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前夕,妻子的同事远涉山西石城岳家寨,向往的种子开始萌芽,心中的计划业已开花,只待假期到来,驱车前往。长假的前两天,繁杂事务缠绕,难以脱身,心里的希望之草却是长了又长,探望之心早已越过了千山万水,梦随风万里,寻岳而去。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听着岳飞的《满江红》歌曲,涌起的是“壮士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般的豪情壮志,满眼的鹅黄翠绿,片片桐花云蒸霞蔚,青年洞游人如织,不觉间已跨过河口大桥,驱车向左,进入山西地界。
较之以往,路变得宽阔平坦,山渐次的高了起来,水却在路下的数丈悬崖之下,水色碧绿,如带似练,缓缓向下游流动,伫立在河岸的柳树,垂下刚刚萌发的柔柔枝条,想着浸入河中,濯一头“秀发”,不料河水清浅,愿望难以达成,只能怅怅的望着两岸往年的“最高吃水线”,待到夏季水来时,她在水中笑。
山包容着水,水环绕着山,山离不开水,水离不开山,水高了又低,低了又高,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终年诉说着缠绵的爱恋故事,一阵风吹来,河水散着娇儿荡起圈圈涟漪远去。水草萌生于水,有着水一般的温柔多情,闪动着柔软的腰身,高高低低的应合着。
河对岸的村庄,便是红旗渠的发源地王家庄了,村子依偎在大山脚下,笼罩在梧桐花的云雾中,翼然临于崖头之上,如待喝水的苍鹰,似孔雀开屏,展示着粉红翠绿,一派怡然自乐的景象。
“正是四时好风景,忆起早时修渠人”,正是从这个地方开始,林县人民确立改造旧山河的宏伟蓝图,开始了战天斗地的宏伟工程,十万大军战太行,男女老少齐奔忙,风餐露宿山崖旁,天当被来地当床。忍得寒暑十载苦,通水欢笑热泪淌。举世闻名赞红旗,吃水不忘王家庄。到渠首看看,去王家庄转转,应该的必须的。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在炎热的暑假期间,打着铺盖卷儿背井离乡,坐在蒸笼般的公共汽车上,随家乡工友途径此地,见山高水长之境,感水草丰茂之美,听潺潺之音,尤如画卷,身处桃源。弹指间,二十八年过去,青年变中年,可怜华发生,皱纹日渐深,见故地,思旧情,感慨生:人生弯弯曲曲水,世事重重叠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