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失眠了吗?

这是一篇凌晨两点多形成的草稿。彼时正是失眠正激烈的时刻。

说来也搞笑,2020年1月1日立下的新年flag,第二天就倒了。睡前明明那么长时间,却总不够用,放下手机准备进入睡眠的那一刻是0点15分,因为比预期晚了15分钟,我似乎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就特别用力,想用全身心的努力快速进入睡眠。

结果总是不遂人愿……眼睛以及身体不断发出疲惫信号,哈欠也一个接一个。但是脑袋里总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冲进来,仿佛我闭着眼,是为了让这些入侵的思绪更好的在脑海辗转腾挪。闯入的思绪们还彻底突破了时空的界限,一会是初中的课堂,一会是昨天的家中。这样的情形让我彻底进入睡眠焦虑,持续到第一次看手机上的时间为止,那是凌晨1点12分。

看过时间后,却比较放松,想着失眠还没到一小时,距离强迫自己起床的八点钟还有接近七小时,都来得及,来得及。

遗憾的是,内心强暗示的舒缓焦虑并没有起到作用,失眠的情形急转直下,以以往经验来看,最可怕的第二阶段来了。首先从心悸开始,随后随着身体对心跳的每一次感知进而延展到对身体的一切,外在的声音,光度甚至温湿度都特别敏感。如果说失眠的第一阶段是思绪纷飞,那么这个时刻便是感官抗议。身上的各种小隐疾都在隐隐作痛;枕边人算不上咕噜,只是有些大的呼吸声;窗帘缝儿倔强透过来的一丝丝光;被窝里的温度还有喉咙处的干燥度,以上种种无不被身体感知着,这个时刻身体仿佛不是我的,是一个盛满了触角的巨大感官细胞,状似盆栽的豆苗,每个毛孔都在与外界互联,将所有的外在信息输入进身体,我想心悸就是因为一时间输入的信息太多无法处理,心脏加强了工作效率的缘故。

我不得不强迫自己从这个时刻中赶紧“醒”过来,翻到枕头下的手机,2点20分。

每看一次时间,都强迫自己舒缓焦虑,一切都来得及,来得及。

此刻的思绪和身体回归到我自己,我想我迎来了失眠的第三阶段,没有入侵的思绪和外在信息,我是我意志和身体的主人。我可以随意调取我想去想的片段信息,然后分析这个事件中,我这么做是对是错。我可以随意评价这个事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是人间清醒一般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帮我预习一下乐极生悲。而他们也没有错,传统观念植根于他们的思想和行为,而我除了接受就是远离……在这个阶段里,我总会先去怨恨,为什么我又睡不着了,恨自己睡前贪吃,也恨自己不早早准备睡觉,恨别人让我情绪不平,甚至恨钟表的滴滴答答。不知什么时候,恨消失了,我与所有的恨都和解了,我想了太多太多,我累了……

再也不用看时间了,我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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