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畔浮尸
清晨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城郊的河道。钓鱼人老张叼着烟，慢悠悠地走向他常去的钓点。河水比往日湍急，泛着不寻常的灰绿色。他眯起眼睛，看到河中央漂浮着一个奇怪的物体。
"该不会是..."老张的烟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肿胀发白的肢体随着水流轻轻晃动，长发像水草般散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面朝上，双眼微睁，仿佛仍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老张颤抖着手拨通了110。
两小时后，河岸拉起了警戒线。法医陈明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翻动检查。闪光灯不时亮起，照亮死者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庞。
"女性，25-30岁，死亡时间约36-48小时。"陈明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尸体表面无明显外伤，但指甲缝里有异物，需要进一步化验。"
刑警队长赵铁军站在一旁，锐利的目光扫过尸体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死者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浅浅的痕迹，那里曾经戴过戒指。
"自杀？"新来的助手王熙阳小声问道。
赵铁军没有立即回答。这时，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弯腰钻过警戒线走来。他身形修长，面容沉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柯专家，你来了。"赵铁军点点头。
柯文远，市局特聘的心理专家。他蹲下身，没有触碰尸体，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死者的脸。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尸体的眼睛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向柯文远的方向。
"不是自杀。"柯文远突然说。
"什么？"王熙阳惊讶地问，"但尸体没有明显外伤..."
"她的表情。"柯文远轻声说，"自杀者通常会有种解脱感，但她脸上只有困惑和...愤怒。"
没人知道，此刻柯文远看到的不仅是尸体，还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漂浮在旁边，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们所有人。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形象，穿着红色连衣裙，与河水中肿胀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
她就是施雨晴的灵魂。
第二章 徘徊的灵魂
施雨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
她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围着"自己"忙碌，听着他们讨论"尸体""死亡时间"这些冰冷的词汇。最奇怪的是，那个穿风衣的男人——他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存在，目光几次扫过她漂浮的位置。
"我死了？"施雨晴喃喃自语，声音却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无人听见。
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只有零散的片段：红色连衣裙、约会、林耀祖温柔的笑脸...然后是一片黑暗。
柯文远站起身，状似无意地走向河边一处无人的地方。施雨晴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你能看见我，对吗？"她试探性地问，并不抱希望。
出乎意料，柯文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施雨晴的声音颤抖起来。
"别太大声。"柯文远低声说，嘴唇几乎没动，"晚上十点，市局后面的咖啡厅。现在回去跟着你的尸体，看看他们能找到什么。"
施雨晴惊讶地睁大眼睛，但柯文远已经转身走回现场，留下她困惑地站在原地。
尸体被装入黑色运尸袋抬走了。施雨晴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迫使她跟上去。她发现自己不能离尸体太远，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拴着。
在去往法医中心的车上，她蜷缩在"自己"旁边，突然注意到右手无名指上的戒痕。记忆的碎片闪回——林耀祖单膝跪地，捧着钻戒向她求婚的画面。那天她多开心啊，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
"为什么我想不起是怎么死的？"施雨晴痛苦地抱住头。
第三章 造梦师
晚上9:50，"午夜阳光"咖啡厅。
这是家24小时营业的店，深夜客人稀少。柯文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放在对面。
施雨晴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她犹豫了一下，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能碰到椅子，虽然触感像隔着一层薄纱。
"你是怎么...？"
"我叫柯文远。"男人直视着她，声音很低，"我能与亡者沟通。准确地说，我能进入死者的记忆世界。"
"所以我是真的死了。"施雨晴苦笑，"我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这可能是场噩梦。"
柯文远的目光柔和了些："告诉我你记得什么。"
施雨晴闭上眼睛："我记得我是X市一中的语文老师...记得我父亲三年前在一场建筑事故中去世...记得我的未婚夫林耀祖..."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眉头紧锁。
"怎么了？"
"我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情形。"施雨晴的声音充满困惑，"我们很相爱，他向我求婚后...记忆就变得很模糊。"
柯文远若有所思："你父亲的事故，能多说一些吗？"
"官方报告说是施工失误，但我父亲是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施雨晴的语调变得激动，"我一直在私下调查，发现那栋楼用的建材有问题...是林氏集团负责的项目。"
柯文远的眼睛微微眯起："林氏集团？和你未婚夫..."
"林耀祖是林氏集团的少东家。"施雨晴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惨白，"不...不可能..."
"我们得看看你的记忆。"柯文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怀表，"握住这个。"
施雨晴颤抖着伸手，当她的指尖碰到怀表时，整个咖啡厅突然扭曲、溶解，周围的景象开始重组...
第四章 记忆迷宫
他们站在一栋豪华公寓的客厅里。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餐桌上点着蜡烛，摆着精致的晚餐。
"这是林耀祖的公寓。"施雨晴惊讶地看着四周，"那天晚上他约我来吃饭..."
门开了，现实中的施雨晴走了进来，穿着那件红色连衣裙。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你的记忆。"柯文远轻声解释，"我们在你的记忆世界里。"
记忆中的施雨晴放下包，走向阳台。林耀祖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手机。
"...必须处理掉，她知道的太多了。"林耀祖的声音冰冷得陌生，"就按原计划，做成自杀。"
施雨晴僵在原地。阳台上的林耀祖转过身，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柔微笑："雨晴，你来了。"
现实中的施雨晴灵魂开始剧烈颤抖："他...他要杀我？"
记忆突然扭曲，场景切换到一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施雨晴慌张地奔跑着，高跟鞋早就丢了一只。身后，两个黑影紧追不舍。
"我想起来了！"灵魂施雨晴抓住柯文远的手臂，"一个星期前，他说要带我去看婚房...却把我带到了郊区的一个工地！我偷听到他打电话，说起我父亲的事故..."
场景再次变化。现在他们站在一个荒废的工地边缘，月光下能看到半完工的混凝土结构。记忆中的施雨晴被按在地上，林耀祖蹲下身，脸上带着惋惜的表情。
"对不起，亲爱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但你不该调查那件事。我父亲说得对，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
一块浸满麻醉剂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记忆的最后画面是林耀祖冷漠的眼神，和远处湍急的河水声。
柯文远猛地睁开眼睛，他们回到了咖啡厅。施雨晴的灵魂比之前透明了许多，仿佛随时会消散。
"我的灵魂...在消失？"
"这意味着真相正在被揭开。"柯文远的表情凝重，"你的记忆证明这不是自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但我们需要实体证据。"
"我的手机！"施雨晴突然说，"我记得挣扎时它掉在工地了！里面存着我收集的所有证据！"
柯文远点点头："明天我带人去搜查那个工地。现在，你得回去跟着你的尸体——法医可能会有新发现。"
当施雨晴的灵魂飘出咖啡厅时，柯文远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铁军的号码："赵队，我找到突破口了。明天我们需要搜查一个工地..."
第五章 工地寻踪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法医办公室。陈明正在整理施雨晴的尸检报告，门突然被推开。
"陈法医，有什么新发现吗？"柯文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好奇的王熙阳。
陈明推了推眼镜："死者确实死于溺水，但有个奇怪的地方。"他指向解剖台上的照片，"她肺部的水质与发现尸体的河道水质不符，说明最初溺水地点不是那里。"
王熙阳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说，她是被抛尸的！"
"不仅如此。"陈明翻出另一张照片，"我在她指甲里发现的纤维经化验是一种特殊的地毯材质，常用于高档轿车。"
柯文远目光一凛："林氏集团的车队用的就是这种定制地毯。"
"还有这个。"陈明拿出一个小证物袋，里面是一缕金色线头，"卡在她指甲缝里的，像是从某件衣服上扯下来的。"
柯文远接过证物袋，对着光仔细观察："金丝线...林耀祖上周出席慈善晚宴穿的那件西装就是这种材质。"
王熙阳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凶手真的是..."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柯文远收起证物袋，"我们需要去那个工地看看。赵队已经申请了搜查令。"
施雨晴的灵魂站在角落，听着这一切。她的身影比昨晚更加透明，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愤怒。
"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她说。
柯文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个老式怀表放进衣袋，那是他与灵魂沟通的媒介。
第六章 罪恶之地
郊外的林氏7号地是个半废弃的工地。锈蚀的钢筋裸露在外，未完工的混凝土结构像巨兽的骨架般矗立着。
"就是这里..."施雨晴的灵魂飘在柯文远身边，声音颤抖，"那天晚上他就是把我带到这里。"
赵铁军带着一队警员开始地毯式搜索。王熙阳跟着柯文远走向工地最边缘靠近河岸的位置。
"柯专家，你在找什么？"
"一部手机。"柯文远的目光扫过每一寸地面，"施老师死前应该在这里激烈挣扎过。"
施雨晴突然飘向前方："那边！那个水泥墩后面！"
柯文远快步走去，在水泥墩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果然发现了一部沾满泥土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机身还算完整。
"找到了！"王熙阳兴奋地喊道。
赵铁军闻声赶来："技术科马上取证。柯专家，你怎么知道手机会在这里？"
柯文远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水泥墩上几道深深的抓痕吸引。那些痕迹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她当时一定拼命挣扎过..."施雨晴的灵魂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些痕迹。
技术员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装起手机："屏幕碎了但内存芯片可能完好。如果运气好，数据还能恢复。"
"重点检查视频和录音文件。"柯文远说，"还有与林氏集团相关的所有资料。"
就在这时，工地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停在警戒线外。车门打开，林耀祖优雅地迈步下车，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面容英俊而从容。
"各位警官，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温和有礼，"我听说有人在我的工地上搜查？"
施雨晴的灵魂瞬间变得扭曲模糊，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是他...就是他杀了我！"
第七章 猫鼠游戏
林耀祖走近搜查队伍，目光在柯文远脸上停留了几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赵队长，能解释一下吗？"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我的律师说你们没有足够证据申请这张搜查令。"
赵铁军面不改色："林先生，我们在一起谋杀案的调查中发现了与这个工地相关的线索。"
"谋杀？"林耀祖挑眉，表情恰到好处地惊讶，"天啊，是谁？"
"您的未婚妻，施雨晴老师。"柯文远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天前她的尸体在下游河道被发现。"
林耀祖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变得苍白："雨晴...死了？"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水泥柱，"这不可能...我们前天还通过电话..."
施雨晴的灵魂飘到林耀祖面前，愤怒地尖叫："骗子！你明明亲手杀了我！"当然，活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柯文远观察着林耀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法医确定是他杀。林先生，您最后一次见到施老师是什么时候？"
"上周五晚上。"林耀祖的声音哽咽，"我带她去看我们未来的婚房...之后她说要回学校拿东西，我们就分开了。"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王熙阳忍不住插话："林先生，您上周五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西装？"
林耀祖微微一怔："深蓝色的，怎么了？"
"不是金色的吗？"柯文远追问，"比如参加慈善晚宴那套？"
"那是周四晚上的活动。"林耀祖迅速回答，随即皱眉，"等等，你们是在怀疑我？"
赵铁军打断道："只是例行询问。林先生，我们需要采集您的DNA样本做比对。"
林耀祖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当然，配合调查是公民义务。不过我的律师马上就到，在此之前..."
他的话音未落，技术员突然大喊："赵队！手机数据恢复了！有一段视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技术员手中的设备。林耀祖的瞳孔猛地收缩，右手悄悄伸向西装内袋...
第八章 致命证据
柯文远敏锐地注意到林耀祖的小动作，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林先生，请不要轻举妄动。"
林耀祖挣扎了一下，突然从内袋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场面瞬间混乱，警员们纷纷拔枪。
"放下武器！"赵铁军厉声喝道。
林耀祖却出人意料地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你们不明白...如果我被捕，会比死更惨..."
"别做傻事！"柯文远慢慢向前，"把枪放下，我们可以谈谈。"
施雨晴的灵魂飘到林耀祖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林耀祖的手颤抖着，眼神狂乱："你不懂...我父亲...那些工程...如果事情败露..."他突然看向柯文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能看见她，对不对？她现在就在这里，看着我？"
柯文远没有否认："她想知道真相。关于她父亲的死，关于你为什么要杀她。"
警员们趁机慢慢围拢。林耀祖发出一声凄厉的苦笑："真相？真相就是那些楼根本不应该塌！是我父亲调换了建材规格，贪污了工程款！施工长发现了，所以..."
"所以你杀了他。"柯文远接话，"然后当施雨晴开始调查时，你不得不再次杀人。"
技术员突然喊道："视频开始播放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转向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摇晃的画面，明显是手机偷偷录制的。视频中，林耀祖的声音清晰可闻："...必须处理掉，她知道的太多了。就按原计划，做成自杀..."
林耀祖的面具终于崩塌。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枪口猛地转向柯文远。
"砰！"
枪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但倒下的不是柯文远，而是林耀祖自己。赵铁军果断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
警员们一拥而上制服了林耀祖。柯文远转头看向施雨晴的灵魂，发现她正变得越来越透明，几乎要融入空气中。
"谢谢你..."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柯文远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旧怀表，轻轻按开。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为无声者发声"。
第九章 病房审讯
市立医院特殊监护病房外，赵铁军透过玻璃窗观察着里面的林耀祖。犯罪嫌疑人右肩缠着绷带，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腕被铐在床栏上。
"医生说子弹擦过锁骨，伤得不重。"王熙阳汇报道，"但他一直拒绝说话，坚持要等律师。"
柯文远站在一旁，指间转动着那个旧怀表："他的律师什么时候到？"
"刚接到通知，林氏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赵铁军冷笑一声，"真巧。"
病房内，林耀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护士匆忙进去检查。趁这个空档，柯文远迅速打开怀表，低声念了句什么。施雨晴最后留下的一缕气息从表盘飘出，悄无声息地钻入病房。
"给他十分钟。"柯文远对赵铁军说，"然后我们再进去。"
病房里，林耀祖的咳嗽渐渐平息。当护士离开后，他惊恐地发现床尾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施雨晴，只是比生前苍白透明许多。
"你...你不是..."林耀祖的声音嘶哑颤抖。
施雨晴的灵魂没有开口，但她的声音直接在林耀祖脑海中响起："为什么？我们那么相爱..."
林耀祖疯狂摇头："不，这不是真的！你已经死了！"
"是你杀了我。"施雨晴的身影渐渐逼近，"就像你杀了我父亲一样。"
"不！你父亲是意外！"林耀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只是奉命处理现场！是董事长，我父亲的主意！他怕事情败露！"
病房门突然打开，柯文远和赵铁军走了进来。林耀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独白全被录音了。
"林耀祖先生，你刚才的供述已经被记录。"赵铁军亮出警徽，"现在，你是两起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
柯文远走到床边，收起怀表："你父亲很快就会来陪你。施老师留下的证据不止手机里那些。"
林耀祖面如死灰："你们不懂...我父亲背后的人...你们根本惹不起..."
就在这时，柯文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手帕上。王熙阳惊恐地扶住他："柯专家！你怎么了？"
"没事..."柯文远擦掉嘴角的血迹，但脸色惨白得吓人，"只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
第十章 暗网
警局会议室里，技术科正在汇报调查进展。
"施雨晴的手机里除了那段录音，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技术员调出投影，"里面是林氏集团近五年来的工程账目对比，以及...这个。"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标着"特别项目"的清单，列着十几个建筑工程的名称，后面跟着惊人的数字。
"这些是林氏集团行贿的记录。"柯文远声音虚弱但清晰，"每个数字后面应该都有受贿人的代号。"
赵铁军皱眉："'老鹰'、'铁塔'...这些代号指向谁？"
"我查过了。"王熙阳兴奋地插话，"'老鹰'是市建委副主任的外号，'铁塔'是前任消防局长的绰号！"
会议室门被推开，一名警员匆忙进来："赵队，不好了！林董事长带着市里的领导来要人了！说我们非法拘禁他儿子！"
众人脸色一变。柯文远却笑了："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他。"
大厅里，林董事长，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威严男人正对着值班警员咆哮："我儿子是知名企业家！你们凭什么..."
"凭两起谋杀案的证据。"柯文远走出来，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安静下来，"还有，林董事长，您涉嫌重大工程腐败和行贿受贿。"
林董事长脸色铁青："胡说八道！我要告你们诽谤！"
"施雨晴老师不仅留下了账目证据，"柯文远直视他的眼睛，"她还把关键文件寄存在了学校。我的同事刚刚取回来。"
王熙阳适时举起一个牛皮纸袋。林董事长看到袋子上的标记，脸色瞬间惨白——那是他亲笔签名的特别项目授权书。
"另外，"柯文远补充道，"您儿子在医院已经供认，三年前那起工程事故是您下令掩盖的，施工长施明华——施雨晴的父亲，是被谋杀而非意外。"
一位随行的市领导悄悄后退了两步。柯文远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张副市长，您代号是'天平'对吧？施老师的名单上有您。"
现场一片哗然。赵铁军当机立断："全部带回去调查！"
第十一章 灵魂的代价
案件取得重大突破，整个刑警队通宵加班。只有柯文远提前离开了——他的咳血症状越来越严重。
回到家，柯文远瘫倒在沙发上，颤抖着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吞下两片后，他打开怀表，凝视着内侧刻着的那行字："为无声者发声"。
"这次代价有点大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
怀表突然自己弹开了，施雨晴最后一丝气息飘出来，在他面前形成模糊的人形。
"谢谢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柯文远强撑着坐直身体："你说。"
"我的学生...周小雨...她知道一些事...保护她..."灵魂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答应你。"柯文远郑重承诺。
灵魂满意地微笑，最终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柯文远感到一阵剧痛袭来，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市郊一栋别墅里，一个神秘人正挂断电话："柯文远又开始多管闲事了...启动'清扫'程序吧。"
电话那头恭敬地回答："是，'医生'。那个女学生怎么处理？"
"按老规矩。"被称为"医生"的人轻笑，"意外事故。"
第十二章 昏迷幻境
柯文远漂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意识模糊。远处有一点微光，像黑夜中的萤火，忽明忽暗。他试图向那光亮游去，却使不上力气。
"又过度使用能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柯文远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实习医师"的牌子。
"陈...陈医生？"柯文远的声音嘶哑不堪。
人影轻笑："五年了，你还是学不会节制。每次帮一个亡灵，就离死亡更进一步。"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五年前那场车祸，濒死体验，医院里神秘的实习医生给他这个怀表...
"这能力...到底是什么？"柯文远虚弱地问道。
"礼物和诅咒。"陈医生的影像开始消散，"记住，下一个满月前，如果你再使用能力...就会真的死去。"
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刺眼的白光涌入...
第十三章 医院苏醒
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测仪的规律鸣响。柯文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右手插着输液管。
"柯专家！你终于醒了！"王熙阳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已经昏迷四天了！"
柯文远尝试坐起来，一阵剧痛立刻席卷全身。他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我怎么了？"
"内脏出血。"赵铁军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医生说像是某种辐射病，细胞在快速凋亡。"他锐利地盯着柯文远，"跟你那个'特殊能力'有关？"
柯文远没有否认："林氏集团的案子..."
"大获全胜。"王熙阳兴奋地说，"林董事长和三个市级领导已经被双规，林耀祖转做污点证人，供出了更多内幕。"
赵铁军补充道："不过我们发现，林氏集团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大的组织，专门为权贵'处理麻烦'。"
柯文远突然想起什么："周小雨！施雨晴的学生！她安全吗？"
两人面面相觑。王熙阳犹豫道："我们查过，那个女生上周请假回老家了..."
"不！"柯文远猛地拔掉针头，"他们要去灭口！快联系当地警方！"
就在这时，病房电视里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下午，青山县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公交车坠崖。初步统计已造成6人死亡，其中包括X市第一中学一名返乡女生..."
画面切换到事故现场，柯文远死死盯着屏幕一角，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悄悄离开现场，胸口别着"实习医师"的牌子。
"是他..."柯文远的声音充满恐惧，"'医生'..."
第十四章 能力起源
深夜，柯文远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回到自己公寓。他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份泛黄的病历，上面写着："实验对象7号，濒死状态，注入特殊血清..."
五年前的记忆逐渐清晰：那场不是意外的车祸，被带到地下诊所，注射不明药物，醒来后获得与亡灵沟通的能力...
"原来我一直是实验品。"柯文远苦笑。
电话突然响起，是赵铁军："柯专家，我们查到青山县车祸有蹊跷。周小雨的遗物里有个U盘，当地警方刚送来。"
"我马上过去。"柯文远抓起外套，却在镜子前僵住了，他的头发出现了一缕刺眼的灰白，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警局里，技术科正在破解U盘密码。柯文远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解码进度条，不安感越来越强。
"赵队，"他突然说，"让所有人撤离大楼。"
"什么？"
"立刻！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整栋大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柯文远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消音手枪的闷响。他扑倒赵铁军，一发子弹擦着他们头皮飞过。
"狙击手！全员隐蔽！"赵铁军大喊。
应急灯亮起时，技术员的电脑屏幕已经黑了——U盘被人趁乱取走。更可怕的是，王熙阳不见了。
柯文远在桌上发现一张字条："想要你的小警察活命，明晚零点，老地方见。——医生"
第十五章 黑暗邀约
"你不能去！"赵铁军一拳砸在桌上，"这明显是陷阱！"
柯文远检查着怀表："王熙阳是因为我们才被卷进来的。"
"那个'医生'到底是谁？为什么对你这么了解？"
柯文远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五年前，我调查一系列离奇自杀案时遭遇'车祸'。醒来后在一个地下诊所，一个自称医生的人给我注射了某种药物...然后我就获得了这种能力。"
"你是说，他们故意让你能看见亡灵？"
"不止如此。"柯文远露出惨白的笑容，"每次使用能力，我的身体就会加速衰亡。他们一直在观察实验效果。"
赵铁军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个组织不仅杀人，还在进行人体实验？"
"更糟。"柯文远指向施雨晴案卷宗，"我怀疑施老师发现的不只是工程腐败...她可能偶然接触到了这个组织的存在。"
午夜临近，柯文远独自来到城郊废弃的青山医院，五年前他醒来的地方。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作响，像是欢迎他回到噩梦开始的地方。
"柯专家，我等你很久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手电筒亮起，照亮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右手却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尖滴着血。
在他脚边，王熙阳被绑在轮椅上，脸色惨白，胸前一片血红。
"放开他！"柯文远厉声道。
"医生"微笑："当然可以，只要你交出怀表，加入我们。你的能力已经成熟，是时候回归了。"
柯文远冷笑："回归？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一员！"
"哦？那你以为五年前的车祸前，你是谁？""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实验对象7号，你本就是我们从上千候选人中挑选的完美载体。"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柯文远头痛欲裂，他看到的不是真相，而是被精心篡改过的记忆。
第十六章 记忆囚笼
柯文远跪倒在地，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脑髓。记忆碎片如锋利玻璃般扎入意识。
五年前，他根本不是什么心理专家，而是医学院最年轻的神经科学教授。一场关于意识转移的突破性研究引起了神秘组织的注意。
"想起来了？""医生"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自愿加入'彼岸计划'，为了科学献身。"
柯文远痛苦地摇头，更多记忆涌现：实验室的白墙，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志愿者，他亲手将血清注入他们体内...大多数实验体在剧痛中死去，直到第七号，他自己。
"不...这不可能..."柯文远声音嘶哑。
"医生"蹲下身，手术刀轻拍他的脸："为了突破人类极限，总要有人牺牲。你比其他实验体优秀太多，不仅存活，还完美融合了能力。"
王熙阳在轮椅上微弱地挣扎，发出呜呜声。柯文远强迫自己聚焦："放了他...我跟你走..."
"医生"大笑："你还是这么天真。"他打了个响指，两个穿防护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带7号回基地。至于这个小警察..."
手术刀寒光一闪，向王熙阳咽喉划去——
"砰！"
枪声震碎寂静。手术刀当啷落地，"医生"捂住流血的手臂，惊愕地看向门口。赵铁军举着冒烟的手枪，身后是全副武装的特警。
"警察！放下武器！"
"医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扎向自己脖颈。他的身体瞬间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氰化物..."柯文远挣扎着爬向王熙阳，"快叫救护车！"
当特警冲上前时，"医生"已经断气，脸上凝固着诡异的微笑。柯文远解开王熙阳的束缚，发现他胸前伤口已被简单处理。
"U盘..."王熙阳气若游丝，"我吞下去了...在胃里..."
第十七章 胃中的秘密
市立医院手术室外，柯文远和赵铁军焦急等待。护士推着器械车匆匆进入，隐约能听见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
"医生死了，但组织还在。"柯文远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们渗透在各个领域...施雨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赵铁军递给他一杯水："王熙阳会没事的。医生从他胃里取出了那个微型U盘，技术科正在破解。"
柯文远突然抓住赵铁军的手臂："警局有内鬼！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拿到了U盘？"
赵铁军脸色阴沉："我也有怀疑。今晚行动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压低声音，"副局长张明一直对林氏集团案异常关注。"
手术灯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病人脱离危险，但需要观察48小时。"
病房里，王熙阳虚弱地睁开眼睛："柯专家...U盘里...周小雨录了视频..."
技术科很快传来消息：视频中，周小雨颤抖地举着手机，背景似乎是学校档案室。
"施老师发现...发现学校新建的体育馆用了和林氏集团一样的劣质材料..."画面中的女孩声音发抖，"更可怕的是，施工队里有个人...他在偷偷记录每个学生的生物信息..."
视频突然晃动，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周小雨匆忙把U盘藏进一本书里，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向她...
"体育馆！"柯文远和赵铁军异口同声。
第十八章 地下实验室
午夜，X市第一中学体育馆。借着月光，柯文远发现篮球场边缘的地板有细微的接缝痕迹。
"地下有空间。"他敲击地板，传来空洞的回响。
赵铁军呼叫了增援，但通讯器只有沙沙的杂音。"信号被屏蔽了。"
柯文远找到隐藏的开关，地板缓缓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阴冷的空气裹挟着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
地下空间远比想象的庞大。成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人体器官，墙上的显示屏滚动着基因序列数据。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中央手术台，上面绑着一个昏迷的男学生，头部连接着复杂的仪器。
"他们在收集青少年DNA..."柯文远翻看桌上的记录本，"筛选适合'载体'的基因特征..."
"不许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柯文远转身，震惊地看到副局长张明举枪对着他们。更令人惊骇的是，张明的左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张局...你也是他们的人？"
张明冷笑："我只是个低级'信使'。真正的'医生'们，早就通过意识转移获得了永生。"他指了指手术台上的学生，"这个身体很快就会有新主人。"
赵铁军悄悄移动脚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进化。"张明狂热地说，"淘汰劣等基因，创造新人类种族。林氏集团的工程只是掩护，我们在每栋建筑里都安装了基因采集装置..."
柯文远突然扑向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警报声响彻地下室，所有培养舱开始排空液体。
"你干了什么！"张明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柯文远肩膀。
赵铁军趁机扑倒张明，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张明的假眼脱落，露出下面的机械装置。他突然大笑，按下手腕上的装置。
"来不及了！启动自毁程序！"
地面开始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柯文远拖起昏迷的学生："赵队！快走！"
他们刚冲出体育馆，身后就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个体育馆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柯文远望着燃烧的废墟，知道这远未结束，张明口中的"医生们"仍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而他的能力，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完美载体...
第二十二章 幽灵医院
雨夜，柯文远按照赵铁军给的地址来到城郊一栋废弃的疗养院。铁栅栏上爬满藤蔓，主楼窗户破碎，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但当他推开生锈的大门，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洁净的走廊，明亮的灯光，现代化的医疗设备。这里根本不是废墟，而是一家高科技秘密医院。
"幻觉？"柯文远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背已经布满皱纹。
走廊尽头传来女孩的歌声。柯文远循声走去，透过病房玻璃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床上画画。她约莫七八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头发因化疗全部脱落。
"你是赵队的女儿？"柯文远轻声问。
女孩抬头，眼睛出奇地明亮："你是柯叔叔。爸爸说你会来救我。"
病床名牌写着"赵小雨"。柯文远注意到她正在画的是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发光的球体。
"这是什么？"他指着画问。
"'医生'们的秘密。"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像个孩子，"他们在建造'彼岸之门'，想把很多人的灵魂装进少数完美身体里。"
柯文远脊背发凉："你怎么知道这些？"
女孩的眼神变得空洞："因为他们已经在我身体里试过了...只是我的基因有缺陷，承载不了太多意识..."
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柯文远连忙扶住她，发现她后颈有一个微型接口，像是某种神经接入装置。
"没时间了..."小雨抓住柯文远的手，"月全食时，'门'会打开...他们要把第一批一千人转移到选中的身体里..."
警报声突然响彻走廊。小雨惊慌地指向窗外："他们来了！快走！"
柯文远转头，看到十几辆黑色轿车包围了医院。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熙阳，但他的眼神冰冷陌生，右手不自然地抽搐着。
"他被寄生了..."小雨推着柯文远，"从地下室走！那里有通往外界的隧道！"
第二十三章 彼岸之门
地下室比想象的更加庞大。柯文远穿过成排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具人体——有老人，有年轻人，甚至还有孕妇。所有舱体都连接着中央一个发光的球形装置，上面显示着倒计时：01:23:17...
"意识转移装置..."柯文远想起小雨的画。他靠近观察，发现球体内部闪烁着无数光点，像是被困住的灵魂。
"7号，你果然找到了这里。"
柯文远转身，看到五个"王熙阳"站在不同方位，声音完全同步："我们一直在等你。你的能力是启动'门'的最后钥匙。"
"你们到底是谁？"柯文远悄悄摸出口袋里的手术刀。
"我们是进化好的未来。""王熙阳"们齐声说，"淘汰肉体束缚，实现意识永生。而你，亲爱的7号，将成为第一艘'诺亚方舟'的船长。"
柯文远突然冲向主控台，将手术刀狠狠扎入球形装置。一阵刺目的蓝光爆发，所有"王熙阳"同时发出惨叫。其中一个突然恢复正常眼神：
"柯专家...快跑...他们在利用你...月全食时你的能力会..."
话未说完，他的眼球突然爆裂，取而代之的是机械红眼。五个寄生体同时扑向柯文远！
混战中，柯文远被按倒在地。他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他们正在给他植入控制芯片！
第二十四章 灵魂风暴
剧痛中，柯文远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他看到施雨晴的灵魂出现在空中，接着是更多熟悉的面孔，他曾经帮助过的所有死者。他们手拉手形成一道光链，环绕着球形装置。
"我们帮你挡住他们..."施雨晴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做你该做的事..."
柯文远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向主控台。他想起那份文件上的提示："血清抗体可阻断意识转移"。毫不犹豫，他将自己的手腕割破，让鲜血喷洒在球形装置上。
电弧四溅，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寄生体们发出非人的嚎叫。柯文远感到一股庞大的吸力从球体传来，它正在吸收所有游离意识，包括他的灵魂！
"不！"他死死抓住控制台，但身体正在被一点点拉向球体。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医生"组织的真面目，球体内部是无数纠缠的恶意意识，像蛆虫般蠕动。
就在即将被吞噬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了他。是赵铁军！他浑身是血，但眼神坚定。
"我女儿...安全了..."他艰难地说，"现在...结束这一切..."
赵铁军掏出一个引爆器，按下按钮。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柯文远最后看到的，是赵铁军释然的微笑，和汹涌而来的火光...
终章 沉默的守护者
五个月后，X市新闻播报："...日前破获的跨国犯罪组织'彼岸'涉及多项反人类罪行。主犯全部落网，其意识转移技术已被彻底销毁..."
王熙阳站在墓前，放下两束白菊，一束给赵铁军，一束给柯文远。医生说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但那段被寄生的记忆永远消失了。
"王警官！"一个小女孩跑来，是痊愈的赵小雨。她手里拿着一块锈迹斑斑的怀表，"这个...刚才突然出现在我口袋里..."
王熙阳打开怀表，里面有一张纸条："为无声者发声。——K"
远处树荫下，一个灰发男子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但眼神依然清澈。当王熙阳若有所觉地抬头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风吹过墓园，像是无数灵魂的低语。在城市某个角落，新的罪恶正在滋生。而某个守护者，依然行走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界，为那些无法发声的亡者，讨回最后的公道...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