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同学送来几斤“六月黄”。个头小小的,一两多吧。瞧着那么多只小螃蟹,有点发愁怎么吃,啥时能吃完。
以前只知蛇蜕皮,蝉脱壳,竟不知蟹子也是通过脱壳长大的,在成熟前会脱到十几次壳。“六月黄”,就是还没完成脱壳、但又不会再长大的公蟹。这样的蟹,在7、8月间,有黄也有肉。
第一次吃“六月黄“,只能想到最简单的烹饪方法—蒸。蟹壳很脆,一捏即开。别看蟹子个头小,有肉有黄,肉嫩多汁。看着一堆蟹,没一会儿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网上看到的更多烹饪方式是炸。“六月黄”的壳本就是脆的,炸后更酥,可以连壳吃,蘸点醋,又酥又鲜,十分美味。这种方法,只能等到下一季再尝试了。
同学是承包了个小农庄,鱼塘产虾蟹,林子养鸡鸭。因为疫情,饭庄做不成,只能自己个儿享用,亲朋好友的就跟着沾光了。除了蟹,还拎了盒草鸡蛋来,真是羡慕。比起房产,田地的回报真是有滋有味,只是其中很多辛苦,而且不一定可靠。脱离土地已久的城市人很少想要、亦少机会做如此投资。
8月初,美国人访问台湾那晚,好友说担心打仗、很焦虑。比拟疫情中的上海,我设想了一番战时的生存状态,告诉她,“你是最不应焦虑的那个,因为你家里有地。打起仗来,城市里的人没有物资、难以生存。你可以第一时间回老家,怎么着也能撑下去的。”
曾几何时,一心想要脱掉的农村户籍与土地,成了保命符。这世间的沦回,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