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 漂成都

文| 蓉娘娘

“我今年36岁了，除了收费啥都不会。”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背脊有些发凉。

人到中年，面临辞退，再一次引发人们对中年危机的思考。

最近，河北唐山收费站撤销，遭到收费站工作人员的强烈抗议，他们找领导讨说法。以那位36岁大姐为首的收费员们，除了需要一笔企业遣散补偿金，还需要政府帮助安排工作。

一生在收费站工作，36岁了，啥也不会，这可能是很多在体制内工作之人的真实写照。

在体制内慢慢变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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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刻的是，视频里那位大姐义愤填膺地说：“我今年36了，我的青春都交给收费了，我现在啥也不会，也没人喜欢我们，我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了。”

现实总是残酷的，不会因为你的青春献给了某个岗位就能保你一生周全。

收费站的收费员这种工作，看着不起眼，薪资也不高，但是有很多人，为了这样一份工作，甘愿花上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去疏通关系走后门来获得这样一个职位。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工作，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和满满的安全感，以及一份属于“国家的人”的似有若无的优越感。

他们可以不用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获得长期可持续的、足够维持舒适生活的收入。

在体制内，缺乏高强度的竞争，能力很难随着时间正向增长，薪资也不与能力挂钩，就连领导干部提拔也是论资排辈。

02

再来说说，36岁的收费员大姐值不值得同情？

可以肯定地回答：不值得。

算一算，36岁的大姐也就是80后而已。按照她把青春都献给收费站的说法，她应该做了十多年的收费员。

十几年日如一日，每天枯燥的坐在收费室内，唯一能做的工作就是收钱放杆。面对这么乏味的工作，大姐能坚持这么多年，着实不易。

自2009年起，国内“收费还贷”道路的收费期限相继到期，低等级道路撤销收费站早已成为民心所向和社会共识。而在2008年开始，ETC就开始在全国推广普及，机器替代人工也早已成为道路 交通行业的共识。

留给大姐的近十年的时间里，在她最青春最有活力的年纪，她有太多的选择，比如考个会计从业资格证，比如换个商场收银员的工作，比如强化职业技能，争取评个三八红旗手或者青年文明 号。但她只选择了稳定。

随着时代洪流的滚滚向前，技术更迭的周期也在不断缩短，人们选择就业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她可能有过跳槽的想法，却始终没有勇气从温水里跳出来。

而那句“学不了什么东西了”，则几乎是给36岁的自己判了个“死缓”：她已经完全放弃学习和成长，只是希望安排个工作混吃等死而已。

罗振宇在跨年演讲中，曾说过一句话：你喜欢岁月静好，现实却是大江奔流。

在这大江奔流的时代，有多少人拼尽毕生力气，才能留在原地，不被社会淘汰。“铁饭碗”的时代早就一去不返了。

03

下岗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特殊印记。上世纪90年代的下岗潮更是很多老一辈的梦魇。

市场化改革之前，国企没有倒闭之忧，国企职工没有失业之忧。但是1978年我国开启市场化进程后，国企面临的竞争日渐增强，盈利能力捉襟见肘。而后，国内粮油食品厂、珠宝厂、服装厂等大量国企开始陆续改制。

1999年，两千万知识青年集会抗议，高呼要工作、要吃饭，场面令人动容。那次下岗潮带来的伤害，不仅作为历史记忆被封存在下岗职工的精神深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被当作“改革的代价 ”默默承受和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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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虽然今天的国企所面临的难题与当初颇有相似之处，却已经很难再用“改革的阵痛”来描述他们面临的窘境。

以前，大家很同情下岗职工。社会在发展，体制在改革，下岗职工似乎成了时代发展的牺牲品。为了鼓励下岗职工再就业，政府出台相应政策。

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下岗这个词了，取而代之的是离职、失业、待业。他们的表现形式相近，但内涵却截然不同，前者是完全被动的接受结果，后者却是各方面因素综合作用下的双向选择。

如今，收费员下岗，已经不再被世人同情。毕竟，没有人逼着你懒惰。

在这个大江奔流的时代，我们谁都没法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