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疆准噶尔盆地,我准备骑车往南前往天山独库公路方向去。独库公路是从天山北部独山子到天山南部库车的天山公路,是一条诱人的贯穿天山山脉的道路,它原先只是为了防止苏联入侵而建造的国防公路,但是后来却成了出名的景观大道,这完全超出了当时建造独库的初衷。在三年前一三年时,我曾经从伊犁到南疆骑车走过天山公路的南段,从那拉提至巴音布鲁克到库车。优美的天山公路使我印象深刻,所以这次全程穿越另人非常期待。在大约十天以前,我已经骑车在天山山脉的山谷里头在巩乃斯和那拉提的路口处,想从那儿往天山北边的独山子方向骑车穿越,但交警设卡拦住了说山上大雪封山,道路不通行没法过,要等到六月一号之后清理完才能开通。这意味着我还得要等好几天,因为之前在返修桥的路上碰到一个骑车的广东人,他告诉我他曾经翻上那个山结果到了上面全是很深的积雪而且还很长根本没办法通过,最后只好调头下来走巩乃斯往巴伦台和库尔勒。所以我不抱希望只好绕一圈前往伊犁再到天山北边的独山子去了,到时独库公路应该会开通了。独库公路每一年都是六月后才开通到十月左右就关闭,但就在这几个月时光里这条路上的雄奇险美的景色足以惊艳了整个世界。
盘地夜色
准噶尔盘地上
东部天山的穿越从哈密至巴里坤去年已经领略过,中部天山穿越从库尔勒巴轮台翻胜利达坂至乌鲁木齐在九年前即零七年时我也已经领教过,中部线更高耸惊险,但天山西线独库公路南段,我的体验更多的是优美。
从盆地到天山之间是一段很长的缓上坡,遍布戈壁滩和草原。独山子,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奇怪,你也绝对不会意想到它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从名字上我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有什么一个独立的山头。城市就在这个平坦的缓坡上,一个估计是遗留着上世纪八九拾年代普通北方计划工业建设的一个小城,有一些大型发电厂或煤厂等。它几乎相当于沿海的一个小型工业区,或高新开发区一样,人烟不多,比较安静。你甚至连像样的商业街大型超市或者是市场都找不到,不过,你可以找到一些较小的店铺可以买到一些补给品。我在维族店铺里也买了一些馕,作后备干粮用。
独山子维族人的馕
在这条缓上坡的路上,出乎意料骑车的人非常多,他们是当地人,是空车骑到山下,有的最多去到第一座山中就回来,他们的热情也超出我的想象,热情跟我打招呼、聊天问我要去哪,这段路缓上坡直到山边的路程估计也有二十几公里,骑上去要消耗一些能量,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健康有益的事。现在新疆也兴起了骑行,并且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喜欢上了这项户外骑行运动。
晚上我扎营在将近山下的草原上,谁知深夜下起了大雨,草原成了泽国,新疆干旱,但天山北部不一定,草地上浸水把帐篷渗透,里面东西几乎都浸湿了,我早上起来只好一顿收拾,把东西铺在路旁掠晒。一个独山子骑行的当地人返回,他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一向习惯了的原则是不愿被人帮助。他离开了,但不久,他开汽车特意地从市里再回来送了四五个大馕,大袋火腿肠榨菜矿泉水来,这个独山子人太热情了,他一定要我收下,我根本没法拒绝 。"见利思义,见危授命”是这位仁兄的写照。
把湿的东西全铺开晒太阳
图中的白色地方是我在草地上的扎营点,结果下雨被水浸了变成了凹下去的水坑。早上晒东西,独山子好人送了我大包食物及水。之后有一个哈萨克族牧羊人骑着马牧羊过来问我有没有水喝,我顺便送了他一瓶。天山下绿油油的草原广阔而平坦让人睱想,我想起了刀郎唱的一首歌,"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
独山子好人
哈萨克族牧人
收拾好出发,草原过后开始上山,道路是沿着山沟里面转来转去,景色单调,只是一些比较普通的长了草的戈壁山脉。啥事都有,上山路边草丛上我还发现有一百元钱,在路上时我真的不喜欢见到钱。山沟的路是漫长的,但我最终爬到第一座山山口,有牧民在垭囗附近放养羊群。
第一座山垭口
下山路
随即开始蜿蜒下山,但不用多久下到山脉里头的沟边,有不少当地人一家人开车到此处避暑度假,拉开帐篷在扎营,我下到沟下装上清水,这山里头有水的地方只有在沟里。黄昏来到山沟与主山沟河流交汇的附近,这主山沟的河水是大山脉里头丛多雪山的雪水融化汇聚而来,峡谷也开始变得陡竖凶险,主山沟的河水再向北流过弯折崎岖的天山壑沟再下降到盘地去。峡谷旁的公路边修建了一块难得的平地并建有"守望天山"的纪念碑,纪念碑具体介绍了天山公路的由来。碑旁有自驾车的小贩放着折叠开来的桌子摆卖纪念品和收藏品之类。傍晚他们收拾了和避暑的人们都离开下山去,峡谷很安静,我就在此地扎营,应景一下独库之路。
第二天出发,独库公路开始拉开了它真正的凶险序幕,沿着主山沟险要的峡谷边往南缓缓而上,许多地方的峡谷路就是在陡度几乎垂直的悬崖边而行,上方可能有高山落石,右手边是触目惊心和凶险的百丈悬崖,山旁的塌方和路基有一种让人对它有随时垮掉的直观猜测,令人心生恐惧,站在路旁往百丈悬崖下的汹涌河水望多两眼,毛骨耸然。见到悬崖下河滩上有遗留着已经过了许久的残缺严重的大卡车残骸,它已经检验了这条路是传说中的死亡之路。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川藏线。
路边恐怖的几乎垂直的悬崖
汹涌混浊的河流
峡谷的路很漫长,随着地势不断攀高,峡谷变得没那么凶险。黄昏时我来到了一个道班,这是独库公路北段的一个驿站点,不少卡车停在这休息。我继续前行,去到一处峡谷拐弯处在河滩扎营过夜。在峡谷不算大的空间里,在夜里峡谷就像围墙,保护着谷地,安静没风夜晚除了流水声之外非常清静。
次日出发道路前方演变成一片巨大的几十米高的泥石流区,估计应该是前两天的大雨造成了这么大的泥石流,难怪有许多卡车卡在道班那儿,大车是不能过的,只见泥石流上有小车颠颠簸簸地驶过来,道路正等待清理。
在公里碑636公里处泥石流
此时山谷两边,雪山开始出现。一段路后,道路开始盘山而上,看来准备要翻雪山。路旁山边出现了雪山融化形成汹涌冲下的水流,它形成了瀑布,道路上有滚下来的巨石。
盘山路
前方将是我准备翻越的山是独库公路北往南去的第二座山,冰达坂。海拔提升得越来越高,一段盘山之后路左边出现有冰雪的堰塞湖,湖水很清,此时我已经进入到雪山里,我在湖边驻足了一会之后继续上爬。
已经望见雪山前方的上端有防雪墙的隧道建筑,估计那处应该是穿冰达坂的垭口隧道。雪山为内环形状把峡谷包围,像一堵高墙让人有一种插翅难飞的压迫感,盘山公路在冰雪中弯折上升,要爬上去上面的隧道还有相当的一段上升路程,路旁的冰雪、冰川越来越厚越来越高,后来路边冰川甚至形成了雪墙,非常壮观。几米高的冰雪掩盖了路边Z字符号的盘山路牌。之后单车在冰墙里转弯又转弯,我虽然喜欢冰雪,但冰达坂的冰雪太泛滥让人有点适应不过来。之后的冰雪更加夸张离奇,路边甚至形成了七八米高的雪墙。
被雪淹埋的路标
上方的防雪墙隧道
冰墙
现在是六月,虽然三千几的冰达坂到处是冰雪,温度五六度左右,但对我来说这个温度不冷。最终我上到防雪墙隧道的地方,一辆维族人自驾穿过隧道出来,他们下车来在冰雪上一顿兴奋地拍照,他们问我从哪来,正在奇怪怎么会有人骑自行车上来这儿。之后我穿过防雪墙隧道再穿过穿山隧道正式穿过冰达坂去到山的另一边,山这边是南坡冰雪显然没这么厚,天已黑了,我可以继续下山,但我不想浪费山顶上这么美丽的景色,于是在路边找到一处裸露的没有雪的地方搭起帐篷过夜。四面雪山跟我平齐,天造地设的雪山之上的扎营环境,夜晚安静没风估计零度左右,并不算冷。冰达坂海拔为三千四百米左右比准噶盘地高出两千五百米。
垭口南部冰雪
扎营天山山顶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准备下山,因为最美的风景就在顶峰,所以这是我昨天扎营在山顶没有下山的原因。 下了冰雪带进入冰雪和草地交汇地带,景色出奇的美,绿白相衬配合着没有散去的云雾,往下望看见嫩绿的草原延绵下去到远处的山谷,冰雪融化的水流滋润着整个绿色谷地,空气十分清新,在这处天山里头给了人一种奇幻的世外之地感觉。
一段下山之后,碰到两位骑车上来的大叔,他们的精神真让人敬佩是骑车环华的成都人。从四川到西藏然后到新疆再穿过沙漠公路骑上来,这可想像有多么远,他们才用了一个多月,这么快的速度要赶上开摩托车了。之后他们还要走大半的路绕中国一圈,让人为他们竖起大拇指。
下到来草原谷地,风景美得让人惊奇,草原鲜花牛羊树林河流雪山和云雾可以配合出一幅幅的像电脑桌面画布的景色。
终于下到乔尔马,我停下车在商店购物,并晒太阳为手机充电。乔尔巴是独库公路南北方向的中部驿站点,它的往西也有一条从伊犁和尼勒克过来的路。此时有两位骑着长途开朗旅行自行车的人也过来,我们一起聊起来,他们是四川的不死甘和山西的流浪云,原来他们是走尼勒克那边经唐布拉过来,一般情况下,大部分骑车的人都会走伊犁到那拉提至库车的路线,极少人走尼勒克过来,因为那拉提更出名,但实际上尼勒克唐布拉比那拉提更美,因为第二年我又来独库公路时走唐布拉草原时见识了这条路的美丽。他们是四川人和山西人从老家骑车过来在甘肃新疆交界遇到便一起骑车并走独库准备前往南疆去再走219去西藏,之后他们会去尼泊尔和东南亚。他们问我去那拉提和库车那边的路况,他们以为我从南边过来,我只能告诉他们那拉提到库车那段路是怎么样,但就差那拉提至乔尔玛这处山没有爬过就剩这段路没走。我们方向是一致的都往南。
之后我到乔尔玛陵园参观,又碰到他们俩,并一起去看守望天山的原型人物主人公。至于乔尔玛烈士陵园是那时候修天山公路时死掉的士兵纪念碑,当时工具落后物质缺乏天山地势凶险气候恶劣因修路艰险而导致严重的人员伤亡,并且一旦大雪封山或泥石流塌方阻断,里头修路的士兵就等于断了供给自己自生自灭了,因此独库公路是跟以前的川藏线一样都是由血修建出来的。
稍后又出发,又遇到他们从后而来,由于他们的开朗旅行车速度比我快,他们目的明确今天一定要翻过前面那座等待他们的山,并且他们还有终极的219挑战线路在以后的日子里等着他们,所以我就让他们先去了,毕竟我不想说自己已经走过219两趟。
乔尔玛过后先是一片美丽平坦的谷地,谷地上有开着鲜花的草原,两边是高山森林和河,之后突然拐弯进入峡谷,沿着小河缓缓向上往南去。一段路程之后开始爬山,盘山公路很漫长。天山山脉里头的山都是长满茂盛的草被像地毯一样非常绿,这可与人们通常的概念新疆就等于干旱不一样。这其中之一可能因为天山海拔高水汽从平原上来此处后就凝结形成降雨,我想应该是还有天山里头纵横的高山所形成屏障保存了足够的可以自动性内在循环的水汽,形成一种水汽环流体统。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在之前的冰达坂那看见,冰达坂北面尽是戈壁的山而冰达坂南面完全是绿草如茵的世界,这种地貌会延伸至巴音布鲁克天山中央的盘地直到最南端的铁力买提达坂为止,天山里的水汽内循环系统造就整个天山山脉里和独库公路上最美丽的风光,并且就有了夏天的雨季。有人会说是大西洋的水汽从西边伊犁河谷沿山谷可以到达这儿造成,这也有一定的道理。因此,我给独库很高的赞誉,因为我认为它比川藏线更有美感,是一种美术感。
几番弯折的盘山路之后,靠近黄昏时
我才来到山顶,过程是耗时间的推车。穿过隧道,翻过达坂,这达坂的名字很拗囗,隧道里面有冰,外面也有冰墙,但相对之前的冰达坂,已经少太多了,估计它海拔也略低于之前的冰达坂。过了达坂后,我可以一个下降下到山下,但我仍然不想轻易离开高处,因为山顶的风光永远是最美的。就在达坂过后不远的转弯处有一处很好的能扎营平地,我于是打算就扎营于那过夜,明早再慢慢下山,重要的是欣赏天山风光。
山下的云
山下云海
天山之巅
扎营天山顶
第二天下山,天山山脉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Z字型的盘山在盘旋而下,森林草原雪山峡谷近远高低相连接,天山里就是一个奇幻空间。俯冲下坡,单车下到了山脚下,之后来到十多天前曾到过的那拉提路口,我继续往南去。接着又开始要爬山,继续独库公路中的下一站巴音布鲁克。
天山景色
沿一条小河谷上山,在巴音布鲁克的路上,山谷里有哈萨克族人和蒙族人的帐营,有些人驯养着猎鹰,三年前我在那拉提也见过他们驯养的猎鹰供游客拍照,猎鹰会打猎吗?我对这个很好奇,除了电视中看过之外。
猎鹰
山谷中的蒙古包
这山谷里十分神奇,长了许多奇花异草,蘑菇及各种野生植物,这里应该保留了一些地球上以前的珍稀物种。晚上我扎营在上山的山谷路边。次日再出发,上到一定的高度后,风景又进入迷人的奇幻空间,我之前对独库的美好印象之一就是这段路上有波浪形地毯式的草原及夹带云杉雪松有层次感的山,它们延绵漫漫在人的视野里,你在什么地方见过?除了西藏也有类似的之外,但这里更有美感。山路的两边有时除了有牧人的蒙古包,还有随季节迁移到天山的养蜂人,养蜂人每年的夏天都会这样做,他们就是天山的家人。
林中蘑菇
漫长的爬坡之后,山谷上到尽头,来到了垭口地势突然开朗变得平坦,前方就是广阔的草原,它就是巴音布鲁克。巴音布鲁克是怎么样的出名和有多美我不用叙述了可以随意搜索有关天鹅湖和九曲十八弯。有一个小插曲,零七年我在219康西瓦到三十里的路上碰到一位骑车的杭州人叫于方坤,他去过许多地方。后来我经杭州拜访了他,曾问他中国什么地方你认为最美,他告诉我是巴音布鲁克。之后是三年前我来到巴音布鲁克去看了九曲十八弯天鹅湖,非常之惊艳,因此当时我特意去打电话给他我去看了天鹅湖。因为巴音布鲁克是天山山脉中间的一大片盘地,高地草原,水草丰美雪山环抱,与干旱的远离海洋的新疆内陆性气候完全不一样,因此这个地方不合逻辑,我想这个地方肯定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拟空间。
我沿河边草原来到镇上,扎营在巴音布鲁克,早上起来一位当地的土尔扈特蒙古族人走过来,他很热情地和我聊天,他在演艺场装修,一个人住了一个大房,他对我说为什么不到他们那住大把都是空的房子。我和他谈起了他的族人祖先是不是从俄罗斯回到新疆,他说到当时受到沙俄迫害,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等国占了半个地球的土地都是蒙古人打下来的,沙俄对蒙古人的镇压,沙俄的打仗叫蒙古人打前锋自己步兵在后面,打到的土地不给蒙古人,打仗蒙古族人时常都是一两万的死去。部族人不从,就往东去中国,回中国时一路遭沙俄追杀,一直追到伊犁,当时道况差环境恶劣,蚊虫又多,他们族人单就在伊犁陷入沼泽地里便死掉两万,回到中国后,清朝政府赐给他们一些土地让他们居住下来。
土尔扈特蒙古族小孩
至于这些历史故事,在我曾经所到过的土尔扈特蒙古族人的地方,我作出了的一些记载和整理,在我头条文章《东归英雄----土尔扈特部》中有记载。
巴音布鲁克天鹅湖三年前已经去过,我就不去了。
三年前在天鹅湖
三年前在巴音布鲁克天鹅湖
新疆天山深处的草原来自天堂般的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就像西藏的雪山、喀纳斯的风景和伊犁的草原一样,其广阔和优美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
太阳升起的地方
鹄不洗而白,一举千里
离开巴音布鲁克草原,准备进入山谷,有蒙族人在路边圈着一大群羊在割羊毛,巴音布鲁克的羊毛如此厚。
进入山谷里,山谷的两边和河边有游牧民的蒙古包,我想起了三年前骑车经过此地时,一位蒙族人叫阿龙他请我坐上了他们牧羊的马上,虽然现在我看不见他们不知他们是否还驻扎在那,但当时他们的热情我是很有印象的。
三年前遇到的牧人阿龙
阿龙的牧马
这个山谷很美,柔和的草地和刚烈的山峰,白雪皑皑雪山和清澈的小溪及汹涌的河流都并存,山谷里透着一种神奇的孕育大地生命之源的气息。山谷中的路一直沿河而上,路边草地开满了鲜花,这种景色让人心旷神怡,这只是天山里头丛多山谷中的普遍景像。这些天以来天山里经常下雨,现在是雨季,所以说天山的天气和人们普遍观念认为新疆是干旱的地方不是同一个概念的。
充满鲜花的天山山谷
一段漫长的缓缓向上的河谷路后,河道已经越来越窄,之后前方被一堵墙式的山阻挡住去路了,并开始了翻盘山公路的节奏,这是往南去翻越天山山脉的最后的一个达坂,叫铁力买提达坂,之后就会离开天山腹地。一段盘山翻爬后到达达坂顶部再穿过隧道,去到达坂另一边,这边的景象真的不一样,非常雄伟险陡,地势险要,盘山公路密集排列在很陡的斜坡上,这些路让我想起了一二年时在川藏317线上的江达、丁青的山路上和一四年在边坝比如的一些盘山公路。幸运的是我这次是下坡去,不然这盘山公路的爬山推车会让人真的好受,但一年之后我又继续来独库时仍然无法避免要翻这处盘山。
过了铁力买提达坂隧道往库车方向,所见到的在斜坡中下山的盘山公路
铁力买提达坂南侧明显更接近南疆的气候,总体上让人感觉到的是无论任何东西都是干燥,植被草原稀少,在山崖陡坡的背阴处还有少量雪松存在。漫长多弯的盘山公路之后,我下了二三十公里坡到达大龙池,三年前我已经来过并在湖边扎过营,大龙池的风景是很不错的,独库公路的缺点就是美景让人目不暇接,容易让人造成审美疲劳。已经天黑,我再过了小龙池,继续下山直接下了很长的一段下降后到达山谷下的一处河边,夜里扎营在树林下。
大龙池
大龙池,由于夜晚经过并没拍照,只好拿第二年经过时拍的照片放上去
第二年拍的大龙池
小龙池
夜里趋着月色过了小龙池
昨天自下了小龙池后,所有的陡坡全部下完,剩下的路是非常平缓沿河谷而下,前方的路将会通到库车和塔里木盘地,但就在这段天山与塔里木盘地过渡的阶段,出现壮观的天山峡谷及无数的雅丹地貌,景像叹为观止。自铁力买提达坂过后,基本上天山南侧全是南疆气候,特点是干旱,干旱的程度到处都是一片干涩枯黄的山脉和土壤除了绿洲以外,风蚀雕刻形成的刚劲粗旷的戈壁山体和地势突升所形成的惊人的悬崖式的高台,以及山体由于不同矿物组合形成的五颜六色的纹理,这一切景像造成了人的视觉上的震撼,这跟之前的在湿润优美的天山里头的景像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有人会欣赏天山里头美丽的雪山和草原,但对我来说我也同样欣赏这里粗旷狂野及无人的雅丹戈壁,不是所有人都好这一口,因为这接近我天生的这种粗旷荒凉的性格。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样,人们只会欣赏和羡慕高处的美丽和风景,有谁会体会并能够享受荒凉和孤独,而孤独是只有并属于那些矢志不渝追求理想主义和活在精神世界里头的人才有的专利。
在这条下山前往库车的路上,我想起了三年前下山时碰到的并一起骑车去库车的重庆人猴子。只要你在路上,你永远会遇到同样会在路上的人,你们会记得曾经的自己是真正的为理想而活过的人。
三年前遇到的重庆人猴子
羊肉抓饭
库车
库车大馕
来到了库车,独库公路也正式结束。逛南疆集市,感受南疆人文特色,吃手抓饭,买馕……,之后是塔克拉玛干的穿越。
2016年6月的独库公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