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ER和FDR(False Discovery Rate)

在谈FDR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这一概念产生的历程。随着测序技术的发展,对于组学数据进行大规模的假设检验成为了可能。而最初通过取一个简单的cutoff(p value < 0.05 或 p value < 0.01)判断是否显著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设我们有两组数据。一组是52个肝癌病人的样本,另一组是50个正常人的样本。我们在两组样本上都测了10000个基因的表达,这时我们想看究竟哪些基因在癌症病人中是特异表达的。一个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做t-test。假如我们设定显著性水平\alpha = 0.05。我们知道p value是犯第一类错误的概率。对于这个案例,如果我们简单的对每个基因做t-test,我们会错误的把500个并不特异表达的基因当作特异表达,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下面我们首先引入如下的表格,这个表格代表了做m次假设检验可能出现的情况的统计。下文的公式中会利用其中的一些数值。

possible outcomes.png

FWER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一个名叫family-wise error rate(FWER)的概念被提出。FWER的定义如下:
FWER = Pr(V \geq 1)
从字面上理解,FWER衡量的是第一类错误个数大于1的概率。我们希望FWER尽量小或者控制在某个范围,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做multiple hypothesis的结果的可靠性。Bonferroni提出了一个方法,可以保证FWER \leq \alpha

Bonferroni's Procedure

Bonferroni的想法非常简单,如果对p value的要求非常严格,即非常小的p value才能通过检验,发生第一类错误的概率自然降低了。Bonferroni的做法是将显著性水平控制在\alpha / m。下面我们证明在这种情况下,FWER \leq \alpha

FWER = Pr\left \{ \bigcup_{i = 0}^{m_{0}} (p_{i} \leq \frac{\alpha}{m})\right \} \leq \sum_{i = 1}^{m_{0}}\left \{ Pr(p_{i} \leq \frac{\alpha}{m}) \right \} = \frac{m_{0}}{m} \leq \alpha
其中m_{0}为正确的原假设的数量,m为检测的次数。

但是Bonferroni的方法也有很大的弊端,由于这一方法对于p value的要求过于严格,会导致很多miss findings,也即犯第二类错误的概率增大。

Holm's Procedure

为了解决Bonferroni的方法的弊端,Holm提出了新的方法。Holm的思想在于在放松对p value的要求的前提下,保证FWER \leq \alpha

Holm的具体做法如下:
Step1:将p value从小到大排序,P_{(1)}...P_{(m)}, 他们相应的原假设为H_{(1)} ... H_{(m)}
Step2: 令k为满足P_{(k)} > \frac{\alpha}{m + 1 - k}的最小索引
Step3: 拒绝原假设H_{(1)}...H_{(k - 1)}
Step4: 若k = 1, 没有原假设会被拒绝

下面我们来证明Holm的方法也可以保证FWER \leq \alpha
Step1:我们假设 I_{0}为正确的原假设的集合,I_{0}中包含m_{0}个原假设
Step2: 我们令h为第一个被拒绝的原假设正确的检验,则H_{(1)},...,H_{(h -1)}为被拒绝的原假设错误的检验,显然我们有h - 1 \leq m - m_{0},进一步地,我们有\frac{1}{m - h + 1} \leq \frac{1}{m_{0}}
Step3: 因为第h个假设被拒绝,则P_{(h)} \leq \frac{\alpha}{m - h + 1},进一步地,我们发现不等式右边最多等于\frac{\alpha}{m_{0}}
Step4: 我们定义一个随机变量A, A = \left\{ P_{i} \leq \frac{\alpha}{m_{0}} \, for \, i \in I_{0} \right\},我们可以得到 Pr(A) \leq \alpha

FDR

尽管Holm对Bonferroni的方法进行了一定的修正,但FWER在假设检验次数较多的时候还是过于保守。这时一个新的概念——False Discovery Rate(FDR)被提出。

在介绍FDR之前,我们先引入False positive proportion——Fdp的概念。Fdp的概念非常简单,就是在认为显著的检验中,第一类错误的比例。定义如下:
False\, positive \, porportion = Fdp = \frac{V}{R}

FDR的概念正是基于Fdp的,FDR为Fdp的期望,定义如下,
FDR = E\left \{Fdp \right \}

BH procedure

Step1: 将p value从小到大排序,P_{(1)}...P_{(m)}, 他们相应的原假设为H_{(1)} ... H_{(m)}
Step2: 对于给定的\alpha, 找到最大的k使得P_{(k)} \leq \frac{k}{m} \alpha
Step3:拒绝原假设:H_{(i)} i = 1,...,k
在BH procedure下,可以保证 FDR \leq \alpha

Reference:
Computer Age Statistical Inference——Algorithms, Evidence and Data Science Chapter15
https://www.pnas.org/content/100/16/9440.f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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