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

满天的星斗渐渐隐去,皎洁的月也悠闲的走回来家,此时,一个名叫幸福的小村落早已从沉睡中醒来,村中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羊肠小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村民,尤其是通往大山的小路。

“哎,老杜啊,你看那山上云雾缭绕,像不像仙境啊,我们每天都去往仙境,多幸福啊!”老李头跟同样扛着锄头的杜瑞说道。

“不是俺说你啊,老李头,咱们都是庄稼人,你咋老是说些文绉绉的话啊,”老杜耸了耸鼻子说,“虽然俺不懂你说的啥意思,经你这么一说,还真跟你那故事里说的什么仙境似的。”

“哎呦,老杜啊,你说说你,跟我一起这么久了,这文化水平怎么还一点儿进步也没有啊?”老李头摇了摇脑袋说道。

老李头和杜瑞嗅着青草的芳香,踏着月儿的余晖,缓慢的走近大山。

突然,老李头抬起手了拍了拍老杜的肩膀,说:“老杜!老杜!快看那!那是不是有个小伙子啊!感觉不对劲啊!”

老杜顺着老李头的话看去,一个全身包裹严密的小伙子在山脚下转来转去,脚步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似乎有些许不耐。

“哪有啥不对劲,不就是在等人吗?俺瞧你就是想多了。”老杜摆了摆手说。

“不行!我们还是去看看吧,直觉他不对劲,我不放心。”老李头目光慢慢坚定起来,拉着老杜急忙向那小伙子走去。

“嘿!小伙子,你在这干啥?”老杜扯着嗓子大喊到。

小伙子听到声音后,浑身一哆嗦,一动也不动了,直到老李头他们走到他的身后,小伙子僵硬的回过头来,一看到是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小伙子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说到“大爷,我在等人呢,你们这是…”

老杜像是感觉不对劲,眼神渐渐凌厉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他。老李头却神色自若,说:“货?”

小伙子神色一变,说:“一筒,够?”

“带来了?”

“嗯,那我们钱……”

“好说,先验货。”

“行,走!”

说着,小伙子就向山上走去,老杜疑惑的看着对话的俩个人,老李头扭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两个人默默的跟着小伙子走进来一个小小的村落,他们在山中劳作多年却无从知晓的村落。

他们走进村落,入眼一片萧条,荒凉的小路旁的野草丛生已有一人之高,泥胚的房屋早已东倒西歪,无人居住。小伙子还在向前走着,老杜突然拉住老李头,停下脚步,说:“小伙子,咋还没到?老大还等着俺们汇报呢!”老杜佯装老李头的姿态。

小伙子闻声停下,转过身来,说:“8分600。”

老杜张了张口,老李头一把拉住了老杜,摸了摸下巴说:“先看货!”

小伙子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说:“不是都说好了成?效果怎么样你们不都知道了?”

老李头闻言脸色一变,语气凶狠,说:“怎么?再看看有问题?别多事!”

小伙子缩了缩脑袋说:“行行行。走吧,验货。”

说着,小伙子带着他们东拐西拐的进了一个大院,里面依旧是荒凉一片,却有俩三个人在走动。他们消瘦的可怕,眼球凸出,骨头根根可见,衣服外皮肤黢黑,伤痕累累,双目无神,似行尸走肉。

小伙子叫停老李头他们,自己走向了一间只有一个窗户的房间,从房间里拉出一个青年男子,他有点消瘦,双目还算有神,看起来像个健康的人。小伙子又去了另一间小屋,从里面的人抵过了几句,在出来时手中拿着几个窝窝头,上面撒有些许白色粉末,青年男子见到窝窝头的那一刻,双目瞬间恢复了光彩,飞快的跑过去,一把夺过小伙子手中的窝窝头,狼吞虎咽起来。三两分钟过去了,青年男子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恍惚,身体开始向下滑去,口中开始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脸上洋溢着愉悦的表情。

“怎么样?我都说了这批货是精品。”小伙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老李头眉头紧蹙,说:“这货……有问题吧,啊!小伙子!这可不好玩哦,我兄弟们可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别给我耍花招!快点!货呢?”

小伙子收起来了嘻皮笑脸,说:“呦!真是兄弟啊,我还以为是蒙我的呢,行!咱们看货!”随后,小伙子朝着那半掩的门使了个眼色,说:“今天来接头的可不是两个人呢,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嗯?”

老李头护住老杜,紧紧的盯着缓缓围住他们的人,目露凶狠,道:“怎么?不信我们?说吧!怎么才信?”

小伙子抬起手来摸了摸下巴,说:“先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兄弟们,上!”

老李头一把推开老杜,说:“你找准时机去把兄弟叫过来!快!”说完,就跟他们打了起来。老李头一锄头挥开两三个人,在老杜的辅助下,硬生生的挥出了一个出口,老杜借机从中跑了出去,用尽全力的向前跑去,刚跑出几十米,草丛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大手,一把将老杜拉了进去,老杜一下僵住了,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锄头挥了出去。那个拉住老杜的人一下子抓住了还在空中的锄头,说:“大爷,我们是警察,缉毒的,放心!”

老杜一听,泪水就像泉水一般涌出,激动的说:“快!同志!快救救老李头!他…他还在那里!”

缉毒警察说:“大爷,你慢慢说,李大爷的地点在哪里?”

老杜一下握住警察的手,说:“我带你们去!快!跟我来!”

“好!大爷您带路!兄弟们,走!”那个缉毒警察压低声音说道。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王警察一把拉住老杜,低声说:“大爷,您留在这,小张带两名兄弟留在这里保护大爷的安全,其他人跟我走!”老杜想要向前跟他们一起,又一看留下的警察,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开始在原地来回走动,嘴里还小声的念叨“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缉毒小队悄悄的把院子包围了起来,里面的战争依旧十分焦灼,老李头已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另一波人的身上也挂彩了,只是现在老李头被单方面的被打,挣扎不起来,王警察同战友们对视了一眼,低声道:“看手势!”紧接着他们开始了行动。

在他们迅速行动和默契配合中,成功解救了老李头,并缴获了毒贩和大量毒品。王警察走向被搀扶着的老李头,说:“大爷,您还好吧?”

老李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缉毒警服,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大事,都抓到了?老杜呢?就是一个比我小一些的小老头。”

王警察笑了笑,说:“都抓到了,这还多亏大爷呢,杜大爷,就在不远处,安全着呢!大爷,您放心!大爷您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们了?”

老李头闻言一笑,只是说了一串数字,随后不论王警他们如何询问,老李头只是笑而不语。

几分钟后,老李头跟老杜汇合了,老杜见老李头浑身是血,瞬间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就开始抖动不止,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扶着老李头,说:“老李啊,你…你怎么…走!我们快去诊所!走!”

诊所里,老李头躺在病床上,王警察走进了对站在床边探望的乡亲们说:“乡亲们,现在我们需要李大爷配合做一个调察,麻烦乡亲们下午再过来,可以吗?”

“你们会把老李头抓走吗?”“不能把老李头抓走!”“他是好人啊,他教俺们识字,是好人!”乡亲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露露充满了关心。

“好了,好了,乡亲们放心,我李为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给你们讲故事嘞!先回去吧,没事的。”老李头看着王警察面露难色,理解的说道。

乡亲们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几眼老李头,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的乡亲们还亲切的叮嘱了老李头一番。王警察一听到“李为民”这个名字,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李头。老李头说:“同志,哎,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李大爷,您真的是李为民前辈吗?您不是……不是已经……”王警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嗯……当年事情很复杂,上头领导跟我说我在这方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就申请死亡证明,换了一个身份来到了这里。”老李头满眼怀念的低声说道。

“那您没想过要……”王警察迫切的说。

“没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世外桃源,空了就教教书、讲讲故事,为国家发展做点贡献挺好的,而且你们都很优秀,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再讲些什么了,我老了,有时候是跟不上时代快速发展的,国家更需要像你们这样的热血少年,部队也是,所以啊,留在这,真的挺好的。”老李头感慨的说道。

王警官闻言向老李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老李头也慢慢的举起了他的右手。

又是一个宁静的早上,老李头和老杜又一次的欣赏去往山上的沿途风景,太阳微微升起,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他们的影子也被深深的拉长,一切还是那么的美好,像世外桃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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