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时
二零一七年之后的几年，我特别喜欢爱因斯坦。（现在也喜欢，但时间久了，「激情」成分逐渐消失，归于平静了。）二零一七年是我第一次阅读这个早已被符号化的著名科学家的作品和传记，第一次真正走近他的世界，了解他作为一个人曾经是如何活着的。我当时读的第一本书好像是《爱因斯坦晚年文集》，读完很快便被这个人吸引住了。
现在想来，爱因斯坦吸引我的诸多特质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他的人生向我展现出的巨大的宁静。（另外两个重要的方面是他极深邃、极「准确」的思想，以及他对人类命运饱含深情的极真诚的关怀与忧虑。）毕业之后，有几年我特别希望得到一些力量或启示，帮我获得宁静。但可靠的人并不多。比如像杨绛这样的作家，我在网络上看到以她之名所说的只言片语，也曾被她打动过，并且去找她的书来看；但当我对她的了解稍多一点之后，也是很快地发现，我不喜欢这个人，也不信任她。爱因斯坦完全不一样，于我而言，他是一个可靠的、可信的人。
爱因斯坦的人生中，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细节：他在面对纷扰且令人烦乱的现实生活的时候（人类的战争或者他自己的婚姻），总是逃遁到物理学研究中，在那里得到巨大的慰藉。这与我所熟悉的一类想法正相反。我们很多人都会觉得，要先创造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然后再专心去做研究，去创作，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我们习惯于将生活看作研究和创作的后勤部，研究和创作则是出人头地的途径——但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种披上外衣的「成功学」；而且，带着这样的思维生活，我们难免失望，因为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获得一个没有烦扰的理想中的生活。爱因斯坦也不例外。只是在爱因斯坦这里，他凭直觉的指引，重新创造了理想与现实的关系。理想不再是我们在现实中追逐却无法接近之物，一个让人泄气甚至绝望的存在，恰恰相反，理想是我们在遍布着种种不如意的现实生活中的一个洞穴，一个供我们逃遁的地方，一个让我们有一些力量与底气同现实周旋甚至对抗的基地。爱因斯坦的洞穴是物理学，他在他的物理学洞穴里获得宁静，接近自由。
爱因斯坦的选择是一种面对现实的诚实态度。关于人生，他有过这样的慨叹：「我们这些总有一死的人的命运是多么奇特呀！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都只作一个短暂的停留；目的何在，却无所知，尽管有时自以为对此若有所感。」这一番感叹与苏轼的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很给人一种异曲同工的感觉。事实就摆在这里：我们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人生。因此，一个课题也出现了——我们每个人可能都需要为自己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洞穴。这个洞穴可以是你偶尔前往的地方，也可以是你日常待着的地方——无论哪一种，它都将成为你的人生重要的底气的来源。
我也在建造着我的洞穴（我更「贪心」一些，我想要一个日常待着的洞穴）。从二零二二年八月开始的「个体户创业」是其中一个行动。在这之前的六月底，我与妻子、妙猪二人一猫刚刚从北京搬到常州——这也算一个行动。
最近，我总结了一下「创业」以来这一年所做的工作：「后台·访谈」项目接待了两位访客，分别聊了五个小时和三个多小时；「后台·特写」接待了一位访客，写了一篇两万七千多字的「个人史」；访问了《它乡何处？城市、动物与文学》作者黄宗洁，写了一篇两万字的访谈文章；接了四篇约稿；2023年元旦前，在一家写作平台做了几个月「写作导师」；以及，在七月和八月间，邀请六位参与者，刚刚开设了一期体验版的万物学园·个体叙事写作坊。
这一年我的「个体户」之路走得很慢，蜗牛一般。但也只能如此。我自称的「创业」始终是带引号的，我对传统意义上的创业毫无兴趣，如果我也像真正的创业者们一样，只关注结果，只关注速度，每天需要逼着自己往前走，那我做这一切就都失去意义了。
虽然慢，但我感觉这一年收获很大。首先，我第一次获得了自然生长的体验。就拿写作来说，以前工作中一个很大的痛苦是，每一篇稿子都对应着一个deadline——真的如其字面意思所说的，是「死线」，让人想死的心都有，最后时刻那种自己逼着自己去将稿子写完的感觉糟糕透了。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在某个层面就像养殖场里被人类剥削、利用的动物们，是有人拿着皮鞭、给你喂着激素让你以他们需要的速度生长的，你自身的需求和生命节奏是完全被漠视的。现在，皮鞭和激素消失了。这一年写的六篇文章里，除了一篇简单的企业家访谈稿，剩余的五篇，工作周期最短的一篇两个月，有三篇是五个月左右，最长的一篇是「后台·特写」的唯一一篇作品，七个多月，第一次访谈是在去年冬天，等我前几天交稿的时候，秋天已经开始了。（这里对「甲方」的包容道一声感谢。）
我倒不是觉得慢即是好，而是我需要按照我需要的节奏去自然生长。（而且，我也喜欢细水长流的感觉。）自然生长的另一种表达其实就是，自主地使用自己的时间。我意识到一个事实，自主地使用自己的时间，是一种我们普遍匮乏的经验。我也是如此。小的时候上学，毕业之后上班，我们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系统了，于是生命就在挣扎（上学/上班）与无聊（上学/上班之余的闲暇）之间摇摆着。直到现在，我对自己使用时间的表现也仍然有诸多不满意。洞穴的本质其实是一种让我们专注乃至进入物我两忘境地的媒介，慢本身不是问题，但是否有更多的时间处在专注的状态则是一个更重要、更根本的问题。
有时我也会有隐隐的焦虑，因为至今我的「创业」尚未进入正轨，我会担心随时丢掉这份工作，重新回到「水深火热」的职场之中。这一年里，也很多次地听到一些「负面」声音——断定我的「创业」不会成的，认为我不上班是不负责任、缺乏担当的，或者为我放弃职场发展，选择做一个「个体户」而（善意地）感到遗憾的。他们似乎都觉得只有上班才是正经事。也许生存焦虑在我们的基因深处刻得太深了，以至于我们对探索自己的人生之路这件事漠视到了近乎反感的地步。
不过，很幸运地，我最亲密的几个人——我的妻子和我的父母、姐姐，都是始终包容并支持我的人。妻子与我一起承担了经济压力，她一直都理解和支持我的选择；父母不是很理解，也会为我担忧，但我从小到大，他们都以他们的爱包容并尊重我的所有选择。我最近几天也想通了，其实不必害怕会丢掉这份工作，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我很可能会暂时丢掉它——但没关系，即便重回职场，我也会继续将万物学园以副业的方式做下去，并且，最终我一定还会重新回到这份工作。
我现在已经愈发清楚自己该在何处建造我的洞穴了——以万物学园为媒介的「个体户」工作是一处，写作是另一处。刚工作那几年，我一度很羡慕可以专职写作的作家，渴望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以写书为生。但我现在的想法变了，我想成为作家，但我并不想成为专职作家，我需要一份作家之外、可以更直接地与他人联结的工作。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万物学园的「个体户」工作就是我想要的创作之外的工作。
二零二二年九月，我发布了万物学园的第一个项目——后台——的招募启事，当时我的核心出发点是，利用自己多年杂志记者的工作经验去做一些人文「赋能」工作。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生活在一种「撕裂」的生活里，每个人其实都有一种按照自己的生命节奏生活的精神需求，但整个社会完全是按照消费的逻辑和权力法则在运转的，很少有人关注「我」——「我」是谁？「我」有哪些具体而细微的生命体验？「我」想要什么？「我」适合一种怎样的生活？「考研名师」张雪峰前段时间引起的争议，正是两种价值观的交锋——很多人相信，「我」是无足轻重的，人生首要的事是尽全力去琢磨社会的规则，遵守、迎合它们，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饿死；另一些人则不信这套逻辑，更不认为需要舍弃「我」、仅仅作为社会运转的螺丝钉度过这只此一次的人生。我是后一种人，我希望为同属于后者的人们提供一些「赋能」支持。
我越来越觉得，人生很多时候是由观念主导的。观念就像一个镜头，每个人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都自带镜头，而镜头的不同决定了我们的世界的不同。我很喜欢的一个英文网站Aeon的slogan是 「a world of ideas（观念的世界）」，我也想通过万物学园发展一个个人文项目，为需要的访客提供一个「观念的世界」。一位前同事在读完《黄宗洁，与一只老鼠四目相对》之后，在朋友圈说，读完文章，像是已经走到了太空、回望地球的感觉。「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吗？」她感叹。这种感觉正是我希望万物学园提供的。经由日常，抵达宇宙。
接下来，万物学园将围绕它的主旨，推出一系列的人文项目。万物学园·个体叙事写作坊就是这样的一个新项目。
我们很容易误以为写作只是作家的事，其实不然。写作可以与我们每个人有关，可以进入每个「普通人」的生活。我们被「写作成功学」毒害太久了，似乎不写出个《红楼梦》就不值得写似的；写得好的作家们一个个都跟运动员似的，一边写着一边想着自己在文学史上的名次。写作其实不该是这样的。它不过是一种自我表达的媒介，灵魂与灵魂之间沟通交流的通道。任何一个会说话的人，只要掌握了文字这一表达工具，就可以写作——进而可以「利用」写作。在帮助人获得宁静、接近自由的方式之中，写作是最便利、成本最低的一个。它所需要的不过一台电脑（继续使用传统的纸和笔也未尝不可）和一些时间而已，而它却可以带着写作者抵达极丰富、极辽阔、极深邃之地。
我以前对市面上流行的写作课一直持排斥的态度。我也像很多人一样觉得，写作是不可教的，而且，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写作课的「导师」，固然有一些写作经验，但几乎很少有成名成家的作家，我会觉得，我们何德何能去教别人写作呢？如果自己连教别人的资格都不具备，那不成了骗子了吗？但在写作平台兼职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写作课」的另一种可能性。当时，我们这些所谓的「导师」其实更像是编辑、心理咨询师、作者写作之路上的陪伴者等诸角色的混合，我们所做的也不是培养作家，而是将写作这种创作形式引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告诉他们，写作可以成为他们的洞穴。
张爱玲写过一篇《论写作》，其中有这么一段：「养成写作习惯的人，往往没有话找话说，而没有写作习惯的人，有话没处说。我并不是说有许多天才没没无闻地饿死在阁楼上。比较天才更为要紧的是普通人。一般的说来，活过半辈子的人，大都有一点真切的生活经验，一点独到的见解。他们从来没想到把它写下来，事过境迁，就此湮没了。也许是至理名言，也许仅仅是无足轻重的一句风趣的插诨，然而积少成多，究竟是我们文化遗产的一项损失。」这段话我读的时候印象很深，后来一直记着，张爱玲说的也是写作与每个「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她说的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一些值得写下来的生命体验和关于这个世界的洞见，这些生命体验和关于世界的洞见如果不及时记录下来，最终是整个民族、整个人类文化遗产的一项损失。我们也可以说，「普通人」的生活里缺了写作，也会是个体的一项损失，写作本可以成为他的洞穴的。
前段时间看到一篇人物前同事所写的《我在北京送快递》作者胡安焉的口述，他讲到他的写作经历，我觉得是关于写作之于「普通人」的意义的很好的阐释。他有一段时间，不断地在现实世界「寻求肯定」，但不断地失败，工作、生意和感情「都充满了挫折和痛苦」，这时，写作成了他「最后的手段」。在写作的时候，他不再需要像在现实里那样不自由地活着，他获得了自己的主体性，他可以自由地创造，他变得与众不同。他开始认识自己，确认自己的个性、自己的价值，进而，他在现实之中也变得自由了，因为他曾经在意的外界的眼光，此刻他已经「可以坦然地无视」了。
当我们将写作回归到这个纯粹的意义上——它只是为了记录，为了表达，为了创造，为了给自己建造一个洞穴，那么我对自己开设写作坊的资格以及意义的怀疑就完全消失了。这份工作当然需要一些写作经验，但更重要的是对写作本身的喜欢，真诚、耐心、善意的态度，以及文字上的「感觉」、写作上的「见识」、观念上的包容与开放。这些素质并不需要成名成家才能具备；相反，已经成名成家的作家可能恰恰很难具备全部这些素质，毕竟，他们距离普通写作者的状态已经很远了，而且，他们一定已经形成了很坚固的一套关于写作的观念，写作者由他们领进门反而可能是不利的（就像一株刚开始生长的小树最好的选择不会是到一颗大树的树荫之下）。
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最后是我向你发出的邀请——如果你也想用写作为自己建造一个洞穴，欢迎加入万物学园·个体叙事写作坊（第 002 期）。以下是关于此次写作坊的具体介绍——
1. 关于主理人的一些（标签式的）介绍：
沈时，人物杂志前高级记者、高级编辑，曾深度采访科学、文化、商业、社会等领域的众多「人物」。曾在北京、上海、杭州等地生活，目前定居江苏常州。INTP。想成为漫游者（精神意义上的），作家，个体户。想探索，创造，向宇宙发出自己微弱的信号。热爱自由，相信命运。
2. 写作坊时间周期为三周，从2023年9月9日开始，2023年9月29日结束。（如果写作坊结束前已经写完初稿，9月29日后一周内需要我继续就本期写作的文章反馈和交流的话，仍然是可以的。）
3. 也许你从未写过一篇完整的作品，对写作毫无概念，这些都没有关系——写作坊就是帮你迈出这重要的第一步的。唯一需要的是，你有萦绕于心、很想表达的东西，以及你有借助写作坊的契机将它们写出来的决心。
4. 在写作坊的整个过程中，你按照自己的节奏写就可以，不必像对待作业一样对待你的写作；这方面，写作坊是高度自由和包容的。
5. 我是一个「个体户」，写作坊也是一个「作坊」，我可以保证我会足够真诚、用心、善意地对待你，你有任何需求都欢迎与我沟通，但希望你不要用标准化、流程化的机构标准要求和评判我。我希望我们之间、作者之间都是善意的、互相帮助的朋友关系。在写作坊内部，我也会尽力建立一种作者同道交流的氛围。比如，我会用「作者」、「朋友」而非「学员」、「同学」称呼你。
6. 在写作主题上，我们的唯一限制是「个体叙事」，你将写下的不是虚构的小说，也不是通过访谈和田野调查而写成的文章，它是基于你自身经历的纪实写作。在这个前提下，你可以写你想写的任何主题，你记忆中的童年，你的故乡，你与母亲的关系，正在折磨着你的工作，你所经历的一件特别的小事……这些都可以。
为了给你一些启发，以下是一些参考主题：（1）工作（2）童年（3）故乡（4）亲人（5）婚姻、爱情（6）教育（7）友情（8）动物（9）校园生活（10）城市（11）死亡（12）人生的意义（13）个体困境（14）一件小事（15）「我」如何成为今日之「我」（16）你感兴趣的、与你的生命体验有关的任何特定主题，如植物，房子，宇宙……甚至就写写作本身也可以。
7. 前面我说到我之前对市面上流行的写作课是排斥的，现在我仍然不喜欢，所以我在设计万物学园·个体叙事写作坊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希望它成为的样子设计的。以下是它的一些主要特点：
（1）作者为本，全程一对一支持，帮助你找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里，本质上只有两种角色：作者与读者。你是作者，同时也是其他作者的读者；我是所有作者的读者。我们所有的交流只为让文章尽可能地接近「好」，以及在你建造洞穴的过程之中为你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
机构开设的写作课很容易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你写的作品会不自觉地带上该机构自身的风格，机构风格会抑制你自己的声音。而我作为一个与你完全平等的「个体户」，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相反，我会非常注重帮助你找到自己的声音。
（2）项目式学习，像编辑一样针对你的文本进行反馈
万物学园·个体叙事写作坊的核心模式为PBL（项目式学习），你将在实践中、在具体的写作中学写作。
在为期三周的写作坊中，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创作一篇完整的文字作品。整个过程中，我将作为你的读者、编辑、写作旅途的陪伴者和支持者以及写作同道而出现。平时会是一些具体的、即时且零碎的反馈和交流，在你的初稿完成后，我会细致地梳理整篇文章的素材，并给出系统的反馈和修改建议。（主要通过腾讯文档在线提供反馈，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和需求，也可以在此基础上补充一到两次的电话交流。）
（3）重视观念的启发，反对以技巧为名的规训
我认为写作最大的误区之一是放弃自己的主体性，去到别人那里寻找一些名为方法、实为教条的所谓技巧。别人能起到的最重要的作用是观念和思想的启发，是作为「他人」帮助写作者去找到自己的路。我不喜欢市面上流行的写作课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它们的核心内容都是在传授所谓的技巧，这在我看来，其实不过是一些教条。他们是在规训写作者，这与写作本该有的状态是背道而驰的。
而且，市面上流行的写作课都过于重视所谓的「故事」，都是在教人如何「勾」人——写作者的主要精力不该花在这上面。而且它们要么将小说奉为圭臬，要么以报道为蓝本，但写作的可能性也远不只小说和报道。在写作课与平时的反馈中，我会分享我关于写作的可能性的一些思考，分享一些可能会对你有启发的观念。（补充一点，我的分享会与我们经常听到的陈词滥调有很大区别，但它们并不是我个人的胡言乱语，我会广泛引用作家们的思考并结合作家们的作品——比如安妮·埃尔诺和普里莫·莱维的作品——具体讲解。）
（4）访谈辅助，最大程度降低写作新手的写作门槛
我在做记者的时候，经常会发现一个现象，一个人写出来的东西可能枯燥乏味，但让他说出来，却可以说得很好。这其实是因为「说」比「写」更容易——「说」是更直接的表达，而「写」多了一个门槛。所以在写作的时候，如果有个人问你一些问题，你先说出来，会是一个有效的帮助。因此，在最初梳理素材的时候，我会针对你的主题进行一次书面访谈，你可以在访谈问题的基础上梳理素材。后续在写作过程中，如果你的写作一直难以往前推进，我会单独提供一次电话访谈的机会，然后你可以在访谈速记的基础上进行写作。
（5）无社交压力的社群，结识与你相似的人、见识与你不同的人
写作坊既可以提供一对一的支持，又有一个小规模的社群，在这里，你可以认识一些与你相似的人，或者与你不同的人。同时，我自己就是一个「社恐」的人，所以这个社群将是无任何社交压力的、完全「社恐友好」的社群。
（6）五百字左右的写作报告及编辑版文章
市面上流行的写作课一般只对学员的作品提供类似于批改作业的点评，参与者的作品一般没有机会被像正式发表的文字一样认真对待。但在这里，只要你在写作坊结束前完成一篇完整的作品，写作坊结束后，我将为你提供一份五百字左右的写作报告，针对此次创作进行整体反馈，并为你提供针对性的写作建议。同时，我会在写作坊结束之后编辑你的文章，后续会并给出我的编辑版，供你参考。
（7）只反馈，不judge（论断）
我自己写作过程中，有一个很深的体会，写作者是需要反馈的，但judge（论断）则会给人制造压力甚至恐惧。反馈与judge（论断）的区别是：反馈的时候，对方是与你站在一起的，他为了帮助你的作品变得更「好」而真诚地发表他的看法、阅读感受，帮你出主意；而评判的时候，对方是站在你对面的，以一种漠然甚至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你。
另外，说明一点，你在写作坊所写的作品最终版权完全归你本人所有，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非常乐意在万物学园公众号及豆瓣等全媒体平台发表你的作品（文章发表前全部内容会交由你确认）。作为发表前的编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文章以最「好」的面貌呈现出来，但我不会以内容平台的视角去「筛选」你的作品。我认为，任何真诚写出的作品都值得被认真对待，尽管商业世界有其运作的逻辑，但在我这里，我不会搞贴标签、然后「优胜劣汰」那一套。
（8）三个月的「售后服务」
写作坊结束后的三个月内，你如果有任何关于写作方面的困惑与问题，以及与写作坊期间所写的主题有关的话题，都欢迎找我交流。（但不再提供针对新的作品的具体反馈，如有这方面的需求，需重新报名参与新一期的写作坊。）
8. 日常我们会以腾讯文档为主要交流和分享工具，此外，我还会通过腾讯会议进行两次写作主题分享，时间分别为9月16日晚上8：00和9月23日晚上8：00，每次约1小时。（写作主题分享可自由选择参加，若时间与你的安排有冲突，我也将提供录播视频，供你其他时间自行观看。）第一次分享主题为「作品之道」，我会结合具体作品讲解写作究竟在写些什么以及什么是「好」的写作；第二次主题为「写作之道」，我会分享一些与写作有关的观念——如何理解写作，写作与我们的关系，写作中什么是重要的，等等。
如果你有兴趣参与的话，可以私信我。愿我们都得到属于自己的洞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