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闲暇,向村庄北面去寻秋天,其实村北面就是沙包地,沙丘一堆一堆的,却不荒凉,红柳,沙枣树,铃铛刺,梭梭柴长得满处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秋已经把这里渲染的金黄一片。
最任性的是红柳,一从丛金亮亮的黄,把你从路边拽到身旁,不管不顾。铃铛刺没了花的喧嚷,静静地在角落感伤。沙枣树的果挂满枝头,还没成熟涩得很,吃一颗会想起青春年少生涩的味道。
沙丘上麻黄格外精神,不见有秋意的样子,只是它的样子在镜头里实在没有气质,于是任它去罢。
远处,一丛丛黄绿红相间的树丛吸引了我,走过杂草丛,这时灌木叶、苍耳、铃铛刺会挂满衣服,这好客的劲头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走到近处,方看清是一丛黄中带红的红柳,它的身后,是树叶金亮的胡杨!
"胡杨底部是柳叶型,上部却是杨树叶型",春天友人给我介绍胡杨的情形,历历在目。这儿的胡杨不扎堆,散散落落地三两棵站在那里,苍劲的枝干,树叶是炫目的金黄。
记得三毛写的树: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荫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这里的胡杨也没有景点宣传图片中那般粗壮,苍老,有王的模样。相反它有点秀气,却带着倔强,优雅的样子让人过目不忘。女人不要年轻漂亮,但要有一种众人中一眼被认出的气质,的确,这里的胡杨真的把我迷住了。
沙丘没有丁点水的痕迹,从地上抓一把沙土,干燥的沙粒会从手指缝隙间流下,如往事一样不回头。
而这里,却也有秋的美。
城里的秋天,整洁的道路两旁,花揪树,白桦树,杨树,松树按着园艺师的安排,站成一道道风景,金秋时叶子会铺满洁净的路,阳光洒在叶上,诗情画意地演绎出秋的样子。
这里的沙枣树,这里的红柳,这里的胡杨,这里的一切草木,都是自已拼尽全力去感受一春,一夏,一秋,一冬。自然环境恶劣,所以他们很用心去深处扎根吸收水分,春天很卖力去开出一丛丛花,长出一片片新叶。经历炎热夏天,金秋任性又肆意地在天地间涂满金黄。接下来白雪皑皑的冬,他们又彼此约定熬过严寒。
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忽然泪流满面,不是感伤,是感动于这大自然彰显美的力量。
戈壁滩的秋,沙丘上的秋,虽不似城里、景区的秋那般妩媚妖娆,但会深深地铬印在你心深处。
如果你也同我一样,在一个静静地午后,走进沙丘,去寻秋,去和每一株坚强的植物用心交流,用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