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添一抹岚
“年二十八,洗邋遢”,其实不止是年二十八在打扫卫生,年二十五我就开始了洗洗刷刷。只得一己之力啊,且我还是个手脚懒慢的人,就只能先人一步。
没有了时间的压迫感,一屋亟待清理的杂物以及疏于清洁的屋角和家具夹缝,收拾起来,也只算小事一桩。而当我逐一攻克它们时,心里竟生了小小的成就感。
家庭主妇,也需要不时地找到属于自己的成就感,不然一屋琐碎,会让人透不过气来。
年二十九,一屋妯娌欢声笑语,一双双巧手将面粉揉成面团,将面团捏成各式各样的糍。桌面上三三两两的篮盖里,糍摆放得整齐,只待油锅煮起来,就可将各式糍放入油锅中,炸个金黄酥脆。
锅里的热油飘香,灶内的火焰散热。香气趁着热气,四溢,荡漾在狭小的厨房内,经由嗡嗡作响的抽油烟机,散播在屋外的巷子里。油香糍香还悄无声色地漫过厨房门,通达大厅,于是一室馥郁。
更妙的是,于厨房内或手执罩篱炸糍或手把火钳看火的我们,沐浴在氤氲香气中,也是熏得一身香浓滋味。
我脑中灵犀一现,但觉自己是沾了一身年味。
年三十,是从早上可以忙碌到夜晚的一天。早早起床,剁馅料,成馅酱,揉面粉,成面团。捏小块面团,往里塞满馅酱,揉捏成团,撑压成饼,放入洒了油的热锅中。力气使在铲子上,撑压着,面饼被越撑越扁,越压越薄。馅酱溢出来了,馅饼被煎得金黄,既脆又韧,吃一口,本还睡眼惺忪的人啊,个个都睡意全无,精神爽利。
吃过馅饼作早餐,开始贴春联。贴春联,于我并不陌生,小时候父亲就常领着我们,一同贴春联。父亲把浆糊仔细地涂抹着,催促着我们赶紧将门口两旁的旧春联撕干净。贴春联时,父亲让我们退后几步,眯着眼,看春联横纵是否平行垂直。我们倒是落足力眼也眯得生痛,可是众口不一,你说可我说否。父亲摇摇头,只得站远些,手擎春联,看准了,贴好。
午后,一家人各司其职,白叟照看黄童,男人们磨刀霍霍,宰鸡宰鹅,女人们备好元宝蜡烛香。奉先人禀诸神自然是交由心细如尘的女人们去做了,穿堂过巷,去宗祠,进庙堂,焚香点烛,斟茶满酒,虔诚礼拜,祈列祖诸神保佑,阖家安康,财运亨通。
拜过列祖诸神后,女人们便将阵地转移到厨房内。砍肉洗菜煮饭,锅碗瓢盆间,相互碰撞,叮当不绝。不久,厨房内就满溢着鲜香,香味把厨房装满了,就往外溢洒。人只需走至屋旁,即可嗅得满腔鲜香。
晚饭开罗,年夜饭,追求的是两个字:团圆。一家老少,齐齐整整,围坐一桌,开怀吃喝。
大年初一,还得早起,备好茶水,带上元宝蜡烛线香,去庙堂,去宗寺,给列位先人诸位神明斟茶。
斟过茶,剩余的时间,就由我们自由支配。我们这边约定俗成大年初一无需探访亲友,只是留待家中,只需吃喝玩乐,惬意地过上一天。这天,村中安排了许多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其中,在各个生产队之间开展的拔河比赛最吸引村人。过程中,各队人马都卯足了劲,全力以赴。而无论战果如何,彼此之间依旧报以哈哈大笑。
大年初二,可以探访亲朋好友了。我和妹妹约定今年初二一起回娘家,带上彼此的孩子,好让他们彼此熟络,让娘家的爸妈可以好好地将自己外孙抱个够。吃过饭后,待收拾好桌面上的卫生,一家人开始闲话家常,其乐融融。
大年初三,天色依旧很好,风和日丽。早上起来后,立刻让人萌发外出走走行行的心思。这一天,绝对让人心情舒畅,没有凡尘俗务的纷扰,只是牵着小儿引着幼女,心无旁骛地行走在乡间小路,村落巷径。
吃过午饭,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回笼觉,不似前几天的马不停蹄,忙地团团转。
大年初四,不知何解,天空竟然昏昏沉沉,还下着零星雨点。这样看来,就是有心外出,也只能被挡回来。
一整个上午,我们一家四口就窝在家中,看电视,吃零食。其间,看俩孩子撒泼打闹,不亦乐乎。
下午三点多时,我和先生通力合作,宰鹅。一切收拾妥当时,已是傍晚五点半有多。我急忙帮孩子洗澡,然后全心全意地烹饪出可口的饭菜。
新年里的琐碎,年年相似,也不尽相同。正是年年新年,年年新。
各位好,我是添一抹岚,一对龙凤胎的妈,带娃做家务之外时间略有盈余。偶遇简书,十年前的梦想,翩跹而归。2017,坚持350篇更新,希望各位看官关注并监督,更愿我们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