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練習,
唯一屬於我的世界。
有時候撐到聽見救護車尖叫,
有時候沒有。
有時候希望是藍色,
有時候,是銳利的薄片。
有時候我是溫熱的,順著下水道
走向街市深處,和灰色泡沫。
我將蔓延到市集裡,類似
一種沒有形態的病毒;
有人尋找電話亭並衝進去,
我將從聽筒裡對他談話。
這個悶熱潮濕的天堂,
你撥開鏡面水霧窺視我。
我認識你。
回聲撞擊水面,彈起來,飛向山林。
一定存在一個通道,簡短有力
連結另一個宇宙的蟲洞。
我在浴室練習,
嘗試許多解答的方式。
世界在敲著我的門,
沉默是一種回應。
來吧,和你自己對話,
問問這家伙一些常識,不帶感情地懷疑。
衰老像爐火裡就要燒完的松木,
偶爾爆出一顆火星。
但你----你的名字----有何價值?
影片結束後,誰會留下看完字幕?
人們留在漆黑的影院,為了彩蛋,
漫長的職員表不過是被迫忍受的煎熬。
你這麼庸俗,
和刻意吸氣隱藏的肚腩。
我在浴室反覆練習,
而這次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