠了。
初三升高中分了班,他和她不在同一个班里,而这一分就是三年,三年里他只能在放学路上偶尔看一看她。
三年时光对他来说太漫长太煎熬了,无尽的思念和爱意促使他高中毕业后义无反顾地放弃了所保送的名牌建筑大学,去了她所在的私立学校,并报读了她所选的专业,就算她的专业跟他所擅长的学科完全不搭,他也不在乎,只要能跟她同班就够了。
开学的第一天,他早早地来到教室,选了视野最好的最后一排座位坐下,环视了一下四週,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令他有些失落。
他想方设法打听到她所选的大学和专业,并期待老天能听到他的请求,让他们分到同一班,可隨着同学陆续入座,教授开始例行讲解上课规矩,她还是沒出现,他的心情也越发地低沉。
上课了有十五分钟,教室后门被轻声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是她,陈安然,她又迟到了,几年来她依然保持着迟到的“传统”。只见她猫着身体走进来,为了不让教授发现,她随意地在最靠门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佳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就是老天赐矛他的缘份。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他按耐住激动讪讪走上前跟她打招呼时,却同时被几个同学抢先跟她打招呼道,“陈安然,没想到你也在这一班,我们还以爲你在其他班呢。”
就这样,他再一次被忽略,不过他并不难过,机会还很多,三年都熬过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她依然那么出众,一头飘逸的长髮染成亮眼的玫红色,穿著时尚,背着名牌包的她走在路上俨然像个模特般,引来了不少为之注目的眼光,与中学时期的清纯不同,此时她的脸上俨然多了几分高傲。
分组讨论是他能接近陈安然的好机会,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到分组环节他就上去找她,请求她让他入组,就如三年前陈安然找上他一样。
教授分佈完作业,同労们开始走动起来寻找组员, 他快步朝前排陈安然所在的位置走去, 生怕去晚了错过良机。
“你好,我能跟你们一组吗?”
陈安然在玩手机,根本就没听到他微弱的声音,还是她身边的朋友发现了一脸窘迫的他,拍了拍正沉迷于手机的陈安然,“安然,这位同学说想加入我们组耶?”
陈安然看也沒看就拒绝道,“我们组不缺人。”
男孩急了,结巴着,“请⋯请你们⋯让我加入,我⋯我会很认真做事的!”
陈安然的朋友有些为难,反而是陈安然转了转眼珠,对朋友使了个眼色说,“听到没,他说他会认真做事的,就让他加入吧。”
陈安然的朋友立马会了意,点头同意,“同学,你叫什麽名字?”
终于得到了陈安然她们的认可,男孩非常激动,“我⋯我叫⋯⋯”
正当他打算介绍自己的时候,陈安然別过头打断了他的说话,“what ever啦,姐妹们,我们待会去吃什麽好?”
想必陈安然是不记得他了吧,不然见到母校同学也不至于如此冷淡。他想,或许是几年不见,他长高了许多,外貌也有了些许变化,所以她没认出他这个初三同学也是在理的。
可是,现实总是比幻想中残酷。往后的分组任务中,他依然沒什么机会跟陈安然说上话,因为她不是迟到就是早退,难得在一起讨论题目时,她也总是把他撂在一旁,跟朋友谈天说地,做题目的任务也由他一个人全程负责,但他不生气,能接近她,他做再多的事也心肝情愿。
陈安然一直是那个沒心沒肺的人,从沒没拿正眼瞧过他,也从未感谢过他将全组任务独自揽下。
到了期末,论文题目分派下来,陈安然一改往日,突然对他特別热情,“同学,最近我好忙,你能不能帮我写一部分?”
此时她那热切的眼神就跟初三时她找他拿物理作业本一模一样,昔日场景重见,他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再一次帮她揽下了她所分配到的作业。
陈安然开心得跳了起来,连声说谢谢,还不忘跟他说,“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
陈安然负责的论文部分落在了他身上,他开始了每天泡图书馆的行程,因为他想帮她做到最好,只要是她需要的,他就务必提供到最完美的。
男孩在书海中埋头苦读的时候,陪在一旁的女孩不满地问道,“哥,你最近怎麽老是这麽忙吖?”
“期末了嘛,很多事做的。”男孩说着头都没抬一下。
“什么论文啊,怎么可能累成这样,你再这样看下去,你那厚比啤酒底眼镜就该換成放大镜了!”
女孩见男孩没有理会她,生气地将他手中的书抽掉,怒道,“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陈安然的论文也揽来写了!”
书被拿掉,男孩这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女孩身上,笑着说,“安然她忙嘛,我帮她写个论文又不会怎样。”
女孩双手叉腰道,“你这是在帮她做弊!若是被学校发现了,别说是她,就连你也会有麻烦的你知不知道,你这麽无条件为她付出,她知道吗!”
男孩反驳道,“她有求于我,我就得尽我所能帮她做到最好,到时她就会注意到我了。”
“你是不是傻!她一个倍受瞩目的人怎麽会注意到你,她对你好,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醒醒好不好!几年了,你关注她几年了,她呢?她什麽时候注意过你?”
说到这些女孩的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贝,她这呆瓜哥哥为了那个暗恋几年的女生放弃了名牌大学,跟随她跑来上这种虚有其表的贵族学校,还为了博得她的注意力,将分组作业一手揽下来。她哥为了陈安然做得如些卑微,她再也看不下去了,陈安然那种女生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对哥哥所有的热情只是为了利用他罢了,只是他却怎麽也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够了,只要我足够优秀,她会注意到我的。”或许是被戳中痛处,男孩不耐烦地扯过书包就走,留下一脸气愤的女孩在图书馆里。
在揽下了论文的那段时间里,陈安然突然变得很热情,经常蹦哒着轻快的脚步来与他聊天,虽然话题内容都是关于论文进度的。只是这样他就满足了,论文一事让他跟她之间的遥远距离更近了一步,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他总会有机会的。
“哥,你最近心情好像不错哦,发生了什麽好事说来听听?”女孩最近见男孩心情愉悦,脸上总是藏不住的笑意。
“安然,她终于跟我说话了,而且经常夸赞我,我觉得她对我的印象应该不错。”男孩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
女孩一听,脸马上拉了下来说,“哥,你别想太多好吗?她会跟你说话,夸你,只是因为你在帮她写论文好吗?她就这麽随便说几句话,给点甜头你,你就对她那麽死心塌地,你是不是有病?”
男孩笑着说,“你是不是嫉妒女神跟我说话啊。”
女孩翻着白眼身体抖了抖说,“你别恶心我了行不?”女孩看到男孩那傻呼呼的样子叹了叹气,随便他吧,只要他开心就好了,这么久以来,她就像他守护安然一样默默守护着他。
可是,如果她知道这麽放任男孩的话会导致后来的悲剧发生,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把男孩的木鱼脑袋敲醒,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临近放假,男孩的心思也越来越深,大二面临着分班,他可能就没那麽好运能跟她在同一个班了。一想到自初三之后分别了三年就有后怕,他跟她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点变化,若是分班之后,她肯定会再次忘记他的,不行,他不能让他几年来的念想和努力白费⋯⋯
他再三考虑,终于赶在放假前鼓起了勇气,手里揣着一张经过几个日夜,几乎不眠不休所修改出来的表白信,早早地等在陈安然放学必经的停车场。
男孩看着远处停放的那辆B字头名牌车,心里不禁自卑起来。
他长得不好看,身高虽然还可以,但干瘪的体格,瘦小的脸上还扛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搹人群里实在是最不起眼的,再加上普通的家境,种种原因导致他的胆怯,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自卑心理。
但这次不同,他必須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大胆一次,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已对她的朝思暮想,也忍受不了时间的折磨了。这封表白信他写了又改,改了又写,重复不下几百次,才将所有心声洭成手里的信。
其实那时早就不流行情书了,全部的人都在用微信、微博、fecebook,只是他不懂得花言巧語,铺张浪漫,只敢用最原始的纸信情书,最老土却也是最真诚的办法。
等了许久,陈安然才跟朋友有说有笑地出现在停车场里,男孩深呼吸了几回,揣紧手里的信步伐僵硬地走到她跟前,结巴道,“安⋯安然⋯⋯这封信请你收下⋯⋯”
陈安然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涨红了脸的男孩,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有些不解,这好像是之前帮她写论文的同学吧?想到他的论文帮她拿了高分,她勉強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接下了他递来的纸张。
男孩脸红成蕃茄,话也沒说就一溜烟跑了,他不敢看她,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要停跳了。
陈安然握着手中那有点起皱帶点湿粘的信纸,嘴角逐渐拉拢下来,眼里充滿不屑比鄙夷。
她身旁的朋友挑了挑眉起讧道,“哟,安然,又有人向你深情表白啦,纯情小男生哟~”
被朋友这麽一调侃,陈安然翻了翻白眼,嫌恶地说,“别恶心了行不,什纯情男生,就一书呆子好吗。”说完便把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扔了。
“信都没看完就扔啦?”
陈安然作干呕状道,“看个屁啊,这不是侮辱我的眼睛嘛,这么一个矮穷丑,姐可沒兴趣。”
“谁叫你之前对他这麽热情,搞得人家心花怒放的。”
“他帮我写论文我当然要装一下啦,现在论文也完成了,管他呢。”
正当陈安然一脸高傲与嫌弃,准备开门上车的时候,对面一个女生冲冲跑来,狠狠地将她撞得倒退几步。
陈安然吃痛地扶着被撞的肩膀,冲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道,“你tm走路不长眼睛啊,撞了人不会道歉吗!”
陈安然上车愤愤地踩下油门离去,殊不知那个被她唤作书呆子的男孩正躲在柱子后面咬着苍白的唇瑟瑟发抖,方才那一幕,那些谈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她脸上那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表情也牢刻在心中,頓時间他觉得天旋地转,本来就沒血色的脸愈发地铁青⋯⋯
原来他一切的努力在她眼中只不过是利用,他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书呆子,她的话就如利剑般活生生地剜下他心上的肉,是那么疼,疼得快要窒息,原来这就是初恋、单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