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被法语支配的恐惧!
请放心食用。
“阿诺啊,我决定早起。”
“有什么天大的事等你哪天能安分地睡着了再说。”
阿诺想象了一下一个伴随着十个手机闹铃的嚎叫被轰炸起来的清晨——感受宁静!
谢伊的手机铃声是公鸡的叫声。
鸡叫也就算了,但是谢伊总喜欢把闹铃调得极其响亮。
阿诺的铃声是很轻很好听的几首钢琴曲,有时是古典,有时还会混进去一些一股法棍味儿的手风琴和吉他合在一起的小曲子。
谢伊总喜欢把定了铃的手机放在枕头下面边充电边睡。一大早就被耳畔立体环绕的鸡叫声轰醒。
阿诺感觉自己活着真不容易。
“不,我是认真的。”
谢伊翻了个身,认真地看着阿诺。
阿诺理都不理旁边脑子日常错乱的圣殿骑士,对于他来说,晚上过了十点不睡,第二天就会变成傻瓜子。而且会有黑眼圈的,或者鱼泡眼。
这真可怕。
所以阿诺爱他的枕头,也爱睡觉。
阿诺扯了扯被已经快被抢走的被子。
谢伊这个混蛋,外面才二十六度硬要开空调开到二十四度,每天呆家里就像在冰窖里一样。
当然旁边就有一个移动暖炉,但是这个暖炉太不听话了。
阿诺觉得自己不是抱枕、是个很帅的法国人、而且一点都不矮。
谢伊不这么想。
阿诺很小只,晚上睡觉很安分,而且最近减肥很有效啊,小腰搂起来手感很好。
阿诺每天晚上必定洗头,就是困得睁不开眼也可以多花三十分钟把很长很长的头发吹干。阿诺的头发,总是被人说可以帮飘柔洗发水做广告。在阳光下会有闪闪发光的特效。
谢伊一到晚上就精力旺盛。
过于旺盛。
谢伊观察着旁边被自己的头发淹没还在努力睡觉的阿诺。
“我想学法语。”
“你滚。”阿诺只当没听到,小心地缩在床的一侧,希望能睡个好觉。
“好吧。”
谢伊关了灯,委屈地把阿诺抱过来搂着睡了。
“我怕黑。”谢伊说。
“我知道。”阿诺干脆地回答。
阿诺整晚都翻着无声的白眼。
早上谢伊很早就醒了,出于对阿诺差点被自己挤下床的歉意,他悄无声息地爬下了床,换好衣服,把阿诺和他的被子抱到了靠床中间些的位置。
阿诺可能太累了反正没醒。
该换个大床了。
谢伊溜出了卧室,把窗帘拉开。
一个崭新的早晨伴随着阳光映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把窗打开,发现外面空气极好,而且一点也不热。
谢伊把头探出了窗外,他好奇地向楼下的小花园里张望。
哇!楼下有猫!
好几只小猫!还有猫麻麻。
“喵!”谢伊冲着楼下的猫兴奋地叫。
“喵。”楼下的小猫好奇地仰头看着楼上个头与声音严重不匹配的家伙。
猫麻麻用关怀智障人类的凝视看着谢伊。
谢伊看了一会儿猫,接着开心地做饭去了。
谢伊和阿诺向来一起做饭,当然阿诺做饭的次数多一些,但是至少有机会谢伊向来和阿诺一起做饭,基本每次都是谢伊刷碗,谢伊晾衣服(“关怀身高不够的弱势群体!”“去死吧谢伊!”)谢伊去买东西(“你为什么又买了这么多厕纸回来!”“搞活动啊!你看,买一包送两卷呢!”),谢伊杀鱼(“哇,同类也下得去手!”“当然!”)
谢伊做饭不能说极其难吃,至少他自称自己的厨艺在英国算好得没话说得那种。
阿诺表示谢伊做出的东西比弗莱姐弟做出的东西好吃太多了——至少还吃得下去。
谢伊煎了个不规则的蛋,虽然手抖油倒多了不过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谢伊往空气炸锅里扔了几片面包——这东西用起来压根不用管,而且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真不错。
他找出了冰箱里被遗忘的草莓酱和花生酱,并激动地拿了出来,拿了两片烤得有点脆的面包糊了厚厚的几层,幸福地啃了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谢伊看见了穿着睡衣飘出卧室的阿诺,接着这疲倦的家伙飘进了厕所,然后带上门,开始刷牙洗脸梳头发穿衣服等各种复杂的工序。
等阿诺出来又是十几分钟后,他看起来气色很好,带着金色的棕色眼睛里满是平静。他长长的头发被梳顺,用发带扎起来,绑了个蝴蝶结。
真好看。
谢伊知道阿诺睡久了起床眼睫毛会乱卷的——真的是会变卷的,所以阿诺洗脸的时候还要多洗洗——直到睫毛变回直的样子为止。
谢伊如果在家就天天短袖长裤,而且总是一身黑。
阿诺坐到餐桌前抓了片面包直接举起来啃,无视了那个残疾的煎蛋。
煎蛋感觉自己很寂寞。
“我想学法语。”
“蛤?”阿诺艰难地把面包咽了下去。
“你教我吧!”
“自己学啊!”
“怎么学?”
“想知道我这大舌头的法国人经历了什么才终于学会了西班牙语吗?”
“?”
“自学成才啊!”
谢伊觉得这很有道理。
“不过你要想学口语的话可以平时找我练练。”
“阿诺你的英语一股BBC味儿。”
“是啊,比你发音还要标准。”
谢伊觉得自己获得了一个语言形学霸。
谢伊的手机里很快就全是法语歌儿——他爱听,多听听也确实对发音有帮助。
“阿诺,楼下多了几只小猫!"
“真的?”阿诺有些激动地推开椅子去阳台瞅了瞅。
“看到了吗?”
“看到了!”
“哦它们真可爱!”
谢伊想养猫了。
几天后。
经过不懈的努力谢伊感觉自己的语言天赋正逐渐显露。
谢伊对阿诺来了一句“Je t'aime”。
他小心地观察着阿诺的反应。
阿诺愣了一下。
“我也爱你啊傻瓜子!”
于是阿诺(踮着脚)拥抱了谢伊。
教练,我也想学法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