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与资本

2月11日,雨。

阅读书目:《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作者:马克思•韦伯是德国著名的社会学家,被誉为现代社会学的三大奠基人之一,与卡尔•马克思和涂尔干齐名。美国社会学家科瑟曾评价他在经济、法律、社会等历史方面有着百科全书式的知识,是最后一批博学者中的一个。

图片发自简书App

金句:

1. 以“职业”概念为基础的理性行为,是构成近代资本主义精神,乃至整个近代文化的要素之一,它正是从基督教禁欲主义之中衍生出来的。

2.圣徒的身外之物,在巴克斯特眼里,只应该是斗篷之类可以随时从肩上甩开的轻便物体,而不是囚禁犯人的牢笼。可是,命运加在人类身上的,却正是一只铁笼子。

3.库尔城的佩特就说过,人们之所以会劳动,就是因为他们还非常贫穷。

4.约翰•卫斯理认为,伟大的宗教运动,尤其是禁欲主义教育,会对经济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只有在纯粹的宗教热情消退之后才会有所体现。在此之前,信徒们都疯狂地寻找着天国;而在宗教的基础渐渐地被世俗的功利主义取代。

5.圣徒生活的目的,仅仅是“得到救赎”这一超验的结局。圣徒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今生才过着彻底理性化的生活,从而完全为“增添上帝荣誉”效力。

记录与感悟:本书为我们提出了资本主义得到发展的其中一个非理性非科学的因素,那就是宗教力量。在考察了一番资料以后,作者提出新教的禁欲主义行为与资本主义精神的特征是相吻合的,新教教徒与具有资本主义精神的劳动者都是不停歇地在理性追求财富,从而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

一、资本主义精神是什么?

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获利行为,分为理性与非理性两种。而韦伯所谈论的资本主义精神,就是理性追求经济利润的行为。

1.非理性的获利行为

非理性的获利行为,表现为野蛮暴力的财富掠夺。比如在航海殖民时代依靠抢掠财富与迫使奴隶劳动的第一批殖民大国——葡萄牙与西班牙,他们依靠野蛮的殖民一度成为世界霸主。这种以暴力来获取经济利益的行为,在韦伯看来是非理性的,这不是他所要谈论的资本主义经济行为的范畴。

2. 理性的获利行为

理性的获利行为,是以和平的交换方式来谋取利润。在这个理性获利行为之下,又分为了传统资本主义与近代资本主义两派。

传统资本主义的理性获利行为,是企业合理地使用资本和组织劳动,而劳动者通过贩卖自身劳动力获取相应的工资,但劳动者总是安于现状,不具备劳动的积极性与自觉性。具体可以体现在采取计件工资的手段下,劳动者得到自己满足的工资以后不会再继续劳动来获取更多的财富。

近代资本主义的理性获利行为与传统主义大致相同,区别在于劳动者具备劳动积极性与自觉性,他们不会停止对财富的追求,也不会奢侈浪费享受生活,这就是韦伯所说的资本主义精神。而具有这种行为特征的劳动者大多为新教教徒。

二、禁欲主义是什么?

1.新教的禁欲主义

新教大致可分为信义宗、归正宗、浸礼宗和循道宗四派,归正宗底下有一个清教的分支,韦伯在这里以归正宗与清教为典型代表来描述整体的新教禁欲主义。

新教的禁欲主义要求人们具备井然有序的处事能力和通晓事理,不反对人们追逐财富,但反对人们享受财富,主要是约束奢侈品消费。区别于宗教改革以前的传统基督教避世自虐的禁欲主义,新教禁欲主义的场景是在俗世的社会活动领域,而在俗世领域,新教教徒只能不断地劳动和获取财富,这种禁欲行为来自于新教特别是归正宗的教义。

2. 新教教义

新教的归正宗教义信奉预定论,即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上帝已经预定了的,所有人都无法改变,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得到上帝的救赎。而人类是无法猜测上帝旨意的,也无权质问,人类只是用来为上帝增添荣誉的工具。

而教徒如何确认自己是被上帝选中可以被救赎的子民?教徒是无法知道答案的,但作为选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选民是为上帝增添荣誉的工具,那么可以被救赎的子民需要通过劳动来为上帝增添荣誉,而这样的选民也一定会拥有社会成就和财富。因此,努力劳动不一定会被救赎,但不努力劳动就一定不会被救赎。这就是新教教徒对财富如此穷追不舍的原因。

三、新教禁欲主义如何会促进资本主义发展?

新教禁欲主义之所以能促进资本主义的发展,主要在于新教禁欲主义与资本主义精神高度相似,而资本主义精神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核心。

1. 新教的职业观与财富观

新教当中的清教徒认为,只有从事正当的职业才能取得社会成就,为上帝增添荣誉。这些职业对公众或个人有益,又不会对他人造成损失。衡量一种职业是否符合上帝的心意,在于这份职业能够为社会提供多少财富,能够合法地为他人谋取多大的利益。这种为上帝增添荣誉的职业劳动是获得救赎的必要条件。

因此,追逐财富的职业劳动行为被赋予了上帝的旨意,教徒追逐利益的行为有了正当的理由。教徒不再像以往一样排斥一切逐利行为,并且是极力地去劳动谋取合法利益,以此增添上帝的荣誉。

2. 禁欲主义与资本主义精神相契合

新教的禁欲主义反对奢侈享受,加之其职业和财富观鼓励教徒不断劳动、追求财富,这必定会使得资本得到积累。这与资本主义精神所体现的对财富的追求,对劳动者劳动自觉性的要求是相一致的,因此,资本主义得到发展是新教禁欲主义与职业财富观的必然结果。

宗教对社会的发展有极重要的作用,当正当的工作和对财富的追求被赋予宗教的意义,会促使人们更加主动积极的去劳动和思考,并进而推动社会的发展。宗教具备完整的理论体系,新教的禁欲主义亦如此,反对奢靡,提倡劳动及创造,且赋以上帝的名义,让信众以信仰加持于生活,并进而推动资本主义发展。此结果并非宗教之本来目的,却因其与资本主义发展路径相同而实现。世间万物,大道至简,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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