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临。
今日立冬,拉开冬天序幕的,是一场大雾。
清晨去上班的路上,晨雾弥漫,不见远山近树。
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谚语:“早晨雾茫茫,尽管洗衣裳。”
有雾的冬日,雾散云开,是个大晴天。
冬日的阳光,似乎比以往每一个季节的阳光更温暖、和煦,也更平和宁静。
坐在家里,看到窗外阳光里的建筑、树木、晒太阳的人,会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下午开完会从教学楼走下来,看到傍晚的阳光照在砖红与淡黄相间的办公楼上,是柔和的明亮,天空是纯静的蓝,白云映在窗玻璃上,这黄昏的光景宁静详和。
所见的景还是昨天的模样,但时令已是冬天了。
元代吴澄编著《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写道:“立冬,十月节。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
立冬,是秋天的终了,也是冬天的开始,是万物收藏之时。
作物渐渐收藏入库,小动物也要开始蛰伏。在这万物收藏之时,也应放慢自己匆匆的脚步,藏身、藏行、藏心。
宋代紫金霜《立冬》一诗写到:
落水荷塘满眼枯,西风渐作北风呼。
黄杨倔强尤一色,白桦优柔以半疏。
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
拟约三九吟梅雪,还借自家小火炉。
“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冬天,是读书的季节。就像《优雅的刺猬》里的看门人一样,取下书柜上的书,一本一本慢慢阅读,藏身于书籍,静享冬日寂静。
冬天,一年里的最后一个季节,尽管万物凋零,寒冷将至,但在东坡先生眼里,秋末冬初,却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他在《冬景·赠刘景文》中这样写到: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荷花凋谢连那擎雨的荷叶也枯萎了,只有那开败了菊花的花枝还傲寒斗霜。
一年中最好的景致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在橙子金黄、橘子青绿的秋末冬初的时节啊。
在这一年中最好的光景,用心感受,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每到冬天,就会想起林徽因的《静坐》:
冬有冬的来意,
寒冷像花,——
花有花香,
冬有回忆一把。
一条枯枝影,
青烟色的瘦细,
在午后的窗前
拖过一笔画;
寒风里日光淡了,
渐斜……
就是那样地
像待客人说话
我在静沉中默啜着茶
冬有冬的来意,和秋天告别,与冬天相拥。
愿我们在凡俗的烟火里,逢冬温暖,四季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