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赋予我生命,视我如珍宝,总想把我捧在手心;你像一座山,也像一把伞,时刻为我遮风挡雨;你的话不太多,却会在我遇到困难时轻声说:“别怕,有我呢”;没有什么港湾能比你的肩膀更能让我心安,没有什么地方能比你的怀抱更能给我温暖……你是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男人,没有之一。

父亲的快乐

父亲育有一子三女,我是老大,三个妹妹的大哥。我的三个妹妹,都是先我有小孩,所以父亲先当的外公,后当的爷爷。

按照我们老家那儿的风俗,只有当了爷爷,身份地位才有明显的变化。看到老人,人们只会称呼对方为“某某孙子(孙女)他爷爷”,而不是“某某外孙(外孙女)他外公”。

因此,父亲总是盼望着早一点当上爷爷,尤其是退休以后。可能在他看来,当了爷爷,就名正言顺了,如同完成了历史赋予的一项艰巨而神圣的任务。

但我因为工作、求学的原因,先是推迟了结婚,后又推迟要小孩。让父亲等了好久好久,一直到2010年,我的小孩出生,父亲才如愿以偿地当了爷爷,当时,父亲已经60多岁了。

我中年得子,父亲晚年得孙,父亲兴之所致,给他的孙子取名为晚福,给她的孙女取名双福,寓义晚来的幸福和双倍的幸福。

父亲为什么急于当爷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享受天伦之乐,这是人之常情。以前我没有体会到,但自从我生了小孩以后,看到父亲每天抱着孙子孙女,乐开了花,他逢人便自豪地介绍,这是我的孙子孙女。与远方的亲戚朋友打电话,也一个劲地说:“我当爷爷了,我当爷爷了。”

自从当了爷爷,父亲对母亲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以前称之为孩子他妈,现在称之为孙子他奶。“孙子他奶,孙子他奶”,他一个劲地叫,他喜欢这样叫。母亲刚开始还不适应这样叫她,后来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

小孩渐渐长大以后,父亲开心地与小孩开玩笑、做游戏,逗的两个小孩哈哈大笑。

在逗的过程中,父亲略施了小技,喧泄了自己的情感,得到了一种深深的满足。看到这一切,我才体会到,父亲当上爷爷,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每次看到父亲开怀大笑,作为儿子,我也替他高兴。一个完整的家庭,就应该既有老人,大人,也有小孩,三代同堂;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应该是笑声不断,充满活力。

那如何将欢乐的气氛保持下去,我想,还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和和睦睦,长幼相长,尊卑有序。父母现在和我住在一起,远离家乡,在这个家庭里,他们资格最老,但作主的还是我与妻子。因此,我和妻子的一举一动,对父亲很重要。我和妻子不能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吵架,我们一吵架,他的心里就很难受。

父亲的孤独

2011年春节,我带着初生才几个月的两个小孩回到外省老家,在老家的父亲为我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先是在县城摆了几十桌请亲朋好友大餐一顿,接着又在村里办了十几桌,村里男女老少过来捧场,特别的风光,特别的体面。而我的三个妹妹、妹夫也特地从外地赶过来,大家欢聚一堂,热闹非凡,快乐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天。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春节假期过后,我带着母亲、妻子、两个小孩回到广东,妹妹、妹夫也要赶回他们工作生活的所在地,独留父亲一人在老家(当时老家有事要处理)。回到广东家里的第一时间,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我们到家了!”

“到了,到了就好!一路上都比较顺利吧!”

“顺利!你放心。”

“放心,放心!”

我和父亲通完电话之后,母亲和父亲继续通电话,未曾想到,母亲说着说着,竟然哽咽着流下了泪。

母亲打完电话之后,我问她流泪的原因。

母亲说:“我们都走了,只留下你父亲一个人在老家。前天,十几个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突然之间,今天就变的冷冷清清,这巨大的反差,让你父亲受不了!”

“受不了!”我不禁一怔,难道一向坚强的父亲也有柔弱的一面?冷静地想了一想。是的,换做谁,谁都受不了。那次,我充分地体会到了父亲的孤独。

前几个月,我小妹生二孩,母亲到外省的小妹家里照顾。父亲一个人留在广州和我居住,帮我照看小孩。

母亲去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发现父亲的话明显少了,每天吃完饭之后,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不言不语,情绪也变得暴躁起来。

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为什么父亲变的反常了,我想了想,后来终于想通了。

人老了,总得有个依靠,靠谁呢?首当其中的还是自己的老伴!

母亲就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侍候了父亲一辈子,对父亲百依百顺,父亲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存在。

可突然之间,母亲到了外地,这让父亲无所适从,他的心里话向谁说,他内心的需求,作为儿子的我未必能体会。父亲再一次陷入孤独之中。

一个多月之后,母亲回到广州,父亲的心情由阴转晴。

从这件事,我充分地体会到,千万不能让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分开,得想方设法让他两人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父亲的担忧

前几年,我在部队服役,因为执行任务,经常率舰出海,风里来、浪里去,短时一两个星期、长则两三个月飘泊在海上,基本上照顾不了家庭。是父亲和母亲,给了我坚强的后盾,帮我照看两个小孩,料理家务,让我免除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正是因为经常出海,让父亲为我担心不少。每次我出海,他都特别留意中央电视台和地方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尤其是海上的天气情况,他要知道,海上的风浪大不大,对军舰航行有没有影响。这个习惯,他坚持了好多年,一直到我退役。

出海的时候,我总会抽空给父亲打个电话,汇报平安。父亲接到我电话,才放下心来,同时在电话里叮嘱我注意安全。但大海实在太宽广,移动信号不可能全覆盖,有些海域根本没有信号,舰艇航行到那些海域时,电话打不通。同时,有时出于保密的要求,是不能使用移动电话的。那么这个时间段,父亲就万分焦急,听母亲说,他就天天守在电话旁,盼望着那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铃声一响,他总会第一个拿起话机,急切地想知道是不是他儿子给他打来的电话。直到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他的愁容才得以舒展;直到他儿子平安地从海上回到了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前年,我退出现役,到了地方工作,每天可以正常上下班,每天晚上可以回到家里。这样,父亲每天都看到自己的儿子,免除了他的忧虑。

但父亲新的担忧又来了,他担忧的是我工作岗位转换以后,到新的岗位适不适应,与同事们相处的融不融洽等等。

总之,父亲有担不完的忧,在他眼里,他的儿子永远是小孩,永远放不下心。

我要多一点时间陪父亲

结婚之前,父母是我的天,我的地,我除了工作,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父母身上;但结婚之后,妻子占了我一席之地,父母和妻子各占半壁江山,我花在父母身上的时间相应地少了;而生了孩子之后,小孩占据了突出的位置,父母退而求其次。

渐渐地,我发现,即使同住一间房,我与父母的话少了,相伴而行的次数也少了。相反的是,我在小孩、妻子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越来越多。

说到底,我还是把自己当成父亲的小孩,总以为他还年轻、还可以为我遮起一片天空,他的冷暖还不需要我来过问,他的事情由他自己来搞定。殊不知,父亲在逐渐地老去。

仔细留意父亲,曾经牵我的那双大手,成了枯瘦的“松树皮”;那对宽宽的让我坐在上面的肩膀,已不再结实有力;那在我心目中曾经是挺拔的脊梁,已被家庭的担子压弯如弓。那曾经俊朗的脸庞,已被岁月刻满深深的沟壑。父亲老了,步履蹒跚不再矫健;父亲老了,耳朵失聪不再灵敏;父亲老了,两眼昏花不再敏锐;父亲老了,对事反应不再迅速!

已然老去的父亲,他需要我的陪伴,需要我的照顾,我应该匀出一点时间来,陪陪我的老父亲,陪他说说话,陪他散散步,陪他回回老家,陪他走亲访友,让他开开心心地度过晚年。

时间的扉页翻至2017年6月18日,父亲,今天是你的节日,作为你的儿子,我衷心地祝福你节日快乐,身体健康!祝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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