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11

第十一章  天一古巷

在现代的大学中,有些女同学中流传着一本英文版小说,叫做《好女孩进天堂,坏女孩走四方》。书名的意思是说做一个坏女孩更吃得香走得开。书中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在关键的时候,坏女孩从不指望别人,而只依靠自己!”

这本书的作者叫乌特·艾尔哈特,一九五六年出生于德国卡塞尔,是著名的女性心理学家。著有《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女人变“坏”就成功》、《女人,发现你的优势》等一系列女性成长畅销书。她的作品畅销世界,是欧美最畅销的女性心灵成长读物,影响和改变了千万女性的生活和职业道路。该系列书获得了一系列赞誉,就连德国总理默克尔也曾向密友谈起过此书。

写坏女孩的书不止一本,其实这些书里写的坏女孩,不是真正的坏女孩,而是指那些活泼、机灵、不吃亏、有点叛逆的现代女孩,有点像根据台湾著名小说家、剧作家琼瑶的大作改变的,蜚声华夏大地的电视剧《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这样的“坏女孩”已经成为周围女同学崇拜的偶像,问题是不知道乌特·艾尔哈特为什么要把这些女孩子崇拜的偶像归结为“坏女孩”,这叫人们怎么判断呢?女孩子们到底该做“坏女孩”还是“好女孩”呢?……

“铃……”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我睁开迷蒙的双眼长出了口气。讲台上,教政治经济学的范老师口若悬河的正讲到兴头上,听到铃声,愣了愣,又讲了几句,才说了声“下课!……”

范老师夹着教案意犹未尽的走了。一上午的四节课把我上的昏昏欲睡,尤其是最后一节的《政治经济学》这门课更让我不胜其烦。范老师的口才应该说很好,但我就是没听见他说些什么。总算是上完课,遭完罪了。不料,我刚伸了个懒腰,身边的“白列巴”就把头凑了过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嗲嗲的说道:“战智湛,……我饿的实在不行了,食堂的破饭实在让我没有胃口。……怎么样,你要是今天中午请我吃顿溜肉段的话,我就答应你。……”

“俺没求你啥呀,你答应啥?……”我奇怪地问道。

“哼!……大笨牛!当然就是你最想要的了。……”“白列巴”说着,竟然粉面一红,低低的垂下了粉颈。

我恍然大悟,坏笑道:“嘿嘿……你可真‘便宜喽嗖’的呀,一顿溜肉段就能把你收买了,看来俺这个便宜是拣定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贱呢。……”“白列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种娇态让我心中一荡。

  就在此时,“真讨厌”曾洮岩一扭一扭的走到我和“白列巴”的桌前,眼睛盯着我身边的“白列巴”,十分不识相的说道:“安琪,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好吗,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了。……”

看来,军训时装神弄鬼想吓唬女同学,却被女同学吓得发了高烧的“真讨厌”,已经痊愈了。我望着面前的这个“真讨厌”,他一米七的个头儿,长着一个小白脸,眼睛不大。虽说不上帅,也算是对得起革命的同学,尤其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就像是个文化人。

  “哎呦呦……谢谢!我不想动弹,不麻烦你了曾洮岩同学。……”“白列巴”抬起头,乜斜了“真讨厌”一眼,蹙着眉头冷冰冰的说道。

  “安琪,我是诚心的想和你推心置腹的‘唠唠嗑儿’,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是咋想的。……”“真讨厌”用近似乞求的语气说道。

  “如果是学习上的问题我们可以明天讨论。要是别的什么事嘛……那就请免开尊口,没有必要说了。……”“白列巴”目不斜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毫无表情的冷冷回答道。

“……”面对比冷若冰霜的“白列巴”还冷的话,“真讨厌”十分尴尬,脸“唰”的一下变的很阴沉。“真讨厌”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向我做了一个可怜的表情。我心中暗笑,双肩一耸,双手一摊,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鬼脸。

“像个‘二椅子’似的,都被吓得屙到裤子里了,还请我吃饭。想什么呢?哼……”“白列巴”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笑了笑说道:“安琪,曾洮岩这么狂热的追求你,‘整个浪儿’就是一个情种呀!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什么意思呀?……好哇,你变卦了?我刚刚认识他……”“白列巴”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把俺看成啥了?……怎么会变卦……”我看着“白列巴”那张诱人犯罪的娃娃脸,急忙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安琪,你和老曾认识时间的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个的感觉。你认识俺也没有多长时间呀,你不是一样想和俺吃晚饭……”

“哼!……你要是请不起我呀就直说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何必呢。你不请我吃饭也无所谓,我去让曾洮岩请我!……”“白列巴”的小嘴一撅,她那亦嗔亦喜的神态十分迷人。

  “没有,没有的事儿!……既然承蒙安琪大美女这么看得起俺,以后你不光是午饭,连晚饭俺全都包圆了。你看这样中不?……”我故意装作中了“白列巴”的激将法,笑着说道。

“嘻嘻……‘大笨牛’你这才乖!……那我就吃你一辈子,吃穷你。……”“白列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得意洋洋的正说着,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中那种暧昧的意思过于明显,俏脸羞得通红,赶紧把头扭到一旁。

我压低了声音笑道:“吃不穷俺。不过吃俺一辈子,还得让俺伺候洗一辈子澡。呵呵……”

“白列巴”的脸又是一红,嗔道:“讨厌!我有胳膊有腿儿的,为什么要伺候我洗澡?……”

“真他娘的胸大脑子笨,还问为啥伺候你洗澡?……你脑子进水了咋的!……”我心中暗笑,可是嘴上仍然调笑道:“当然了!……这个‘贵妃出浴’那是……啧……啧……要是那啥……再来个鸳鸯浴,你说那可有多美呀,非得把俺美出大鼻涕泡儿来不可。……”

“白列巴”的俏脸更红了,她举起粉拳向我打来:“哎呀……战智湛你这个超级大坏蛋!真色!……不说脏话你能死呀?……再说不理你了!……”

“白列吧”嘴上说“再也不理我了”,可是白皙的俏脸上却哪有半点嗔怪的表情。相反,却是娇靥泛红,满是喜色。就在我兴致勃勃的和“白列巴”打情骂俏,被她的小女儿娇羞的神态弄得心旌摇动的时候,“紫丁香”颜若霞走了过来,她笑眯眯的说道:“唉呀妈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这么卿卿我我的,我是不是要闹眼睛了。……”

“哎呦呦……颜若霞,请你嘴下留德。这要是传出去多让人难为情。……”“白列巴”虽然对着“紫丁香”说话,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又多了一丝妩媚。也许是“白列巴”这个妮子真的喜欢上了我,她一直未被人打开的心扉,彻底为我敞开。“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我是不是得勉为其难,来之不拒了。

“好了!好了!……安琪妹妹,姐姐只是‘虎了吧唧’的开个玩笑,你当真干啥。……”“紫丁香”笑着摇着安琪的胳膊说道。

“嗯……颜若霞,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白列巴”这才转嗔为喜,笑眯眯的把视线转向了“紫丁香”。

“唉呀妈呀……你说我这个人话都说不清楚。对不起!对不起!呵呵……安琪,我不是找你。……是想……是想借你的战智湛用一用。……”“紫丁香”继续笑道。

“借我的战智湛用一用?……呵呵……你要用战智湛什么……呢?……”“白列巴”满脸坏笑,故意拉着长音说道。

“唉呀妈呀……安琪你咋‘扒瞎’呢?……人家是说想请战智湛帮个忙。……”“紫丁香”被“白列巴”的玩笑闹得俏脸通红,低着头,十分扭捏的说道。

我为不使“紫丁香”过于难堪,强忍住笑说道:“颜若霞,你说吧,需要俺帮啥忙?……”

“紫丁香”又笑了笑,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们家那旮沓贼背,我想把军训的行李送回家去,可是我一个人又不敢。所以……所以我想请战智湛帮我把行李送回家去。……”

“白列巴”十分灿烂地笑道:“嘻嘻……这种事儿你请咱们的‘护花金刚’帮忙,按你们哈尔滨这旮沓的话讲,那就叫做‘老何家姑娘嫁给老郑家——郑何氏(正合适)’。 ……”

“呵呵……安琪,才这么几天你就学了这么多的哈尔滨方言,真聪明!……不过,战智湛帮着我去送行李,你不介意吧?……”“紫丁香”一解脱了囧态,立刻反击“白列巴”。

“不介意!不介意!……谁让咱们两人是‘铁哥儿们’……”“白列巴”十分大度的说道。

两个死妮子肆无忌惮的拿我开玩笑,我丝毫不恼,反而沾沾自喜。算计了一下请“白列巴”吃饭的时间,笑道:“就这事儿呀。……小事儿一桩,六点半俺去你寝室帮你背行李。……”

给“紫丁香”送行李的一路上,我和她说说笑笑,也没觉得累。帮“紫丁香”送完行李,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为了能赶上末班公交车返校,“紫丁香”笑着对我说道:“嗨……战智湛,我领你抄近道走‘裤裆街’去承德广场坐车吧,那样能快很多。……”

“啥?……‘裤裆街’?咋叫这名字,名字也忒稀奇古怪了。……”我十分诧异地问道。

“呵呵……就是一条街道。老一辈儿的人都这么叫的,我也不大清楚。……瞅瞅你好学的劲儿,我劝你改上哈尔滨师范学院,专攻哈尔滨历史吧。……”“紫丁香”笑着解释道。

“裤裆街”是天一街的旧称,是哈尔滨最古老的一条街道。顾名思义,这条街呈“人”字形。解放前,一些当铺、小店就在“人”字形两撇的交叉点上。由太古街走到“裤裆街”开始“分叉”,一条通往道外江边北七道街的渡口,一条通往道里的兆麟公园、九站,这便是“裤裆街”的由来。“裤裆街”两侧当年居民多为山东人,从事打鱼、跑船、行商、种地诸多行当。为加强同乡情谊,互济有无,聚居在这一带山东同乡设有山东会馆,为山东同乡谋了许多福利,所以“裤裆街”两侧山东文化传统最为浓烈。一九三三年因“裤裆”二字不雅,改称天一街。哈尔滨老街上最长的街道旧称正阳街,解放后为纪念东北抗联英雄杨靖宇改名为靖宇大街,为道外主要街道。靖宇大街西端与景阳街成丁字交汇,整条街如一根鱼脊,串连着两侧鱼骨般排列的小巷,道外诸多的老字号大都分布在这条街上。

当年的哈尔滨,南岗与道里各有一个“秋林公司”,那才是真正的洋行。道外的同记、大罗新百货商行才是民族产业,是普通老百姓开眼界、寻一些满足感的地方。

“不逛同记、大罗新,不算去过哈尔滨。”同记商场今天还在,大约十年前被改建成一座当时瞧着很时髦,可是在今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难受的建筑。大罗新门脸依旧,里面则早已改为“哈尔滨市百货批发采购供应站”了。

靖宇街两侧的街巷排列大致整齐,由西向东分别以头道街、二道街为名依次排列。每条街又分南北,如南头道街和北头道街,中间以靖宇街划界。街道之间亦有大小不等的街巷相通,如南勋街、太古街、桃花巷、天一街等等,不一而足。“裤裆街”此时已经没有了“万恶的旧社会”时的那种繁华。也许是晚上八点多钟的缘故,狭窄的街道上根本没有几个行人,昏暗的路灯很远才亮一盏,像鬼火一样眨着。我和“紫丁香”仅凭街道两侧“巴洛克”式的三层楼房中透出的昏暗光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漆黑的窄小“裤裆街”上。我来自农村还好,“紫丁香”却走得小心翼翼的。哈尔滨大多数著名的建筑都在南岗和道里,道外的一类保护建筑现在约有二十余处。想当年,来哈尔滨的外籍建筑师中出类拔萃者自然要选择“天堂”大展才华,稍逊的才会屈就于道外。

道外建筑多为“巴洛克”风格,本已豪华复杂的“巴洛克”风格加上二流建筑师过度矫饰的手法,让不少道外的老楼看上去极尽雕琢与奢华。从建筑角度看,它们究竟有多高的艺术价值我不敢确定。经过了多年风雨之后,昔日浮华的雕饰让人感触更多的是岁月的沧桑和逝者的情趣。站在这里,面对的仿佛不仅仅是一座座楼房,而是数页已经翻过去的历史。

哈尔滨不愧是座中外闻名,十分洋气的城市。虽然形成城市的历史并不久远,但与其它历史悠久城市的老城区相比,道外少有平房,更多的是一种叫做“圈楼”的楼房。顾名思义,“圈楼”就是一圈楼围着一个院子,平面结构有点像四合院,有些还保留着四合院前后两进的格局,甚至在入口处立一块影壁墙。“圈楼”一般楼梯与走廊均在室外,邻里相通,住户间的关系,就有了像四合院那样的亲近和睦的感觉。在楼梯与走廊的装饰上,人们可以找到中国园林流行的栅格结构,同一座房子出现五六种不同花样变化的也不算少见,从这些装饰的繁复程度上大致可以判断当年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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