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定荒野(七)

一个地方的心脏就是家,家的心脏就是壁炉、灶台。所有尝试性的探索都始于那里,又在年老时回归到原来的地方。你说着家乡话长大,掌握了本地方言。

你自己的家族也许有特定的词,跟法语的“家”,中文的“家”,日语的“家”发音不一样。你听说关于邻居的故事,也听说过在你视野以内的那些石头、溪流、山还有树的传说。创世纪的神话告诉你山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半岛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当你逐渐变得勇敢,便开始从灶台边(这也是每个经验领域的中心点)开始以小型的旅程出发探索你的世界。

儿时的风景是以脚步丈量的,像地图一样印入了脑中--足迹、小路、小树林--那只讨厌的狗、古怪老大叔的房子、有公牛的牧场--延伸地更宽阔更远。

我们每个人都携带着这地带的一幅画,这幅画在我们六岁到九岁时就大概地完成了。你几乎可以回忆起所有你走过的,玩过的,骑行过的,游过泳的地方。重新想起它们的味道和触感,在想象中再一次走过,会产生接地气又踏实的感觉。

用现在的想法我们可能也会好奇对那些童年的风景被推土机毁坏的人、还有那些因为举家搬迁而模糊了记忆了的人来说,后果是怎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每次当他想起他在南加利福尼亚的牛油果园地是怎样被改成了郊区的小山坡,依然会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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