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1月2日,家里差点被半夜撬开窗户的小偷入侵,我想,如果犯人发现熟睡在被窝里的我是个女孩儿,一定会发生一起惨剧:女孩儿被强奸,闻讯赶来的父母与犯人斗殴,不是父母伤亡,就是犯人拼命,最后女孩儿被误杀,或者犯人跳楼……
一晃8年过去了,竟然对此梗还怀着深深的记忆,连自己都惊诧到了,为此我还写过日记,写过作文,直到如今开始意淫起小说一般的故事,其结局竟是如此惨不忍睹。
从年末到年初,所有的媒体都在发心灵鸡汤,即便已关了朋友圈,却还是免不了鸡汤的打扰。是生活太平淡,还是生存太忙碌,好容易起了点波澜,于是所有吐槽的口水都趋之若鹜,直到下一个槽点来临。
有人说这就是生活,在别人的不平凡、自己的平凡中度过或孤独或丰富而注定孤独的岁月。
很多时候,不是生活不眷顾我们,而是我们不眷顾生活。你看,新年第一缕阳光照在天桥上追逐打闹的流浪狗身上,会让你在同情与悲悯中可耻地发现生活的惬意和美。
马路上一个大姐姐和一个年不满5岁的小男孩儿追逐打闹,小男孩儿跑不过大姐姐,就在后面哭啊哭啊。其实我多想告诉小男孩儿,十年后,你会发现年轻是一笔无尽的财富,二十年后,你也会像某人一样无耻地开始恋旧和怀念青春。
松树下有打太极的老大爷,卖早点的阿姨匆忙地和着面。每个人都在新年里忙活着旧年里依旧忙活的事,只不过是时钟上的刻度又前进了一岁,其他的从未改变。
汪民安说当代人都是在街头的闲逛者们,他们活在这个时代,却又超脱于这个时代,与时代保持着距离,冷眼旁观。诗人、流浪者、天桥上打地铺的老大爷,恐怕都是这个意义上的当代人吧。他们与都市格格不入,游离于喧嚣和孤独之间,似乎游刃有余。他们不与其他发生关系,他们只与自己发生关系,所有的不平凡都与己无关,也没必要每天追着世界的不平凡,平凡了自己。有的人早已摆脱了我这么矫情的阶段,投入生活的洪流中成熟着一帆风顺,他们会觉得有过矫情,现在还在矫情是一种犯罪,或者根本不发一言,各忙己事,美其名曰:这就是现实。
有的人天生有恃无恐,从不须依靠任何人而生活。我羡慕这些生活中的王者,至少是精神里的王者,他们汲取于全世界,又标榜着不与这个世界为伍,他们可以帅到没朋友,自信到所有人都可以匍匐脚下趋之若鹜而又弃如敝履。
与朋友聊天,不如沉默地喝几口酒,与对象谈恋爱,不如直接去开房。身体的温度远超过言语的力量,言语杀人于无形,身体的陨灭却还能让人在死前的一刻都不觉得痛苦。上帝拆了人的巴别塔,无非是想让人们明白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倘若我们真的是彼此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不需要语言,也照样可以同行;如果我们没有身体的一致和协调,即便再多言语的沟通,也终究形同陌路。
没办法,有的人就能够高昂着头颅,不必要讨好任何人,也不用考虑别人的想法,世界上少了谁都与其无关,反正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
我多羡慕这样的人,可是自己并不是、也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