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的栽培历史可追溯到约西元前12000——16000年前的中国湖南,从先秦的贵族蒸饭“餴(音fen,阴平)”(《诗经·大雅·生民之什· 泂酌》: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餴饎。),到秦汉时人们喜闻乐见的干饭“糒”(音bei,阳平)(《说文解字》:“糒,干也。”《释名·释饮食》“糒,饭而曝干之也。”),到魏晋南北朝照亮21世纪饮食生活的“蔬饭”(一般人家那时吃不到肉,例证如西晋的潘岳《闲居赋》:“灌园鬻蔬,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俟夫腊之费”,当然古人吃蔬菜饭也不是为了多样饮食健康生活,而是为了充饥,比如陶渊明当官也只有每月五斗米的俸禄,饭不够菜来凑数),再到隋唐及以后更为富强统一的中国对米饭的花式吃法大爆炸(相对而言,“富强统一”经不起封建时代的分分合合,兴亡百姓都苦)(宋代就开始进口大米,例证如宋代僧人文莹《湘山野录》:“真宗深念稼穑,闻占城稻耐旱、西天绿豆子多而粒大,各遣使以珍货求其种。占城得种二十石,至今在处播之。”)米饭展示了它作为华夏主食C位的悠远历史和浓厚底蕴。
而且,我惊奇的发现,历代诗人不仅仰望星辰,也低头赏米,比如我们很熟悉的唐朝诗圣杜甫先生,在《忆昔二首》里写过“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一夸米白,二夸米多),也在《秋兴八首·其七》中赞叹“波漂菰米沈云黑,露冷莲房坠粉红。”(波浪中菰米丛犹如黑云聚拢,莲子结蓬,红花坠陨);宋代更有辛弃疾脍炙人口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稻香弥漫,农人笑说今年是个丰收之年,蛙声一片如晓人愿),陆游堪称南宋版《舌尖上的中国》的“湘湖烟雨长菁丝,菰米新炊滑上匙”(你品,你细品,米被生生写出一身灵气......);元朝作者孙周卿则另辟蹊径,写平淡日子里稳稳的幸福:“水碓里舂来米,山庄上饯了鸡,事事休提”;到明朝,开朝元勋刘基写的“杳杳夕阳葭浦阔,茫茫秋水稻田低”(荒年)则巧妙地通过写米少动物都饿得可怜(上句“可怜饥鼠当人立,无奈寒鸦向客啼。”)来表现米有多珍贵;清代浙派诗人符曾写的是米作为元宵原料的特点“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下句“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而深谙市场价格周期的清末中方维权者董恂则书“米凭转斗接青黄,加一钱多幸已偿”(稻米青黄交接的时候只凭盛它的斗就比以前的价格多出一钱多,幸亏我已付过钱了)极言米贵,价值决定价格啊。
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诺曼·布劳格说:“你无法在人们饥肠辘辘中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每100克稻米含热量116大卡,看我喷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想去好好做几个菜来好好吃顿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