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 涩 岁 月 ---回忆我的初中生活

    初中同学群从今年年初至今,就一直在讨论一件事:如何办好同学毕生三十周年的聚会?!

    1985-1988年,我在上杭县官庄中学读了三年的初中,弹指一挥间,今年已是毕业三十周年了。时间是一把杀猪刀,不管你是否愿意面对,它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起作用:男生已经从三十年前的青涩少年进化到了如今的油腻大叔,女生从当年的花季少女演变为现在的资深美女。在感慨时间过得飞快之余,也想用文字来记录当年学习、生活的点滴,以飨那流金的岁月。

    一、走路上学 煤油灯 官庄大桥

    自己的家是在珊瑚(当时是官庄乡下属的一个村落),离学校还有十公里左右,前后要经过三个大的村落:九里、华竹、新风。因为当时交通工具极其缺乏,除了个别条件好一点的老师会骑个自行车来学校外,其他的师生,都基本上是靠双腿走路来学校的。我初中三年都是在校寄宿。三年来,每周都是周日下午从家里出发,用担子挑上一周要用的学习、生活用品,走路二个多小时,来到学校;周五下午再走二个半小时左右的路回家。路上,我们这一大帮学生娃儿,三三俩俩,说说笑笑,追追赶赶的,感觉也不会太累。但如果刚好有一辆拖拉机“突突突”载着满车的沙石,上面坐着几个认识的同学,从我们这些走路的人身边经过时,我们对他们的敬仰之情,还是会如滔滔之江水,绵延不绝!

    学校的电压不稳,经常会在我们晚自习的时候跳闸停电的情况,但晚自习还是得坚持的,怎么办?学校于是就要求每位寄宿生都带上一盏煤油灯(条件好的可带蜡烛)来,一到停电时,我们就很习惯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媒油灯、蜡烛,镇定自如的继续学习,一点都没受影响。煤油灯里所烧的煤油(我们当时称它为洋油)是从家里带来的,因此,我们每周所挑的担子里,一定会有一瓶装满的煤油瓶,用来一周晚自习用的。现在的年青人看到影视节目中的这些场景,可能会觉得好玩、浪漫,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了。

    当时中学有很大一部分学生是住在汀江对面的树人村等,他们要跨河(汀江)来上学,一遇到狂风暴雨天气,师生坐船往返学校危险重重。民间和政府都希望在这河上能架起一座大桥来方便通行,因经费有限,学校也动员每个在校生一起参与出工,因此,我们有一段时间劳动课都是直接在大桥的建设工地上上的,而且还是自带劳动工具,去大桥工地挑沙。学校还组织我们这帮学生工在劳动过程中搞竞赛:看谁挑沙的担数多,有小奖励,更是激起了我们的劳动热情。记得有一次,我都在挑沙过程中把肩皮都磨出血泡来,疼痛难忍,但我仍在咬牙坚持,这次我的劳动受到老师口头表彰。经历几年的建设,官庄大桥终于竣工了。现在,每每从这座桥上经过时,我都会骄傲地跟同行的人说:我对这座桥是有贡献的!

    二、自带菜  挑卖菜 福利肉

    当时,同学们大部分都是经济条件都一般,我家的条件尤甚。虽说是寄宿生,但当时家里每个星期给的生活费微乎其微,根本是不够的,我有时还得再省点生活费出来买文具等,我们每个寄宿生每周回家,都要带足一个星期的伙食:米、菜。当时大家主要的配菜是腌咸菜,大部分人的咸菜就是真正的咸菜,不会有肉;个别人的咸菜干里会放一点腊肉,这算是非常奢侈的了。遗憾的是,当时我们家,连咸菜都是不足的,我经常带去学校的配菜是腌生姜,如果吃完了,也会到店里买一些白糖来搭配一下,如果大家有兴趣,不妨体验一下白糖配饭的感觉。那时候营养非常不良,干瘦是我的体质特征。

    学校周边有些村民,中午或晚上吃饭时间,会煮上一些青菜,用两个大木桶挑着,到学生宿舍来叫卖,五分钱一份(一勺),我们也经常会给她们买。即使像我这样的人,对菜的需要也是到了非常饥渴的程度,但看到她们这些木桶里的青菜时,也是会很嫌弃的:一点油星儿都看不见!我们开玩笑说,可能这些菜拿去喂猪,连猪都会不吃。

    依托学生食堂,学校另外还利用一个空地搭建了一个养猪场,里面有养了十几、二十只猪,在那个时候,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个养猪场由一个老师在经营,因为猪场的大部分饲料都来自学生吃剩的饭菜,因此,每到一定的承包结算周期,承包方都会宰杀一、二只大肥猪,煮成红烧肉,无偿分给每个寄宿的学生,一人一份(勺)。看到手中饭盒里那香喷喷、冒着油花的红烧肉,我真感觉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学生了。


    三、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厕所门口的蚊子

    读初中那会儿,正是以金庸、古龙、梁羽生等武侠小说大咖、以琼瑶为代表的言情小说巨匠的创作高峰期,分别都有很多精品问世。自己当时也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武侠小说,有时看得太入迷了,在语文课上看看也就罢了,连班主任的数学课也是照看不误。上课时,我装着很认真听课的样子,人坐得毕直,小说就放在书桌的抽屉沿边,老师一来,自己用身体一靠,小说就进了抽屉的中间,老师就不会发现了。有一次,因为看得太投入了,没注意到班主任刘老师已经从讲台上走下来,就站在自己旁边,看着我,全班一阵哄堂大笑。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书被扣留一周,写检讨。

    当时爱看小说的我,一直有一个坏毛病,就是看书较关注于书的情节、内容,书名和作者经常都没记。记得当时就看过这样的一本言情小说,书名忘记,内容却还略有印象:讲一个医生和他的太太(患病中)住在山上的期间,先后、各自所经历的一些情感纠葛,结局是个悲剧。我当时看完后,完全被书里描述的故事所打动,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故事里面所叙述的故事是真是假?也为女主人最后的结局无法排遣!因是借来看的书,当时匆匆把书翻过一遍后就还给人家了,后来我想再找这本书,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所以,至今,也不敢确实该书是否为琼瑶阿姨的作品。但好像过了若干年后,我跟一个琼瑶迷提起这个情节和内容,她很确定地告诉我说是琼瑶的作品。

    当时是全校男生基本上是武侠小说迷,许多人对武侠小说痴迷程度到了白天看,晚上熄灯后,为了不干扰到别的舍友睡觉,就盖着被子打着手电筒继续看。我因为家里经济条件较差,不敢有这么奢侈的行为,就跑到宿舍外的男生厕所门口,捧着小说继续看,因为厕所的蚊子特多,当时的我也顾不上了,就想说尽快把书看完。因为借书时已说好,书主只答应借看半天或一天),腿脚被叮多了,自己偶尔还是会拍打一下,等到终于把书翻看完,一看手掌,满手都是蚊子的尸血。

  

  四、情窦初开的我  欲跳天井湖证明爱情的她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当时的我们,正处于十四、五岁的豆蔻年华,那种心中对异性朦胧而神秘的向往,那是自然而然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当时也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班级的一个女生,她的一言一动,一颦一笑,在我眼里,都是风情万种。我,一个穷屌丝,忱着一身羞涩的性格、口袋,而她已是班中的班花级别,这中间的差距,犹如地球与月球的距离。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啊:想表白,却不敢!看着班级别的男生与她的聊天聊得热火朝天、谈笑风生,我真有撞墙的心啊!

    有一天中午,我趴在书桌上午休了一会,抬头看时,发现她居然坐我的正后排没有回家休息(她是走读生,每天都是回家的),也同样趴在桌上睡着,她的双脚,一直伸到了我所坐的凳子下面,而我的脚只要稍稍后缩,就能触碰到她的脚。我不知道她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天啊!那白晰的双脚一直在诱惑着我。我鼓起一万分的勇气,人在课桌上趴着做样子,自已的双脚却向她的脚的方向挪靠,一寸一寸……,我很小心挪动着自己的脚。终于,我的脚挨到了她的脚趾,脚面,她好像是真睡着了,一点都没动,任由我的脚与她的重叠在一起……。此时,我心如波涌,头脑空白,时间凝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校园里起床的铃声响起,她从趴着的桌子直起身来,脸上还一付完全没睡醒的神情,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一天中午,我正在宿舍午休,听到外面人声沸腾。有人跑过来说,有一对初三的男女谈恋爱,受到学校和双方家长的阻拦,他们约好要去校外福泉村的一名叫天井湖的地方殉情了。现在老师同学们都追去阻拦了。我们一听,也赶紧跟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半路,又有新消息传来,情况属实!只是男、女主角都已被拦,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天井湖是官庄福泉村的一个十来亩方圆的天然湖,湖深不见底,据说已有不少男女在此湖殉情了。轰轰烈烈的爱,多么的刻骨铭心,新时代的小鲜肉们,在恋爱过程不知道是否还有这种冲动?!

  

  五、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诉你,它不在柳荫下,也不温室里。它在辛勤的工作中,它在晶莹的汗水里,啊啊!它在晶莹的汗水里,…….”,刚从师范毕业出来的蓝老师,在音乐课上,教我们唱“幸福在哪里”。

    那歌词,那情感,那旋律,至今在我的头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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