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多少过往在脑海里回荡;多少期许在烟云中消散;多少悲欢在时光里徜徉;多少悔恨随你们到了天荒?梦回,总有与你们同行的欢喜与惆怅……
恨生恨生,将无情冰冻,演绎至动容
初见你时,你是大哥最为得意的副使,你叫孟瑶。那年蓝氏在云深不知处招收世家子弟听学,怀桑也在其中,你受大哥委托一路护送。听学行拜师礼时,众人见到你,便认出你就是那孟瑶——曾去兰陵认父,却被无情地从高高的金麟台上踢下的私生子,那时摔下来,一定很疼吧!众人嗤笑,在背后窃窃私语,你也不能说什么。
作为蓝氏家主的我,与其说是为了蓝氏家规:“不可背后语人是非”,不如言是为你抱不平。我从几案旁起身,下来亲手接过你手中的拜师礼,感叹道:“早听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话落,众人不再言语。
你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得那么轻松,……我想,就是这一次,你永远记住了那个帮你解困的人,才有了后来那句:“我金光瑶的一生,什么坏事没有做过,可我独独没想过要害你啊...”
搭建城府,皎月渗透出腥红,喧嚣之中暗藏汹涌
后来,薛洋被宋晓二道长抓获押往清河处置,正值温氏野心勃勃,想要称霸仙门。来到不净世要带走怀桑听训,混乱中,你私自放走薛洋,还杀了他重用的副将,因此被逐出门中,不再是大哥信任的那个孟瑶,从此恩断义绝……
自你离开不净世之后,假意投靠了温氏,温若寒看你有远谋大略,留下了你,再加之你以前又是聂氏客卿,可以给他提供相关信息,不久,便完全深信于你。
将你逐出门后,大哥多次打听你的消息,才知你投靠了温氏,他生性本就嫉恶如仇,一听到你在岐山,暴跳如雷,觉得一直都是自己看错了人,心里说不出地难受。殊不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帮我们
蓝氏大乱,我不得不答应叔父带着古籍出逃,在途中遇到了你,你陪我走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日子,去温若寒的密室偷出布防图,给我们提供情报,但是你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那么好了……
如芬芳的美梦,愈谦恭愈惶恐,不忍触碰
那时的你,心情一定很复杂吧!因为立下大功,回到了金氏,更名金光瑶,却是丝毫不受金光善待见,处处谨慎,不敢犯丝毫错误。而身为嫡子的金子轩还是千人宠万人爱的金公子,试想,如若是我,又怎能不生恨?
温氏覆灭后,我们在不夜天正式结拜为兄弟,世称“三尊”,同心同德,一起担起保护天下的重任
“神明在上,我兄弟三人在此立下重誓,上报仙门,下安黎庶,天地同证,如有异心,千夫所指,天人共怒...”
可是你始终都不能放下放走薛洋,杀死副将的事。怕大哥开罪于你,更是因为他曾经那句:“娼妓之子,无怪乎此”动了杀心。于是每次为大哥弹奏清心音的时候变换曲调,变成了能使人心神大乱的《乱魄抄》…
再后来,金公子身死,金老宗主也相继离世,毫无疑问你是家主的唯一继承人,继任仙督,支持我重建蓝氏,召回在外的弟子。那日金氏设宴,大哥走火入魔,暴体而亡,你被他重重地踢下金鳞台,看着他在你面前…那个时候,你还恨吗?
我不愿信,我也不敢信……
而最后……
观音庙一战:“你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我不知道这十六年来你做了什么,直至你把我引入观音庙,压制了我的灵力,忘机和魏公子赶到时,我们都入了你的圈套。
那时,得知你这些年所受的难,真是又恨又怜,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些?我终于都知道了,大哥与你的种种恩怨你都用这样的方式报了,我还有什么能说的?
孟诗夫人虽是风尘女子,但对你的教诲并不比旁的母亲少:君子,正衣冠。当你从金鳞台上摔下来时,第一时间整理了自己帽子,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吧!
我知道,你一直忌讳他人明里暗里说你是娼妓之子,母亲于我也有很多愧疚,所以这件事我能理解,谁又不渴望在父亲母亲的膝下承欢呢?
如你所见,我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可我独独没想过要害你啊!”
确实,你从来没有算计过我、没有打压过蓝氏,反而一直都在帮着我。除了这一次,我在你计划的一环里…
你说,这世上的人本都无怨无仇,但总要有个人先捅出这一刀的。这个人是金光善?大哥?魏公子?还是二哥?那些欺你辱你的人?也许都是吧!
用温存来麻木,爱与恨都似豪赌,一掷孤注,谁将名利场化桎梏?
就在怀桑那句“小心背后”,我还是认为你不曾改悔,从腰间抽出朔月刺向了你,一剑穿心,血随着剑锋汩汩流下……那一刻,我后悔了…
你一直唤我二哥,不管是对我还是蓝氏,都礼敬有加。世人眼中,你是仙督,可于我你更是像忘机一样需要我保护尊敬的三弟。是矣,先有兄弟之情,再有仙督之谊。可这次,我对你失望了,我也后悔了,二哥后悔了啊……
还记得观音庙要坍塌时,众人急忙往外,你拉着我,说:“二哥,你陪我一起死吧”我看出了你的决绝,终是不忍,手还是放了下来,我默认了:我们一起死…就当是二哥和你一起向世人赔罪吧!
你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最后的力气一掌将我推出门外,自己却留在了里面,最后,你看了我一眼,没对所做之事的悔恨,亦无对我不信任的原谅失望。事已至此,你还是放不下吗?
也许,你也放下了,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二哥是该替你高兴的吧:很好,你终于解脱了。可是阿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啊!
都结束了,我坐在门口,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你喊我二哥…
以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后来发现我不了解了,这天前我又以为我重新了解了,可是,我还是不了解……
“这世上,谁又能了解谁呢? ”阿瑶啊阿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二哥已完全看不透你了…
世人皆道你八面玲珑,一派从容,细密深重,粉饰无衷将平生作俑,匿名寒冬多诫言,多自嘲讽,天命匆匆,又有几人愿知你真面容?愿懂?
我深知忘机对魏公子的情谊,也能看得出他有多少身不由己,因而得了这“读弟机”的称号。可是,同样作为兄长,我却未能读懂你想要什么…
阿瑶,若有下一世,我们三人结拜,还是兄弟,大哥他定是在意你的,二哥信你,你的笑脸相迎,换来的不再是世人的嘲讽;你能做自己一生的主,不再受人所制;生于乱世,即使不坐那高位,你也能安乐度一生……那时,二哥教你操《清心音》一曲,先前,许是你太累弹错了,等我闭关出来,还能吗?
阿瑶,二哥等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人识当年一问三不知?
怀桑啊,你终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大哥左右担心的孩子了。以前大哥对你甚是严厉,也是因为聂氏每代家主修习刀道,时间长了,刀灵难受控制,因而寿命都比常人要短出许多。所以,在他的庇护下本可以安然度过这一生的你,他决定要让你学着独立面对这些,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你也能担起这一重任,他是聂家的家主,嫉恶如仇,受百家的敬仰,你将来也不要差,也不能差,大哥对你的良苦用心能明白吗?
云深听学,上山下水,无忧少年,好不惬意
记得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你和魏公子玩啊闹啊我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的你,一把折扇,一副世家公子模样,无心思向学,只想跟着魏公子逗鸟抓鱼打野鸡凑热闹,好不逍遥...顶着大哥为你撑起的那片天,永远都是二世祖,修行慢,十八岁才结丹,玩玩闹闹,还扬言要去云梦求学,要是让大哥知道了,定又是一番风雨...…
或许,你就是这么平凡吧,但是,还有一句话:平凡不等于平庸。
若干年前,潇潇洒洒,山山水水,无忧无虑,红袖添香。
十六年后的你还是手持一扇,却不再是那个翩翩白衣的儒雅少年了,一个人继任宗主之位,还得了这“一问三不知”的称号,殊不知,那是为了混淆视听。连阿瑶都中招了,凭着一把玄扇,翻覆天下,怀桑啊怀桑,要是大哥看到如今的你,是应该高兴的吧!
可惜没有如果,就像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大哥不在了,你也长大了,只是因为不得不吧,回忆那么伤,过程那么痛,但要是再不长大,偌大的聂氏怎么办?
记得来时路,识得归去途
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事物都渐渐步入正轨,各世家元气大损,唯有你可担仙督之职,可你却推脱了:
“该我做的我不会假手他人,这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魏公子的影子,是啊,有些东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但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不管再怎么努力它都不属于你,莫要强求!
这十六年来,忘机问问遍天下灵为寻魏公子,要不是你在暗中帮忙,他怕是要内疚后悔一辈子了,以此,二哥很感谢你!
不知道何时,还能在云深不知处看到你玩闹,气得叔父不得不动用家规戒律来处置。又或许在何处看到你赏山川美景四时风物,怎看都不厌,做了只闲云野鹤……可是都回不去了啊!
乍看冷若刀锋,实则惟护一人安
明玦兄,你那个千护万护的怀桑终是长大了,只可惜那时的少年心性,终究是被仇恨湮灭,若是你还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该高兴吗?
那时你定会想: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愿意他一直都是一问三不知,不逼他学刀法,练心经,至少也能快活地过这一生,不卷进这番无休止的战争中来。他是成长了,可是,再没当年那份意气风发的少年意味了,我不愿他为了我的仇而过这样的人生…
他原本可以永远快乐地做他的聂二公子,可是仇恨已经压弯了他担起天下重任的背脊,谎言已经支撑不住当年同窗对他的信任:“你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为了仙督之位吗?”他成功了,又失败了,迷失了自己,除了报了仇,又得到了什么呢?
“世上之事,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
阿瑶也是一样,为了仇恨,做了那么多错事,走上了那么一条不归路,其实大哥你一直都是很在乎他的吧,只是碍于表达,他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他想要的真的就是权利吗?我们总是身不由己,大概这样的解释,你能理解的吧!
或许,阿瑶要的只是我们之间的信任,他活的太累了,谁都没有错,奈何宿命无常,被迫戴上了这命运的枷锁,换谁都难走这一遭罢了。
“事无定法,是非曲直原本也不是黑白分明的。人之为人,其在自身,并非黑白四字可断。若看一人,也非黑白可以定断,而在其心之所向。”
你我兄弟二人识于除魔卫道,同为家主,身披重任自然比旁人要多,望有朝能再与大哥坐一室诉衷肠,举浊酒话沧桑。
明玦兄,愿安!
人世匆匆,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不是你我所能改变,正所谓做己事,安乐命,愿那些逝去的都随风,安在的仍惊鸿…
愿那时再忆少年事,天涯凭栏望去,一回头的还是当年的你……
仅以此文贺《陈情令之乱魄》3.26上映,表达本人观点,不妥见谅!欢迎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