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轻舟短棹西湖好
垂下帘栊,
双燕归来细雨中
押魂·三生忘
郁陶点燃了水桌前的忘魂香,她不过才小憩了一会儿,就不见了棋旁的踪影。
水桌上还有未完成的流苏玉,青香袅袅而起,她拿起一旁的羽扇微微扇动,牵引着香息浸入到玉佩中去。
“阿朵,你起了。”
郁陶扇着风,轻抿唇打着哈欠,少女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倒是令她更惊醒了几分。
“棋旁,你又贪玩了。”
郁陶嗔怪着,却是没有转头,她的目光注视着缠绕匍匐的香息
紫光一闪,终是浸入玉中
“今日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才醒来就听见后街吵吵嚷嚷的。”郁陶放下了扇子,随口问了一句,脚下却是径直往柜台后走去。
柜台的账薄上,还有她睡去前未完成的账目,她拨动着算盘,不多时,空气中只剩下流珠滚动发出的“噜噜”声响。
“是醉春楼的海棠姐姐去了,官府的人在缉拿巡查,我上去看了一眼,那海棠姐姐死样惨的,惊得我羽毛都快落了”
棋旁三言两语的解说着,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那你可要小心了,若是惊得你现出青鸟真身,那羽毛怕是会被世间俗人给拔光。”郁陶戏谑了几句,仍是低头打着算盘,三珠上几珠来着,她又忘了
“海棠姐姐又是哪位。”想了一会儿,郁陶再次开口,她倒是记着花的名字,人是谁可就不知道了。
“嗯……就是醉春楼头牌,最美艳的那一位。”棋旁努力描绘着,瞧着她主子疑惑的神情,又添上一句:
“就是那每次派丫鬟买十张松石笺还有三支湖笔的人呐”
“是她”郁陶的笔尖突地顿住,浓黑的墨蔓延开来,污坏了纸张。
“棋旁,她早死了”郁陶撕下污染的纸页,唉,又要重新写了。
“你不知道吗?棋旁,她是死了将近三年的水莽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