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之痛系列小说之--------余温
“小雨，我这里有一个新闻线索，你先去跟一下，争取在这个月内将报刊出版，得之不易，一定要加紧.........”“知道了主任”还未等领导将余下的话交待完，小雨爽快的回答，接过主任手中的资料，小雨坐在位置上仔细的看，陈一南，原xx银行信贷部总经理，因涉嫌挪用公司公款50万，被判刑10年。其实这种因公谋私的新闻案件在小雨从事媒体人这两年里接触过一些，按理说新闻价值与之前雷同，读者看完要么轻声哀叹，为一代英才抵制不了金钱的诱惑，而深陷囹圄感到惋惜，要么深恶痛绝，身居高位却德行不配，拿老百姓的辛苦钱满足自己一己私利。这类报道也给社会上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钟，法律的底线不容触犯，不管你是谁。但是资料越往后看小雨兴趣越大，线索除了提供他挪用公款外，还说明了在犯罪前两个月，他以个人名义向四川雅安地震灾区捐款100万。不得了，不得了，小雨心里想着，那捐出的100万会是他个人的？是在借此销赃，洗黑钱？果然是金融行业出生，若不是事情败露，他岂不是名利双收，借此，虽然没有见到陈一南这个人，在小雨心里，他与其他贪婪，被欲望啄食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小雨是厉害的，要不然不会在近百人的选拔中被xx日报挑中，担任记者的职务，小雨是敏感的，对任何事情都有独特的看法与见解，但是她太聪明，有时候聪明是走向成功的绊脚石，偶尔的愚笨会寻来更多的机遇。仔细看完主任给的资料，小雨在记录本上列出采访的提纲 一.犯罪被捕后有没有后悔自己的行径 二.作为一名国家的公务人员，处于怎样的情况犯下罪状 三.被挪用的公款出处何方 四.雅安100万捐款事件 严谨、敏捷的办事态度与作风，是小雨被主任看中与提拔的原因， 她从来没有让看中自己的人失望过，这次也绝对不会，小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 探监的日子在主任的操作下得到确定， 对于监狱，小雨有许多遐想，一个禁锢人自由的地方，它是不是阴暗，潮湿，充满邪恶的，要不然怎么能收容那么多灰暗自私的灵魂。在探监前小雨努力的搜集着与陈一南有关的资料，亲自去了一趟他曾工作过的地方，当然不是以新闻人的身份，她想纵然他是个有罪之人，但是也应该让他活得有尊严，毕竟10年后他还得重新回归社会。在与他的同事及领导一番交谈后得知陈一南在银行的工作得到了他身边人的肯定，包括他曾经的客户，去银行那天恰巧遇见了一个，客户来找他办理业务，亲切的称呼他为小陈，还说给他介绍女朋友，只是最近一直未见人，旁边的工作人员告诉这位中年女人，他出差，远差。在与他领导对话中小雨才知道，那些对他的肯定源自哪里，在工作中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很有团队精神与责任感，他服务过的客户都对他赞不绝口，而且他为人谦卑，他自身条件很好，父母是某企业高管，在银行所有人眼里，怎么看他也不会是一个犯法的人，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就算打死你也不信，它就明目张胆的摆在那里，让你无能为力。走出银行，小雨任由自己高跟鞋的声音回响脑后，这些资料意义何在，让她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人会增加一丝怜悯吗？她不知道，她的任务是还原事实真相，在她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不是一起单纯的贪污，一定还有秘密。绷紧的神经在下公交车后终于得到彻底的放松，工作中的她思想比实际年龄大十岁往上走，但是一旦回归到生活她就是个小孩子，她有很多面，不止A和B。去探监的路上她借着路边的反光橱窗整理自己的仪容，她认为对于别人来说自己干净整洁的出现是一种尊重的体现，不鲜艳，不招摇，不失态，职业装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不是所有服装都甘愿被人驾驭的，如果衣服会说话，它一定也会想找到适合自己的人。重重的铁门为她而开，这瞬间，一种庄严的感觉由心而生，让她为自己是一名新闻人感到自豪，因为她是来执行任务，监狱的走廊深邃而愁长，就算外面的天空灿烂无瑕，这里竟没有半丝亮光，囚犯们都很安静的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他们的那种安静不是脸上表现出来的而是心底，她善于观察，她认为他们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救赎，忏悔，没有想象中嘈杂，不像电视剧中描写的四处都是从铁牢缝中伸出的手，张牙舞爪。一路淡定，小雨跟随狱管人员到了一个小房间，一张长条的桌子，两个板凳，桌子上方悬吊的灯发出微弱持续的光，陈一南早就等坐在靠墙的那一方，小雨很娴熟的从文件袋中拿出事先整理的资料，轻轻的放在桌上，捋了捋衣角坐在他对面的板凳上，“陈先生，你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张小雨”对面的男人默不作声，头也是低着，似乎对她的到来不悲不喜，是啊，对与他来说，她不是她，何喜之有？走上这条路都是自愿，何悲之有？她需要的是新闻价值，等到她得到自己想要的还会对自己那么的尊重吗？会像她一样吗？入狱半月了，都不见她来看他一眼，人都是只为自己的，特别是女人，他不恨她，恨自己的执着与坚持，小雨将资料的内容全部口述一遍，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一点点的认可或者反驳，但是那个男人就像行尸走肉般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始终不肯抬头，探监的时间就耗在男人的沉默不语里，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的开场白，小雨看得出来他并不欢迎她，知道了采访的进程可能不那么容易，但她绝不轻言放弃，任何事情都会有切入点，她要耐心的去探索发现。第一次探监结束，主任只是简短了问了一下情况，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在她看来那是一种支持与信任，所以造就了她的越挫越勇，只要一有机会就去监狱，想尽办法的从陈一南那里抠出点什么。男人是坚决的，之前每次见她只是应付，后来似乎被她的坚持打动，从之前的只字未提到她问什么他都会点点头或者小声的说嗯，直到小雨捡到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在海边，海风卷起了她浅黄色的长裙，女孩微笑的看着镜头无限美好，她把照片带到了他面前，交到了他手上。看着照片，他平静的问“你是从那里得到的？”“刚刚在门口看到有个女孩在与哨兵讲话，想进来探望一个人，但是不成功，女孩走了，照片是从女孩的包里掉落出来的”“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因为我听到她说要探望的人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菲菲，你明明知道我忘不了你，你还这样的出现在我面前，”男人愤怒的将照片撕碎，嘴里始终喃喃自语，小雨没有想过简简单单的一张照片会让眼前沉闷的男人爆发，美丽的女孩与大海片刻间裂成无数纸屑，她想今天的探监依然一无所获，拿起公文包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不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吗？”这是男人从开始到现在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小雨兴喜的停下脚步坐了下来。“刚刚你在门口见过的女孩是菲菲，她是我曾经的一个客户，这次的谈话很长，也许对你很重要，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去听，因为我只讲一次，以后便封存在这牢房”小雨重重的点头，早就准备好的笔与记录本此刻终于派上用场，“我和她的认识很偶然，三个月前她到我这里办理贷款业务，当时填完表格后，她急匆匆的离开，等我闲暇下来时发现她的身份证落在了我这里，通过她填写资料的信息，我找到了她，或许你认为她很平凡，她不漂亮，我所接触的圈子里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她们着衣性感，妖娆，让男人不能自拔，她也不妩媚，不像有些女人眉目都能散发柔情，所有让男人着迷的东西她几乎都不具备，但是有一样，世间唯独她身上才有，淡然与安静的气质，在其他人看来也许并不起眼，那样平凡的一个女孩，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和她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包括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爱情怎么又是说的清道得明的呢？”“她难道也与案件有关？请原谅我这么唐突直白的提问”小雨犀利的眼神不失职业操守，“没有，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人背后操作，再说了菲菲那么的单纯，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在男人眼里，自己爱的女孩就算她有万般的不是，在自己心中都是完美无缺，而不爱的，就算是全身都是耀眼的优点，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什么是公平，爱情中绝对没有，只有爱与不爱。“那是不是你周围朋友的利用”“更不是，我的朋友都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助我，对于一个闯荡江湖多年的人来说，那眼睛早就不是眼睛了，一看便能分出真假”那是？”小雨围绕着采访提纲一步步将问题引导，她想知道那50万的出处“今天能不能先说到这里，你放心，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因为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保留的，我是担心你们会查到菲菲，与她没有任何关联，你要相信我”说完，陈一南抬起头看着小雨，那是小雨第一次直视他，他的脸轮廓鲜明，五官标准，端正，且英气十足，只是半月有余的牢狱生活让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精神变的萎靡，略显颓废，他用几近哀求的眼神投向准备离开的小雨希望她会明白她的话“你放心，陈先生，我只要还原事实的真相”“谢谢”。望着记者离开的身影，陈一南回到了房间，手铐摩擦的铁质声在空旷的走廊不断回响，菲菲，菲菲，那个女人藏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等到无人的深夜才敢将思恋释放，以前的时候他是不曾体会的，爱一个人爱到骨髓原来可以痛彻心扉，她不想见他，与哨兵发生争执，那是记者为了缓和他情绪的说辞，她的爱也许随着目标的完成而消失，或许她未曾爱过，只是他想太多，认为她对他的甜言蜜语是爱，她的紧紧依偎是爱，她和他在一起是爱，如果这些都不是爱，那什么才是爱呢，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爱她爱的很深，躺在冰冷的床上，他默默的想着，认识2个月的时候他带着她去海南，因为她和他说过，长这么大她都没有看过正真的大海，在见到海的一刻她欢喜的像只愉快的小鸟，赤着脚他们牵着手在海边温馨散步，任由海风吹散她的长发，他在身边闻着风中夹杂的发香，夕阳落下的时候，海边的建筑物霓虹围绕，她累了，他厚实的肩膀是她温馨的摇篮，他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小小的可爱极了，安静睡下的她恬静的像天使，他清楚在都市繁杂中生活，时时刻刻都有虚虚假假，对于爱情他从来不敢妄想，身边的女人都太妖娆，华而不实，用华丽的服饰，奢侈的饰品将自己装扮的失真，接近他的目的明显的不用费心去伪装，是啊，对于别人来说他年轻有为，有如日中天的事业，市中心的房子，档次不低的车，就缺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美丽？他认为最美丽的女人现在就轻轻躺在他怀中，她不够漂亮但是她独特，她不性感但是她感性，她没有别人眼中的女人味，但是孩子气很多，只有看到她，他心里才能够安定，才有成家的欲望，她就是他心中的那片海，不容别人侵犯，对她的爱纵有万千语，也无法说完，她也爱他，他深信不疑，因为不爱他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和她之间有太多回忆，浪漫温馨，充斥着整个房间，伴随他入睡，夜里一声汽车撞击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惶恐的四处逃躲，只看到地面被鲜血侵透，泛着冷冷的红色，被噩梦惊醒，他担心，担心那个被撞男人的现状，真是因果报应，当时的他不敢承担怕的就是入狱，老天竟然会用另一种方式来成全他的恐惧，那是在四个月前，一次兄弟间的聚会让他酒喝的有点过，出于侥幸醉驾，当自己正在为躲过警察而长出一口气时，巷子里突然窜出的男人另他猝不及防，虽然当时车速不高，但足以让男人倒在车轮下，突然清醒的他，头顶感觉一阵冰凉，心里挣扎，不知道该不该下车救人，但是如果死了怎么办，他害怕，环顾四周，巷子很黑，没有摄像头，将做决定时，一个女孩冲向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嚎嚎大哭撕心裂肺的喊着，他更害怕了，于是利索的调转方向疾驰，消失在黑夜中。这次事故他怕是一生都会铭记，虽然为了那次过错赎罪，将自己多年的积攒拿出来捐给了雅安灾区，但心底的罪恶感是不会抹掉的。我们崇拜英雄，是因为英雄都是第一反映做出的事迹，没有彩排，没有预演台词，而我们厌恶狗熊是因为他们懦弱，其实人啊，你没有真正去经历过，又有什么资格与理由去奚落？只有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存在人性的弱点，别去鄙视自私、贪婪、和虚伪，如果没有这些，我们怎么可以看到善良、无私、和奉献。除了菲菲这个男人是他心底永远的秘密，也许十年后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十年后菲菲也拥有自己的幸福了吧，他这么想，只要他爱的人快乐，是不是他带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在爱情方面他是个圣人，是的，正真的爱上一个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幸福快乐，不是独自的占有，一个人的心如果已经没有了你的位置，你就是装在她的身体里，也是相隔万里的。又是一个阳光的午后，小雨如约来访，陈一南看上去精神比前几次要强一些，今天的话题似乎不那么沉重，讲的都是他与菲菲之间的趣事，小雨觉得陈一南是她见过的罪犯里面最开朗的，似乎十年就是今天到明天的距离，他一点也不去惶恐，临了，陈一南笑着看小雨“张小姐，谢谢你能不能帮我约见一下菲菲，我想她，很想”跟采近半个月来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她受宠若惊，那个女孩真是个幸福的人，可以传递给一个人这么大的正能量，小雨也想见见，根据陈一南提供的电话，很快她们就联系上了，接到记者的电话，菲菲似乎感觉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半点欣喜，电话中预约好时间和地点，菲菲穿着浅黄色的长裙，与上次照片中很相似，她说他最喜欢她穿了，来到小房间，陈一南也是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小雨带着菲菲进来时，他蹭的一下从板凳上起身，迫不及待的冲到她面前，从他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他想给她一个拥抱，无奈此刻没有能力，菲菲问道“一南，你过的好么，我让你受苦了”她说的如此淡定，在小雨看来似乎不像久别重逢的情侣应有的情绪“菲菲，和你没有关系，你要记住，都是我自己的过错”陈一南很是激动，怜爱的眼神无法遮挡心中的高兴和开心，心是最没有办法去伪装的了，心里怎么想，别人是没有权利去扼杀的，为了给他们腾出空间，小雨知趣的退开，一个人在走廊里整理自己的记录，离主任给的期限越来越近了，现在陈一南也非常配合，采访眼看着应该要告于段落了，马上应该就可以报道了吧，小雨暗自偷偷的高兴，也为陈一南的痴情打动，他真是个痴货，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惹人嫌，只要心中有爱的人总是有希望的，报导的题目她都拟定好了，就等着结束的那天，过了良久，菲菲从房间出来，“张记者，现在我想和你找个地方谈谈，你看有没有时间？”“哦，你等一下，我先进去拿我的资料”这是小雨没有想过的，回探视间去拿资料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陈一南，只在走道里看到他的背影，显得落魄，显的凄凉。“谢谢你”两人坐在咖啡厅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菲菲对小雨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不用谢，你太客气了”“我现在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说清楚，那样你才能知道真相，所以我要先谢谢你，你需要听我把事情说完，其实在认识他之前我有男朋友，陈一南不知道，我的男朋友也不会知道，他现在躺在医院，虽然前期已经做过手术，但是至今未醒，医生说可能会永远躺着”小雨抱歉的问道“是什么原因呢，能够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四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因为一件事情争吵，他冲出了巷子被迎面来的小汽车撞倒”说着菲菲流出了悲痛的眼泪“送来医院来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那肇事者找到了吗?”“没有，当时巷子很黑，我看不到车牌号，更看不清车里的人，而且那里没有摄像头”“如果你有新的线索，或许我可以动用媒体的力量帮助你”“没有，什么都没有，为了筹钱给他治病我去银行办理信贷，认识了陈一南，因为当时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走了，我的证件忘在他那里，后来的一次见面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很异样，他对我很热情，但是我有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直到一天我看到了他工作服上佩戴的徽章注明他是信贷经理，我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大，请原谅我说的这么直白，也许他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为了我男朋友，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我有意的接近他，让他爱上我，他会舍得为我用很多的钱，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钱，有能力帮助我，我不会陪着他那么长时间，虽然他很优秀，对我真的很好，我喜欢的人始终只有男友一个，你懂吗？从大学二年级起我就已经开始喜欢大我两届的他了，我被他的才情深深吸引，就像陈一南爱着我一样爱着他，虽然当时他爱的人是同届的女孩，我等了他两年也追了他两年，而他爱了那个女孩四年，那个女孩根本就体会不了他的心，只有我懂，虽然当时他并不爱我，但是我爱他的心一直没有停止，好不容易我们快有结果了，上天却让我去接受这样一个结局，我怎么能够理解”“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小雨看来，爱情只是一种幻想，激情也就三四个月，过了时期就烟消云散，有几个人可以守得住流年经受住平淡，她在爱情方面反应很慢，没有被人爱过，她那么倔强的认为，只是她不知道，爱情多数时候是默默的，没有轰轰烈烈，歌舞徜徉，只是有一颗陪你走下去的心“有，我只知道海洋是我的全部，为了他我什么事情也可以做，不管不顾”“所以你唆使陈一南挪用公款，用那50万给你的海洋做手术？”“他给我的50万没有说过是挪用的，我不知道，他在此之前向雅安灾区捐过100万”“这个我知道，但是这50万是挪用的，银行有充足的证据”“他怎么那么傻，如果他没有钱，我绝对不会逼他，他怎么能够去犯罪呢？”“在他眼里你就是他的海洋”听到小雨说完这句话，菲菲不停的流泪，或许欺骗别人的感情不是她的初衷，都是因为爱，但是这爱是不是太过沉重，沉重的让听者小雨有点喘不过气。与菲菲交谈完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她夜里要照顾男友回了医院，小雨独自游走在街头，自己这段时间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桩挪用公款的新闻中，完全没有闲暇顾及自己，难道自己就不需要爱吗？或许自己曾经爱过别人，也被别人爱过，只是都没有人给她一个满满的拥抱，没有踏实的温度。走累了的小雨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想，作为一名媒体人，她的职责是向公众传播正能量，传递真实，但是这件事情难道就是丑恶的吗？该以怎样的视角去呈现给观众呢？等着众人评判吧，人的思想决定了这件事情的性质。再见到陈一南的时候他不愿意和小雨在小房间见面，小雨想他是知道了真相，爱情给了他一场短暂的表演机会，最后主角不是他，他拒绝和小雨面对面的交流，他说你现在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不用这么对我客客气气的，完全可以呈现出对一个罪犯的不屑，他还说他的心现在已经禁锢了，而囚禁他的不是这牢笼，就算他现在出去也不是自由的，和小雨说这句话时有鲜红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流出，他最后选择了一条终结自己的路，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小雨猜测那天与菲菲的会面结束后他就已经心如死灰，十年有多长，如果菲菲告诉他，他爱他，那么就是明天，现在菲菲离他而去，就是永远，在他呆过的房间里小雨看到一张医院的消费记录，费用是50万，患者是王海洋，这就是那50万最终的出处。菲菲后来找过一次小雨，拿出了一张男女的合影递给她“海洋快不行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这张相片是海洋的，那天夜里的争吵是因为我在他箱包里层发现了它，我以前一直没有勇气去寻找照片中的女孩，但她是他的遗愿，希望你能动用社会力量帮他完成”看着照片小雨嘴角抽搐，变了，都变了，那个时候的她稚气未脱，很短的头发，笑起来像个洋娃娃，而他调皮的牵着她的手得意洋洋，“他原名叫汪哲明”“你怎么知道”菲菲惊讶“石对雨的爱就像蓝的海，纵有万千语不知怎么去表白”翻开相片背后钢笔字开始褪色，就像小雨与他，只剩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