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暮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皮肤白净,瓜子脸,有着狐媚般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诉说着无尽心事
我羡慕她的美丽,但也可怜她的身世
双亲不知身在何处,只由爷奶抚养,上学得翻两座山,唯一的自行车不知去向,她在水库下面的岩石上诅咒偷她自行车的人,于是她便不再想上学了,早早踏入社会,做了个她喜欢的美容行业
生活似乎喜欢为难认真生活的人,08年17岁的她突感脚踝不适,去医院检查发现是骨癌晚期,没多久便入院治疗,亲戚朋友以及好心人捐赠帮她暂时度过了这个难关,但她失去了半天腿
她想着爷奶年岁已大,便借钱在家乡投资了个饰品店,谈了个男朋友,小思,日子也算滋润
生意红火之时小思提议另开分店,她便在刚装修的店里打理,好景不长,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惊喜却又忧虑,没跟任何人讲去医院拿掉了这个小生命
命运似乎在玩弄她,也是在惩罚她,09年初春腿部又有刺痛,在医院复查发现癌细胞已扩散至整条腿,家人无奈,只好瞒着她据掉整条腿,想着留着命在也是好的,她才十八岁
无论怎么与生命抵抗,最终,她还是因为癌细胞扩散太快,09年冬,在她出生的那个季节,又回到了原点,什么也没留下
在我们渐渐回到自己的轨道,开始选择性忘记小暮的时候,黑子回来了,我从没见过他,只知他是小暮最爱的爸爸,即使在一起的时光很短暂,但我知道,小暮的遗憾
黑子年终回来,小水去接的他,黑子问:家里老人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黑子又问:小暮怎么样了,今年过年回来没有 小水答:早死了
黑子呆呆的看着漫天的雪,先回去看望老人,夜里像孩子一样深深痛苦,一夜白了头发。烤火的时候问他,这十几年为什么杳无音信,他说他吃牢饭了,在外面接了活老板跑路,他上门打了一拳,被别人告到牢里,天天被打,他说,我现在能活下来,我就想见见我女儿。我知道,他唯一能见她的地方只有那个无病无痛无忧的天堂
小暮离去已有八年了,从未在梦中遇见,也渐渐遗忘了她的模样,甚至觉得她从未来到这世上,她的一生实在太短了,现在只是偶尔想起她的悲,她的苦,她的执着,她的遗憾,依旧泪目
愿我们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