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跨越北极的人。
凌晨三点,还是稳稳地醒了。
妈妈问我谁大半夜还陪我聊天,我说是群里的人。
谢谢大家的陪伴。
试图再睡会儿,可是半梦半醒之间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情。
想起今年五月份在上海,那个青涩得可以掐出水的我,并不比当年每天一个可爱多的16岁难以搞定。那天晚上的摩天轮是第28号,冻酸奶加了蜂蜜才不会太酸,晚餐吃的是芒果鸡肉和羊排。
之后经过了很多如浮云般飘过的人,可我好像只会记得当日。
后来把照片都删掉了,春梦了无痕。
我付出了代价,也承担了痛苦,一切都很公平。
那天之后,我结束了封闭自己的大半年。因为以为,自己不够坚强就会被人入侵,要面对已经在中国的事实,重新建立朋友圈和事业圈,要多样化自己的兴趣爱好,绝不能成为一个空虚寂寞冷的悲惨的女人。我开始在朋友圈刷屏,找失联一年半的闺蜜吃饭,认识新朋友,培养新技能,每天看鸡汤,泡知乎,水微信群,跟老友没完没了地分析我为什么那么不堪一击,讨论道德、爱情、家庭、婚姻、事业,分析童年、少年、成年、未来。
一不小心,我就知道得太多了。
可惜成长是不可逆的,若是能当一辈子无知的少年,该多好。可我还是更喜欢长大的感觉。
在梦里犯愁如何变出个孩子对他父母交代。
帅姐说,“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向别人交代的呀!”
我反复告诉自己要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可是潜意识仍旧藏不住。记得去年没日没夜照顾父亲的时候,每次做梦就像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清醒的时候则是回到噩梦中。如今正好相反,还是醒着好。
于是我起床,吃了个出国前买的黄油枣泥饼充饥。
静静期待下一阵困意来袭。
谢谢那道消失了月余的平行线,告诉了我要学会接受有一个人从生命中转身离开。我学会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