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地铁在一座城下穿梭,一条路线每天来回27车次,排满17小时。
在城市东郊倒数第三站,我等着车门打开,上来一个女人,整体穿着松弛,指尖,手腕,脖肩纤细处都做了局部紧致处理,这是她的日常习惯的积淀。我早她一站上车,偏远的站头,车厢内人不多,七七八八散落的坐,我不知道女人叫什么,也没上前问过,长期保持偶遇的地铁搭子关系。一年前第一次她走到我跟前坐在了我边上,我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桂香,从此我就用桂子唤她,每当我心里念叨她的时候。
桂子一个跨步走进车厢,她的衣角从藏在身后女孩的手里窜出,我这才看清身后女孩小巧可爱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金桂,小金桂身高到桂子腰间,看似五六岁,桂子步子急,小金桂晃了神,一双圆眼突然严肃紧盯车厢与站台的缝隙处,认真的迈开一个大步跨入车厢,好似跨过了一座山河般的成就感点燃了她的兴奋,加快脚步奔向桂子身边,桂子示意她坐好。
列车再次启动,桂子拿起手机,眼神落在屏幕上。小金桂眼珠左右移动,没有收到反馈后她把眼神落在了对面的列车车窗上,车窗里间隔闪现颜色鲜亮的广告灯箱,更多广告灯箱空着没有被点亮,呈现地下原本的样子。
列车走走停停,驶过5站后,播报下一站是三林站,小金桂转身,上半身趴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此时窗外漆黑一片,车里一片寂静,若不是车辆发出的行驶声音,找不出车辆在高速行驶的证据,小金桂没有在意这些。列车在加速,窗外有了微妙变化,刹那一束光穿透厚实的墙面,照在小金桂脸上,像是被击中般,小金桂本能的闭眼,身体向后一躲,当她再睁眼时,整部列车都暴露在阳光下,只有小金桂发现,于是她猛烈的拍打桂子,终于桂子抬头看向小金桂,她看到阳光勾勒出小金桂的脸庞,笑着对桂子说:“我被阳光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