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可以勇敢,可以温柔

图片 @《秋天的童话》
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            

绵密的雨季,尤其适合静静的听歌。

时光如梭,任雨打风吹去,我依然热爱那些真诚的歌者,是甜蜜或是悲凄,她都无意矫饰,字里行间,处处是无声的歌吟,用心灵可以听见那种歌声,美如天籁。

说时依旧” 林慧萍

由于引进的原因,在大陆林慧萍似乎从来没有被正式的推介过。实际上,活跃在八十年代台湾歌坛的她,其代表作品《我是如此爱你》、《情难枕》、《驿》等都非常动听。

爱在梦想与真实两边
不可能交集
你在追寻中沧桑
我在无言中转身
我们终究还是回到各自世界里
我是如此爱你
却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像一个迷失孩子般
遗落在人群
——《我是如此爱你》

一曲霍乱时代的爱情,道出人生的五味杂陈。马尔克斯说:对于死亡,我感到的惟一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

在男欢女爱
兵荒马乱的年代里
可以勇敢    也可以温柔

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

图片@网络

从玉女到唱将,林慧萍的歌声感动了许多人,她的歌也恰似她的人生写照,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毅的心。

傻瓜才会封锁自己
阳光升起的时刻
不要躲在被里
不要一直背对人群
拭去泪水后
我总如此对自己期待
——《可以勇敢 可以温柔》

“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饿的时候才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九十年代末,林慧萍毅然卸下光环,嫁给相爱之人,后淡出歌坛,赴美定居,如愿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重逢无意中    相对心如麻
对面问安好   不提回头路
提起当年事   泪眼笑荒唐
——《说时依旧》

《说时依旧》也是林慧萍的经典歌曲,由于作词者是三毛,多年以来成为一首话题作品。

据说,荷西去世后,三毛的天空一度崩塌。在情感荒芜的季节里,有一次三毛在台北的街头,偶然遇见了她的初恋。

两个中年人的再次重逢,还会有明天吗?

三毛在后来写的这首《说时依旧》里,真实而痛惜地记录了那种无奈的切肤之痛: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过你
说时依旧 泪如倾
星星白发犹少年
这句话请你放在心底
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往哪里去
不要不要跟我来
家中孩儿等着你
等爸爸回家 把饭开

记得《爱在》三部曲的第二部,失散多年的恋人再次重逢于巴黎的街头,两双望眼,在物是人非的注视里,情爱呼之欲出。看来,东西方人在处理感情上真的有很多差异。

三毛自己说过:一刹真情,不能说那是假的。爱情永恒,不能说只有那一刹。

艺术创作是一个人性灵升华的最高表现。三毛就是这样,用她云一般的生命,于荒漠中开出繁花。

斯人已去,而林慧萍的真情演唱,却将这一情一味永存时空,再难忘怀。



“天天天蓝” 潘越云

恕我以诗为织锦
缀无数的心为音符
割季节为乐句
——郑愁予

最美的歌者,必然是以朴实无华,以自身的样子示人。

潘越云的演唱古典韵味十足,嗓音浑厚如酒,在八十年代获得巨大成功。

天天天蓝
教我不想他也难
不知情的孩子
他还要问
你的眼睛
为什么出汗
情是深
意是浓
离是苦
想是空
——《天天天蓝》

“《天天天蓝》是潘越云的代表作,女画家作家卓以玉作词,她的叔叔陈立鸥作曲,陈志远编曲,潘越云演唱,收录在发行于1982年的歌曲同名专辑《天天天蓝》之中,一举获得了当年金马奖最佳制作、最佳演唱、最佳编曲三顶大奖,被誉为民歌后期的隽永之作。”(百度词条)

图片 @ 网络

由于对这首歌词深深的着迷,我特意了解了白先勇先生的《天天天蓝——追忆于许芥昱、卓以玉几次欢聚的情景》。以往,白先勇的文字,也仅仅读过《孽子》和《游园惊梦》。“忆旧”和“怀人”是其散文作品的两大主题。

文中,白先勇回忆,词作者吴以玉女士风华绝代,是一位全能型的民国才女。最初,它是卓以玉写给丈夫的小诗,只有前几句:天天天蓝,教我不想他也难。不知情的孩子,他还要问,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

细度之下,天字连用三次,“眼睛出汗”的意象,立意新巧,不失纯真,别具一格,很有三十年代新诗的味道,不是吗?寥寥数字,丝丝情痴,毫末毕现。

一半比全部还要多。“简朴不仅仅是真理,而且也是天才的标志。”(叔本华语)

真的,才女之名,当之无愧。



“葬心无声”黄莺莺

1974年踏入歌坛以来,黄莺莺的歌声拥有神奇的魔力,代表着爱情,创造了无数的第一,也带动了流行的风潮,是华人流行音乐界中的一代歌后。

黄莺莺为电影《阮玲玉》录制的主题曲《葬心》获得第十二届香港金像奖最佳电影主题曲及最佳电影配乐奖。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南唐】李煜《乌夜啼》

川端康成在《睡美人》中说:年老的人拥有死亡,年轻的人拥有爱情,爱情可以拥有很多次,死亡却只有一次。

二十多年来,《葬心》几乎成了阮玲玉一生坎坷的最佳诠释,和同名电影一起留在时光深处。


图片 @《阮玲玉》

我想,不管什么年龄段的人,也不管你是否了解阮玲玉,《葬心》的凄美旋律一样会深深打动你。特别是前奏中缠绵曲折的小提琴,以及黄莺莺的轻声哼吟,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 说尽心中无限事”。

红和白揉蓝于晚天
错的多美丽
――郑愁予

历史的晚空,十分美丽的女子犹如最易陨落的流星,多情,亦容易蹉跎一生,错相百生。然而,这并是不她们的错,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自己投注进去,用你最大的精力向一个最完美的标准去追求吗?

如果生命是一朵云,它的绚丽,它的光灿,它的变幻和飘流,都是很自然的,只因它是一朵云。

阮玲玉如是,我深爱的萧红,亦是如是。

结尾:

一束别离的日子
像黄花置于年华的空瓶上
如果置花的是你,秋天哪
我便欣然收下吧

总有人不擅长告别。

幸运如我们,记得这些美好的旋律。

深谷幽兰,芬芳依旧。

图片@《玻璃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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