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

“卖桂花糕喽!香喷喷的桂花糕!”卖桂花糕的老爷爷一大早就在村子里吆喝了。

今天是阿良在外婆家住的第二个早晨,由于阿良的父母在外打工,爷爷奶奶也已经不在了,所以阿良的父母就把他托付给了外婆。

“老李,拿块桂花糕,挑块糯的啊!”外婆挑着菜走过来,“得嘞,保准给你挑一块最软最糯的。”只见老李掀开布子,露出一块块桂花糕,那香味开始弥漫开来。

“话说春梅,你可真疼你这宝贝外孙啊,一天一块,要知道你以前可是看都不舍得看一眼,啧啧啧。”老李砸吧着嘴说着。

“你管得着吗你,我就这么一个外孙,饿瘦了咋办,你赔我啊。”只见外婆将扁担放下,双手插在腰间,“呵呵,知道你有个外孙了。

“小阿良,快过来,”阿良用手拍了拍衣服走到前,“你的桂花糕,可要拿好了。”老李笑着将装桂花糕的袋子递给阿良,“谢谢爷爷。”

阿良接过袋子就跑到外婆身后,将包着桂花糕的纸一层层剥开,“唉,阿良可真乖”老李笑的合不拢嘴。

阿良,咱们走,你李爷爷可不是个好人,小心他把你拐跑了。”外婆重新挑起扁担,一只手扶着菜篮子,一只手伸去牵着阿良的手。

“老婆子,你怎么说话呢,别把孩子教坏了。”只见老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良回过头去,用拿着桂花糕的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动着,但又害怕桂花糕掉了,所以让人看着有点别扭。



阿良跟着外婆来到菜市场,找了一个空旷的位置,外婆便将菜篮子放下,外婆在摆弄着白菜,阿良则是坐在外婆带来的小板凳上,一点一点吃着手中的桂花糕。

阿良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回去,原本足够两个人生活的了,可外婆闲不住,又有一大片菜田,所以每天都会摘些新鲜蔬菜来离村子两三公里外的镇上来卖。

因为家里就外婆跟阿良两个人,阿良还小,外婆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家,所以阿良也自然而然的被外婆带着身边。

“外婆,桂花糕,”阿良将剩下的一半桂花糕递到外婆的嘴边,“外婆不喜欢吃甜的,阿良吃,乖。”外婆把阿良伸来的手又推回到阿良嘴边,然后伸手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放到阿良面前“慢点吃,小心噎着,”阿良拿起面前的水大口喝起来。

“哎,你这白菜咋卖的,”“五毛钱一斤,今天早上刚摘的,还很新鲜,”外婆连忙迎上前去招呼着。

就这样,小镇上的闹市从开始的熙熙攘攘,到最后只有零星几个清洁工打扫着街道,外婆今天收摊很晚,因为只有刚来的时候有人来买,后来时间长了,菜也就越来越不新鲜了,所以今天还剩下一筐没卖完。

“阿良,我们回家了,”外婆扛起扁担,伸手去牵阿良,“外婆,阿良好饿,”阿良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去牵外婆的手。

“那今晚阿良想吃什么呀,外婆给你做,”外婆一边走一边说着,“阿良想吃青椒炒肉!”一老一小就这样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嘎吱,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了,趴在地上的狗警惕的站起身来,两道身影走进,警惕的狗在看见来人后便冲过去将其中一个人扑在地上。“哈哈哈,大黄,别舔了,快起来,”阿良与大黄打闹着。

外婆径直走进去,然后将菜篮子放下。“外婆先去做饭,你跟大黄先玩着,不要乱跑,听见没有。”外婆边说边解开袖子往柴房走去,“知道啦!大黄,快跟上。”阿良挣开大黄站起身来,往门外跑去。

一人一狗就这样在村子里追逐打闹着,孩童的笑声充斥着傍晚时分的整个村子。“阿良,你小心点,可不要摔着喽!”卖桂花糕的李爷爷正低着头收拾着推车准备收摊,看见阿良跑过去便抬起头来喊道。“知道啦!”阿良边跑边朝身后的老人喊着。

李爷爷笑着摇摇头。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但仍旧用光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彤彤的颜色,原本洁白的云朵也换了颜色,在天空中慢悠悠地走着,天空下的村子也显得那么恬静。

阿良跑出村子,跳进了稻田里,在其中穿梭着,然后越过了金黄的稻田,便是一片空旷的田野。这里没有群山的遮掩,刚刚好能看见太阳落山的时候。

阿良累的直接躺在了地上,此时大黄也跑到了一旁坐下,他们就这样望着夕阳西下,落日最后的余晖映射在他们身上,天空中有几只燕雀在云层间穿梭,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好生热闹。

一人一狗就这样无言的看着远处的夕阳,看着它缓缓降落,他们每天都会如此,阿良喜欢看夕阳,还喜欢看日出,就像少年喜欢诗和远方,喜欢娇羞的姑娘一样。

就在最后一丝夕阳也被地平线吞噬后,鸟儿最后也没入在不远处的山峦中,惊起树叶晃动,田间劳作的人也挑起担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阿良回过头去望,刚好可以望见身后村子里那户人家飘起的袅袅炊烟,阿良知道,那是外婆在做着饭。


阿良站起身,最后深吸了一口这田野间的气息,眺望着村子的方向。“大黄,走,回家吃饭了!”他又跑了起来。少年的身影在稻田中跳跃,最后同那温暖的夕阳一般,淹没在天空降下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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