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火车，出发前，激动是难免的。
虽然不是处女座，但在出发前我还是准备了两条干净的大毛巾，因为要在火车上过夜，打算用一条毛巾铺在枕头上，一条毛巾包住脖子下方的被头，以此消除心里在公共场所睡觉的膈应感。
然而，我终究是一夜未眠。
艰难地爬到上铺后，我习惯性地抹平床单时，发现白色的床单上粘有不少头发，打开床头的被子后也是污迹不止一处，我随后将其叠好放到一旁。被子可以不用，床单还是得睡，默默地清理床单上肉眼可见的赃物，对面床铺的姑娘全看在眼里：这还算干净的，毕竟床单上有折痕，起码可以证明是洗过的！我没有回应，只是在枕头上铺上一条毛巾，反穿着外套当被子，另一条毛巾盖在腿上，也顾不上别人如何看待我这副睡相。
她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会着凉的，空调还开着呢！对面的姑娘温柔又无奈。
“没事，这样或许还能睡会儿，盖着被子会没法儿闭眼的”。
没过多久，我果然被冻醒，床铺那头的一道口子里直冒冷风，我蜷缩。
“您好，能帮忙关上空调么，夜里太冷啦”巡车的乘务员被叫住，我也被对面姑娘的体贴唤醒。
“空调不是独立的，全车的空气质量靠空调调节”冰冷的回答寒气逼人。
你不关，我来关：我用被子塞住空调通风口的行动引起了对面的注意，她也用相同的办法“关上”了她那边的空调，我们相视一笑后，默契地躺下。
火车和车轨的撞击声地伴着旅客进去梦乡，因为我听到了下铺的鼾声，可这么有节奏的声音无法将我催眠，我被冷风吹醒了：不知道是车子的晃动还是空调太大，被子没多长时间就会掉下来，时不时要手动塞上去！具体塞了多少次，我不记得，只记得我闭眼的时候是醒着的，我睁眼的时候他们都睡着了。
我在即将到站的时候下床，毕竟爬上来不容易，可又发现安全吊下去也是不容易的。睡觉不容易，舒心地坐一趟远行的列车也是不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