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这条路-我走了十年

回家这条路-我走了十年

这世界如此喧哗,让沉默的人显得有点傻——李宗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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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的时间越久,越是止不住那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的思念。人啊,总是想着回家的,终于,我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窗外天气很好,坐在高铁上,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以前......

记得小时候,总觉得家里穷,说要出去闯闯,不想再在这小地方里窝着。那时候爸妈都说我心气儿高,本事儿少,说我就安安心心地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一生就好,别出去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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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知道他们那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反正我没当真,中学读完我就攥着一百五十块钱走出来了,到了上海打工。

出发那天,爸妈来送我,但我们仨一直没说话,他俩就在车站上这么看着我,那眼神不知是喜是悲,只是盯得我鼻头发酸,但我忍着没哭。

火车要出发了,我才透过窗户跟他们说:“我一定混个人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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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途经常州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拖着行李箱上来,把箱子朝顶上一举,便坐在了我边上,我冲他礼貌地笑了笑,他也朝我点了点头。

过会,他可能觉得路上闷,就来和我搭话——“兄弟,你哪站下啊?”“洛阳。”“哟,河南老乡啊!缘分,缘分!我郑州的,比你早一站。”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初次见面,但格外亲切,一路上我们就攀谈了起来。

他问我几年没回去了,我说快十年了吧。他就跟我说,那边现在发展的快啊,高楼大厦的也都多起来了,他每年回去都不一样,让我回去一定得好好看看。

我点头说一定一定,思绪却又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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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住的镇上,全部是低矮的房屋,有青砖的,有红砖的,房盖上是深青色的瓦片。

房子多是朝南的,南窗多用遮光的东西遮住,或是废纸壳,或是旧木板,只开中间的门,透过门望进去,有一老旧的木方桌,桌上正中的位置,摆着一老人的铅笔画像,有带玻璃框的,有不带框贴在木板上的。桌的两边有宽大的木椅,屋子里很阴暗。

画像上的老人,是我爷爷,因为买不起大照片,就找当地的画匠给画一张。

我爸常坐在屋旁树下的石头上,这烟杆有半尺多长,成人小手指粗,木制,头有一小坑,约有两个大米粒大,把生烟用力压入小坑,也就能抽两口那烟就烧没了,嗑出烟灰,再塞烟叶。

在他身边通常都放着一半导体收音机,里面一女声大声唱着豫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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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再醒过来时,中年男人在拿他的行李,他说他快到了,让我别睡过了,他打算今年回来就待在这儿,哪都不如在家安生,说完就下了车。

到了下一站,我下了高铁还得乘大巴回去,就在站边的小摊上吃了碗蒸卤面,吃着吃着,又想起了小时候:

天天馒头配面汤的日子,那时候就天天期盼着有什么大日子,能吃碗卤面——将半干的面条放在笼屉里蒸熟,然后用豆油、猪肉、葱花、酱油炒一下,那味道,别提多香了!

我几口就吃完了一整碗,不说了,回家!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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