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小县城的我,从初中时便已到另外的城市就读,每周巴巴地盼着放假回家,睡一个好觉,吃一顿好饭。虽然与父母相处时间甚短,在叛逆期却常常少不了争吵,讽刺地、激烈地、甚至是摔东西甩门的。可究其原因呢?不过是些生活琐事,更有时候吵到面红耳赤却连原因也忘了,净说些不沾边却极其伤人的话,把对方气到偷偷抹眼泪,而后便是冷战,我又巴巴地盼着早点走,暗下决心以后长大了再也不回来。
升入高中后,回家时间更少,年龄不大却已学会了早恋,每天抱着手机痴痴地等着短信,放学后更是没完没了地捧着手机甜言蜜语,而家呢?似乎是永远不需要考虑永远不用放在心上的。直到那一年的父亲节,课间突然心血来潮给爸爸打电话,但是他接到电话第一句就是:“没话费了吧。”我不解他为什么这样问我,他说:“你要不是让我给你交话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那时候,站在走廊上的我竟无言以对。回到教室后我翻了手机,几百条短信竟没有给爸妈发的,最近的一次通话也是好几天前,通话时间只有十几秒。我好像突然想要长大了。
那之后有意无意地开始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主动帮家里收拾打扫,陪妈妈出去买菜逛街,只有偶尔地一次,忘了原因,又和妈妈闹气别扭来,冷静过后找她道歉,她依旧不理,我便坐在她床边问她:
“你算算我们还能吵几次架?”
话出口后,我们都沉默了。
算算时间,在之后能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难道都要用来冷战吗?
我们开始学习着温和地相互,学习着爱自己最亲近的人。直到现在,我已经开始工作,每天还是会和爸妈打个电话,短则一分钟,长则一小时,随时报备不再让我感觉是种束缚,而是我只身在这样大城市中的一点点牵挂和动力。
我们总是忽略身边的幸福,去追逐那些飘忽不定的、遥远的梦;总是对外人和颜悦色却对家人肆意妄为。因为当时我们不懂,原来即使再亲近,还是需要呵护需要经营,原来那些说出去的话,是会像刀子一样刻在他们的心上。
所幸,现在懂还不算太晚。
若你还不懂,下一次准备发火时想一想,你和父母还能吵几次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