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上古界的途中,洛白真神一念思索这手串,想自己未苏醒或许是件好事。一念又觉得或许她这样的命运注定万世孤独一身,不要再去招惹任何人。
不是怕别人辜负自己,而是怕自己辜负了别人。
行至西方天际泛出一个鹅蛋黄,洛白明台觉得有点昏蒙,落眼望去下界一处风海云川,明镜湖心,似还有一座桃园,顿觉疲乏想今晚就落脚在此山处。
落脚处温泽仙气蔓延而出,听前面有叮咚泉水声传来,此山招摇,仙气鼎盛,没想竟也有入口的仙泉,便极速了几步上去,用手沾了一口,此处竟然冒出的是上古界都难得的好珍露。又幻化出一个杯盏舀上几口,便坐到一个亭子里纳凉。
喝完几杯珍露,抬眼望去不远处桃林里有一处茅棚,顶上似有一个东西在翻动。
不禁走进去瞧了瞧,竟是一个孩子。
脸圆滚团,白白胖胖,手上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胖出的几个点,身着一身墨色马褂,腰间依稀露出一个青石佩环,脸颊红晕,洛白不禁眉头一紧,怕是这珍露喝多了。刚要转身走却被这娃一手扯住了衣角。
待还未缓过神,看到一袭火红一女和一袭白衣男子现身。
火红女子先是紧张的看了一眼眼下的这个孩子,又看了一眼洛白即半膝落地.。
唯有白衣男子定定看了她,笑意琰琰,似没在乎那么多礼节,只立声久远的轻道了声:“见过洛白真神。”
火红女子后道名来为绾蔷,似不太敢与我眼神交目。见她紧张的看向那娃娃,我不禁双手抱起将他交到她手里,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我蹙眉:“这么小的年纪,倒也知道什么叫借酒消愁。”
暗自里想说,到底大人是如何宽任管教的一个孩子都管教成这样。
绾蔷并没有看我只轻拍着手里的娃娃:“大概是想他额娘了,听说他额娘是在这隐山长大,便一直要追着过来看看他额娘从小长大的地方。”
绾蔷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似还要继续说,却被眼前的洛忍上神止住。让绾蔷抱着孩子先离开了。
洛忍上神,把了一下手中的折扇:“真神不比结缔,她额娘四五万岁的年纪都已经开始偷喝这珍露,翻山越岭,刨坑造土,品尽这隐山后山的禁果,此娃乃涅羽帝君,岿然真神之子。”
我终于回过神:“你,刚才说他是岿然帝君和月白上神之子。“
涅羽帝君上升为岿然真神之身时,我也在,那是我从月白上神飞升为洛白真神之时。
只是恍惚看到一道紫光度到他的身后。他隐匿了万年将自己的神思放在涅羽帝君帝君身上,听说这涅羽帝君也是万八年的老光棍,无任何桃花绯闻藏身。
月白既是我的前世,此世她的孩子我理应照拂。
我让珞忍将我和那个娃娃晚上安排在一个床榻,晚上端盆、换水好几次,帮他去去身上的酒气。待天微明,岿然才从上古界赶来。
走出木椽房,我刚端出的一盆水正好不经意泼到他的脚下。他看了我一眼,脚顿住。
我用锦帕拭了一下手,抬眉:“你,就是这样当爹的?”
岿然定定看着我,半天不语。
沉默半天后,只定定看着我:“你为何要去梵妖境?”
我擦拭的锦帕停在半空:“只是时间长了过去走走,你不是说我莫离那一世曾在那里入过魔息,我想,去煅烧一下,或许可以烧干净。”
他没在意我在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有万年止不住的盛怒。
一道扶袖化作一个屏障,将我二人罩于仙障里。此仙障似千层厚,任何雷霆都透不进来。
本来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这么煞有介事。
后来我知道来由的时候,已太晚。
只见他掀起我的手腕,手指用力的似乎要嵌入骨肉:“你的体内为何一直灼热?”
我:“……..”
“为何你刚一苏醒就要步入梵妖境?"
我:“…….”
刚才的一股气,只剩下一声叹息,失落的声音似带着一丝绝望:“混沌劫,当年是不是没有灭,而是被你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我沉默。
他冷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混沌湮灭,元神消尽。待我捕捉到你的一丝元气,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你会重生。“
我将头拧向别处。
他继续道:“四世轮回,看着你渡劫,陪着你一步步飞升,却没想到你为何会复生,因为当年混沌劫根本没有消失,所以你不会消亡,它,一直在你的体内,为什么我早些没有想到。“
我咬了咬嘴唇,直了直背,看向远处:“或许,你不该让我苏醒。“
他不可置疑的看着我:“你以为你跳入焚妖境就可以一了百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归然,你知道,混沌劫一破,万物皆灭,天道不存。“
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顿住后苦笑:“真是辛苦你了,守护了我十五万年,待我苏醒了还是这么不争气。“
归然的眼神晃动了一下:“我说了,以后你要扛起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扛起。“
说着,最后似温柔的看了我最后一眼。
拿出一枚黑色印月石,难道他消失这几天就是去西荒之极去取此物。
待我还没反应过来,仙罩内已经雷霆万钧。
绾蔷和珞忍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仙障,依他们的仙力全拼上去这仙障也是毫发无损。
雷声似有点大,终于将灵儿惊醒,跑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屏障里面大叫:“阿爹,阿娘。“
只见珞忍掀袖将其搂入怀里:“灵儿,别动。你阿爹阿娘有事。“
绾蔷已经开始哽咽。
此时我感觉身体在不断上升,看着眼下的归然一丝丝的将混沌劫引入他的体内。
却丝毫不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