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1

在南方学校待久了,觉得冬天一副绿意盎然的样子也是特别赏心悦目的。

回家之后,真的是觉得南北方温差很大,起码我现在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出门,穿得再多也只敢在室内脱外套。毕竟北方的供暖,我还是蛮放心的。

我看着眼前的美式,就忽然走了神,高中的时候,会整天想着办法翻墙出去玩,多数时候还是会跑到十字路口的商厦那边,有吃有喝还有免费的座位。经历过穷学生时代的人,想必都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快餐店。

而十字路口那里的肯德基就是我们最经常去的店,一杯六块钱的咖啡就能坐很久。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梁洛的。

这不是虚构小说的开头,只是我现在坐在咖啡店里,喝美式等人的缘由。

2

梁洛是个特别好看的姑娘,瘦瘦高高的,皮肤白净,完全一副我向往的模样。我们就是在肯德基遇见的,那次几个女生偷偷从学校翻墙出来买点吃的,然后就准备等晚自习结束后回宿舍。

几个人穿着校服叽叽喳喳的,店里本来就人不多,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下面的剧情就很俗套了,梁洛就是其中的“大嫂”,小混混过来和我们几个女生玩玩儿,梁洛就美女救了有事故的女同学。

后来也因为很多的巧合,我和梁洛走的最近,有次实在没忍住,就问她为什么见义勇为。她说,看到你们的校服了,一个学校的人,到底不忍心。当时就看着这个别人口中的“坏女孩儿”,觉得好像也不是谣传的那个样子嘛。

然后高中的时候,她成绩还是一直很好的,即使她沾染烟酒、纹身、泡吧、旷课玩游戏,在深夜会跨上皮衣男友的机车,都还是一个成绩靠前的女生。

然后偶尔我们会在课间碰到了打个招呼,更多的时候,还是那种闷头读书的状态。

3

打破平静的是,梁洛那天在教室门口站着招呼我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上课,地理课,老师通常会提前两分钟到。

我们俩在教学楼后面的花坛站着,梁洛一直不说话,我特别急,脑子里还在想上节课讲到了温度低和气候分布,然后老师估计会先提问,然后再继续讲。

我说:梁洛你快说找我什么事?我快上课了。

梁洛说:你周六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打个孩子。

这时候我再看梁洛,根本没有了往日的青春和活力,整个人被抽离了力气一样。我拉着梁洛走到花坛后面的小树林里,我说:梁洛,你真的...?

梁洛说:恩,两个周没来大姨妈了。

4

对啊,其实我也没办法想象我身边人的生活和小说一样俗套和狗血。可是就是这样,梁洛和男朋友那天吵架了,然后她喝多了,可能被人下了点东西在酒里。早上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出事了。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读那么多书,上那么多年的学,好像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梁洛现在的问题。我连开口说句,没事儿,都没有勇气。

后来,梁洛真的就变得不一样了,一点都不张扬和青春。

矫情的回忆到现在,我看了下手机,好像预感她快来了。

梁洛还是那么与众不同,慢慢的朝我走过来,与在站着的、坐着的、说着和笑着的那些人,就是特别不一样。

她点了一杯果茶,然后开始了这么久不见的叙旧。可是,我真的没想到的是,我以为是新的故事的开始,却没想到是上个未完故事的结局。

5

梁洛这几年还是在寻觅自己的爱情,伤心过,也伤害过别人;忘记过,特痛恨过别人;喜欢过,也背叛过别人。

末了,轻轻的对我说:我记得你以前信因果报应,我还老是笑你。现在我他妈不得不信啊。

我没说话,也猜到了这个是另一个难过的故事。

梁洛爱上了一个不爱戴套的男人,然后频发的发生关系的背后,是梁洛自己吃药。然后意外的怀孕过,去医院打掉过,两个人也为这件事吵过,妥协的是梁洛。

我说:他对你好到什么程度?

她说:他有一个刚刚上幼儿园的女儿,特别可爱,有次我偷偷跑去学校门口看她,和他特别像,其实我也想给他生个孩子。

我打断说:然后你发现他根本不愿意,然后你们结束了关系?

她说:我发现我根本不能生孩子了,几个月前我给他多喝了点酒,然后也射在了里面,也确实是怀孕了。然后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和我说是宫外孕,而且因为之前做过几次手术,子宫的内壁已经很薄了,所以怀孕的几率很低,即使怀上了,也很容易宫外孕和流产。

6

我伸出手按住她的手着急的说:梁洛...

她说:我差点有了自己的宝宝,你知道么?然后她四个月大的时候,医生和我说,因为之前的药物刺激,孩子发育有问题,他们说她是一个不健康的胎儿,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么?他们劝我打掉她。

梁洛把手抽回去了,两只手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整个记忆也像瓶子里的水一样,不安的晃荡和冲撞着。

一个朋友的朋友因为苦追不喜欢自己的男生,然后把他的名字用刀刻在了手腕上。后来是在一起了,可是在一起的时光又特别曲折和多难。女生现在遇见了不同的人,才慢慢发现那时的自己有多幼稚可笑,可是,那些扭曲和丑陋的疤痕即使用再好的祛疤膏,也于事无补。

血气方刚的少年,为了只见过几面的女生去和混混打群架,然后现在还是瘫痪在床,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老年得子,本身宠溺、呵护有加,现在两个老人在本该享福的年纪,照顾着瘫痪在床的儿子。

7

很多这样的故事,我们都当做是笑话一样笑笑而过。现在很多人一直把速食感情归咎于,社会的快速发展,也心安理得的说是社会让每个人都变得浮躁。是啊,我们现在少见车马,更无须写信来沟通,难道就因为这样,就没有缓慢生长和盛开的爱情了么?

不知道是因为追求速成还是求爱心切,我们都盲目的对“如何在一周内搞定男神/女神”“如何快速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特别热衷,却怎么忘记了去和自己写诗、煲汤、歌唱,我们好像错把上床当成检验真爱的捷径。

爱一个人的方法明明很多,表达起来也各不相同,那么,我们选稍微正确的那一个不好么?

《致青春》里阮莞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测试赵世永说她怀孕了,赵的反应让她心痛。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和郑薇说:可惜它来的不是时候,我爱孩子,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办法伟大,我不想苦情,不想为了这个冲动含辛茹苦,这个代价太大了。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限量版的,可是,亲爱的,我不希望你的青春,是在害死自己孩子的愧疚感中度过的。


我是女战士小N,很高兴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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