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是我的学姐，不同院系。认识她的时候是个冬天。那时候，她研三，写论文，找工作，恋爱。
她是个特别能跑的姑娘，不是跑步。是背着双肩包，包里装着厚厚的调查问卷，一所大学一所大学的跑。轻轻地走进自习室，笑容带着歉意：同学，你好。我的毕业论文选题是......可不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填一下这一份问卷？调查问卷发下去，收上来。卡着课间休息时间再跑往下一个班。那阵子，为了做调查问卷，她几乎快跑遍乌市的大中专院校。晚上回到宿舍，在台灯下一份份整理。有人认真填好，有人随便勾几个选项......她也被拒绝过，双手递过调查问卷，对方甩来一句没时间。她眼眶含着泪收回那些被拒的问卷。 后来她硬是把调查问卷做完了。
L学生时代是个学霸，用她的话来说，为了节约时间，高中三年都留着毛寸头。大学时代，早晨早早地起床去图书馆占座位自习，晚自习又学到快闭馆才回宿舍。一直到读研才谈的恋爱。姑娘很重情义，凡是离男朋友近的单位招人，她总要去试试，虽然总是碰壁。
后来， 在她为毕业论文和找工作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失恋了。一个人在宿舍待了好几天。又开始作毕业论文。而后顺利答辩，开始找工作。
毕业后的两个月，她默默地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卸载了微信，QQ,开始考编。公务员事业单位大中专院校.....结果都杳无音讯。眼看就到九月，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开学，我回乌市的那天，L打来电话：一所大专，笔试面试第一，就差体检了。我回复：真好。
后来，L回学校办手续，顺道来看我。站在那里，长发飘飘。
Z是另一个姑娘。2015年初，在辅导班时，她大三，问我去南校区的公交车有哪些。我查完用短信发给她。 在楼道遇到我解释说：想要考新大的研究生，现在正在着手准备。三月初，Z姑娘不顾路途遥远，抄了南校区的课表去蹭课。那时候觉得Z的眼睛亮亮的，尤其是谈到她的梦想：大学老师。
Z辞掉了兼职，乖乖地泡自习室去了。之后断了联系。
昨天，突然见到她。俏皮的短发留成了丸子头。她的眼睛依旧很亮。小饭馆里，和着晚饭的蒸汽，我问她初试的情况。她开口：暑假出去了一趟，不打算考新大了。换了学校换了方向，报了中科院。
Z每天早晨7点半进图书馆，举着厚厚的牛津词典猛背单词。阮晔老师的政治冲刺班，她一天都没落下。当天的讲义，尽量当天消化完，为了不打扰舍友，伴着台灯，她用默写的方式来记政治概念。第二天，阮晔老师再讲时，她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兴奋地告诉我：出了考场，英语不加完型作文翻译已经拿了30多分，政治单选又对了多少道。停顿了一下，Z说：去北京上学花销挺大的，今天开始，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开始给自己存读研的生活费。她不好意思地说亲朋好友催她谈恋爱，她回复道：我未来的男朋友在中科院等我呢！
末了，Z说，挺感激图书馆大叔的，每天早早地就给他们开门。现在也戒掉了玩手机的习惯。准备用这些时间再学学外语。
她的眼睛亮亮的。一下子让我想起自己的23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