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映像】长沙的月亮粑粑

文/刘浩

长沙,中国南方的一个省会城市,因为近代一批批湖南人而闻名中国,也因为这些年的芒果台的综艺节目而闻名。我的妈妈是长沙人,长沙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家,但我从小生活在塞外大西北,小的时候没听妈妈说过长沙话,倒是后来在长沙工作和生活的经历给我很多记忆,尤其是长沙话。

九三年我来到长沙,在此工作生活了4年。耳濡目染,对于长沙话略略懂得。90年代的长沙城,说普通话的少。即使说,按照长沙人的说法,那也是“塑料普通话”。初来长沙,完全听不懂长沙话。

有一个笑话,一群人围成一圈在看热闹,圈外有个人挤不进去,在圈外喊道:“咯是么子路?”圈内看热脑的人故意逗他:“咯是解放路。”圈外人着急道:“咯是么子事撒?”圈内人没好气的答道:“宝里宝气,咯是长沙市啊。”

这些年随着湖南卫视娱乐节目的热播,长沙话普及的很快。很喜欢看汪涵的《天天向上》,主持人汪涵的语言能力极强。那句“你喔该罗?”的问话红遍全国。长沙话生动形象。形容红,是彤红的。形容黑,是灭黑的,形容白,是嫩白的。它把形容词和名词顺序颠倒,语音上扬,读起来别有趣味。

小姑娘是“妹陀”,媳妇是“堂客”,把小男孩叫“细伢子”,女婿是“郎崽子”,人精神叫做“抖撑”,舒服称之“嬲塞”,事情没做好叫“拌式样”,没法收场叫做”下不得地咯“。还有什么“画胡子,尼格郎,带笼子,撮把子”这些你从没听过的新奇和有趣的词。年轻人之间的称呼也有粗俗的,但是越粗俗,越显得关系亲近。如跟汪涵是好友,可以直接称呼“涵鳖”,他不会生气。

譬如说,一个娭毑见到你,会说:“满哥哟,你个伢子今天穿的好抖撑,看起来好嬲塞的。莫学你丫,拌得脑壳,尽是些画胡子。你莫霸蛮,发宝气,不然今后讨不到堂客,这哦得了呢!” 亲,你们明白吗?呵呵😊!

我从完全不懂长沙话到能够听懂,有时言谈中也会冒上两句长沙话。全都跟一开始的工作有关。刚刚毕业,来到长沙工作,公司刚好在做旧城拆迁。那个旧区就是在长沙古城的天心阁附近。那一带全都是祖祖辈辈住在长沙的老长沙人。我下户做调查,每家每户做人口登记和排查,面积登记,产证的核实、放线测量等等复杂的工作。我一个只说普通话的“满哥”跟这些从不会讲普通话的“娭毑和老嗲嗲”们沟通,可以想象一开始场面是多么的惨烈,我的老板见状,跟我说:“买两盘花鼓戏的磁带回家去听。”我于是跟着花鼓戏唱歌、念白,很快就明白了长沙话的含义和韵味。与长沙人沟通就越来越容易,慢慢的发现这个方言真是“好有味的”。

方言承载着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虽然是推广普通话的今天,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听各地的方言。明白它,会说它,你会发现语言之美,方言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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