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十年不见了吧?甚至更久。最近好吗?在杳无音讯的这十年里,我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其实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已经不太会想到你了。或者说,这几年,除了偶尔午夜梦回,你已经剔除的很干净了。这个干净我不知如何具体定义,或许浮于表面,或许深埋心底……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不再是少女时代的梦,是灵感之源,精神之光,遥远地,永远地,在我人生事关“爱情”的领域里,永恒象征义。
类似英国女王统而不治?你的存在让我知道,我曾经拥有过爱情的国度,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但我依旧用我绵薄衰微的精神力供养你。我像那些冤种臣民,因为年少时产生的剧烈情感,蚕食住了我的灵魂,以至于被迫缴纳爱的赋税,供养你在我心口埋下的坏种子。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你呢?我想写一封给第二人称的信,诉说我的这几年。而第二人称的对象,原本想写我自己。可我突然好像有些厌倦了和自己对话。大概是看到书架上一闪而过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决定,写给你。灵魂告诉我,它很乐意用文字连接你。我在角落里,安静地叙述,我需要一个最安全的能与你重逢的方式。我能想到的,只有文字。我要得是安全的再也不见,也是安全的一直挂念。
我的物理有多不好,你是嘲笑过的。“量子力学被证实了”这一我不清楚的领域,通过营销号铺天盖地的炒作宣传,让我懒得分辨真假,我学不会物理,所以不会浪费时间去分辨营销号的真假,真真假假,谁在意呢?我只需要循着无良营销号的说法,全心相信的这个世界有造物主,我和你,就是真实存在的两个量子,只要我想你,你就会想我。
也就是说,我写给你的信,只要存在,你就感受得到。你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就有了出口,你就成了我心绪永不离弃的观众。好神奇,只要敢想,我和你,毫无连结隔绝山海,却心心相系永不分离。
我告诉你哦,我刚刚打开了一首十年没听过的老歌。在好多年前的上下学路上,跟着你的背影走时,耳机里最常放得就是这首《海枯石烂》。我写过那么多文字,用过那么多次“海枯石烂”这个词,只有这一次写信给你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么一首被我藏在时光深处差点遗忘的老歌。
只是给你写信,听那句“因为你就是太阳”。我竟然觉得无比治愈。哪怕昨天,我刚与地狱之神对垒了整整一夜。在那些难熬的和地狱之神跳舞的日子里,我其实已经不会想到你了。这次想你,可能是因为“终结”的念头太过剧烈,剧烈到我感到害怕,这种烈度,甚至超过了少女时代我对你的痴迷,所以我想起你,想让当时因为痴迷你而所向披靡的十四岁少女来打败它!
我忘了我们十年陌路,准确地来说,我之于你,一直是陌路人。但对于我而言,这条陌路,是从最后一次见你开始算起。
我们隔着十年又不止十年的时空距离,我一点一点和你说,一点一点的填平我的心,我把第一封信,当成我们初次见面,你好,299先生,我是57,很高兴认识你。
“不怕明天的世界会变成怎样,每天看见你笑脸我就心安。不管外面的世界会变成怎样,我们,还有我们的,小小天堂。”我刚好听到这一句,所以想要分享给你。和你说话,不用太有逻辑,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我想到你,就会漫无目的安静想你一样。在最迷茫的此刻,我重新唤醒14岁的57,让她对你的痴迷治愈24岁的我。虽然都是57,但是2先生,现在的57世界一片废墟,需要十四岁的她牵着你的手,带你来,和我一起重建荒原。
她对你小小的爱恋,支撑我一点一点,用文字在荒原里重建绿洲。
我太明白你对文字有多不敏锐,让你看书不亚于压你入刑场,就算你此刻坐在我的面前,愿意静下心听我说关于我,大概率对我说得话有多不感兴趣。我甚至能清晰的在脑海里描绘出你不耐烦的表情。
这些年,我幻想过去爱豆的演唱会见他,计划过怎么去看我喜欢的体育明星。但我从来没想过,与你重逢。我和14岁的自己,都心照不宣的选择永远失联,和你,永不相见。我们都很默契的,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一种类似永恒的东西……
写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又牵动了我的地狱舞伴,发了一会儿呆,又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我和你说话,就不讲结构,不讲华丽,不讲什么行文规律,只讲我自己。
我知道你也不会在意这些的,就像你当年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一样。我积压了十多年的分享欲,想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一一告诉你。选择你,倒不是我现在对你有多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相反,与虚无缥缈的你相比,我会选择所有我认为更重要的东西。
但,你和别人怎么能一样呢?过去的事情已经模糊,爱恋也被十四岁的我,埋在了那个永远不会回去的九年前元旦。可梦境,偶尔冒出的念头,和与你相关的事情,还是会把我短暂的带回十年前几秒钟,只是几秒……
你做梦有梦见过我吗?大概没有吧,可是我会哦。我从原来的一个月梦见你一次,到现在几个月梦见你一次,你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了,你存在我记忆的碎片也逐渐模糊,可是,我却知道,嗯,我是爱你的。不管是爱符号般的你,还是十五岁的你,还是午夜梦回的你。
爱是不以人主观意志转移的玄幻情愫。我试图定义我对你的爱,可找不到任何准确的形容词。爱有很多种,你一定不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但一定是我最难定义的那个。我不会为你赴死,更不会为你做任何,哪怕是花一块钱给你买冰棍,我都觉得浪费,但我就是会梦到你,会爱你。
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地和你对话了。没有心动,也没有心碎,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喜欢你时候的那些酸涩小疼小痛,和我后来遇到的事相比,是那么不值一提,再回头看,甚至像迷人的糖果。好像和你分别之后,我再没有尝过那些夹着着酸涩的糖果。好神奇,这么多年过去,只是给你写信,我竟然觉得,漂泊的船短暂的靠岸,我整夜的挣扎得到了一丝休息。
写这些文字废料的时候,我竟然真的觉得,你坐在我对面,我们在聊天。
我没有在好好长大,你呢?有没有好好长大?有没有认真幸福?
好像从三四年起,幸福对我,有些疏远。我好想和你形容我在地狱里的那些夜里,那些撑不过去需要救赎的瞬间,可是一想到,这封信是写给你,我竟然没了叙述它的念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好好享受,只属于我们的,小小天堂。
我们是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的两个生命。一切的神奇,全凭少女时期那个天马行空女孩的热烈心动……
和你说,当然是只说开心的。倒不是我刻意因你改变,而是我想到你,就沉重不起来。
我最近很喜欢一个优雅地散发着坏蛋香气的美丽疯子。我觉得他在我心里是可以和舒淇姐姐和来生泪一样美的存在。你呢?在看什么电影?听什么歌?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打电脑游戏……
可能是你来文本里了,可能是太阳升起了,地狱之神好像走远不少。不管你在哪,过什么样的生活,爱什么样的人,被什么样的人爱着,我都希望你永远不要见到地狱之神,永远不要体验到我的体验,永远平安幸福。
我有多嫉妒你的灵魂,就有多爱你。我好想知道你的大学,和我一样幸福吗?大学四年,虽没有你的参与,却是二十四年人生里,最幸福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和你坐在一个教室的那几年。所以,我把大学的部分,留在了下一封信。在地狱之神敲门的时候,我就来给你写信,一想到你,发现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说……
我曾一口气坐过五十多个钟的绿皮,这些年去了好多个城市,住了那些城市的青旅,看了好多风景,我都想一一告诉你。
一想到可以分享和你我这些年的星星点点,我莫名期待起了下一封信。写到这里时,被我放出来一起和你说话的那个十四岁的57彻底关不住了。只有在这个心安理得的瞬间,才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在其他方面,我似乎都能压制她,她已经不太出来作祟了。一提起你,那个被我锁死在心脏牢笼里的十四岁女孩,突然变得异常有生命力。
好像说了很多话,我也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在这些失眠的夜里,要是每天能和你说说话,大概率是能累得睡着的吧?希望你每天都能在爱人的怀里安心睡眠。想到你现在很幸福,我也会幸福。
今天的小确幸,是你,是《海枯石烂》。嗯…我想…我终于可以睡觉了。晚安。不,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