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穿过西面长方形的窗户,屋内的光线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尘,空调的声音跟夏天一样,喧闹得近乎失聪。
窗外的海灰蒙蒙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驿动活力,泛着冬日里特有的白光。那些平常越窗而过的船,就像被刻意放慢了脚步,老半天也走不出眼帘。一切都是懒洋洋的,包括我养了多日的花草,有气无力,叶面上布满了懒散。那么,这一年就这样的要过去了么? 其实,这样的问自己,除了苦笑,没有人会给答案的,这个我知道。
明天夜里,距离在新浪写文章已经足足有五年了,真快。那个夜里写下的第一篇文章,给朋友们交待了离职的理由,也是为了说服自己。离开就是离开了,不是撒娇,不是赌气,也不是迫不得已。理由很简单,就是不快乐。那么,这五年来快乐吗?
五年里,做过自由人,每天酒足饭饱过后,席地而卧。屋里的地板由于装了地暖,像极了小时候的热炕,暖暖的。客厅里的落地窗户,又高又大,午后的冬阳硬生生地照着,身体由内而外都透着温热。那个冬天,看了平生里最多的肥皂剧。年末的时候,业内朋友登门相邀,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奔波。
五年里,父亲离开了,老家变得模糊起来。那里的夏日不再苍翠葱绿,那里的冬天只剩下寒冷,雪花也没了儿时的可爱。
很多年后的今天,看着几十年都没有冻过的手指居然冻得有些肿,才忽然想起故乡寒冷的雪季,想起那些遥远的往事。那些捧起来就能吃的雪,那些晶莹剔透的冰凌,那些雪地上动物们小小的蹄印,还有那些无处觅食的鸟儿,叽叽喳喳,跳动着通红的爪儿,可怜又无助。记得每天早晨,奶奶很早便醒了,听着院子里的鸡鸣,一遍又一遍的催我起床。棉衣早就暖热了,还要极不情愿的被套在身上,慢慢吞吞的去上学堂。冬日的清晨,声音极其旷远寂寥,和风一样凛冽。
海边的雪没有故乡那么多,就是偶尔下一两次,也不是太干净,雪面上蒙着浅浅的灰尘,不能吃的。
五年里,看了很多的世态炎凉,经历了很多的人生悲喜坎坷。太多看不见的手,操纵着周围的形形色色。自己也是一样,忙碌着很难完成的任务,压力像影子一样。前几天去医院打点滴,被旁边一位80多岁的大爷问及年龄,大爷吃惊的说,你看着可是老多了。我知道大爷是实话实说,同时也印证了岁月的无情。一位多年的朋友多次说,我最不愿意你说老了这句话,每次听你说,总觉得很凄凉。可是,不说就能不老么?岁月在飞逝,就像风儿一样,耳边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就已经跑的很远很远了,追不上。
I’m lost, but I’m not afraid. 这句歌词很适合此刻的心情。很感谢有你们的陪伴,我的朋友。每当困难的时候,每当抑郁难当的时候,总有你们的鼓励,总有你们的开解。想着你们,孤单的路途上就会有温馨,清冷的雨也就不完全都是苍凉。
很多个夜里,一个人行走在异乡的路上,灯光远远的亮着,于是就想像着你们团聚在温暖里,心情就好了起来。或许可以迷失,但是不可以害怕,因为自己选的路,再难也得走。为了很多理由,我会继续好好地走下去。还好,有你们同行,我不怕。
2012.12.29 年末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