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男朋友家,是个冬天。在辗转倒了好几班车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虽然不大,但是阴冷阴冷的。男友告诉我,还有十几里的路,如果没车,我们就要走去他家。男友所说的车,是农村尚有一种交通工具,由三轮摩托改成,有棚。可是这哪有车的影子。我裹紧身上的大衣,开始埋怨。
乡里不比城市,天一黑,基本上就没人了。零星的灯火幽幽地在远处若隐若现。我心里怵了。
忽然一阵歌声,飘过。我顺着歌声,隐约地看到江边有那种男友说的车。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车吗!男人说我看花眼了,哪有什么车!真有,我拉起男友就往车的方向 走去。
越来越近了,能看得见车的模样了,大概是红色蓬车。可是我怎么也看不清车上司机的模样。因为天黑了,又加上下雨,我们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在告知目的地之后,司机说了一个我们可以接受的价,于是车子发动了。
车里比外面还冷,我不禁颤抖了起来。接着是一阵眩晕,男友问我怎么了,我说也许是坐车累的。
男友抱紧了我,另只手颤颤地掏出口袋里的烟,可是打火机就是打不着。
这时司机说话了,你们不要在车子里点火,我这车不防火。
男友的烟还是没有点着,我的恐惧开始弥漫开来。奶奶,我该怎么办。此时我竟然想到了奶奶。奶奶已经过世十年了,可是迷迷糊糊地我听到奶奶说,丫头,别怕,奶奶在你身边呢!你集中精力,别多说话。让那小子点上两根烟,一人一根,一人拿一根,别灭了。
又是一阵眩晕,我摇了摇头,按照奶奶说得让男友点上两支烟。然后一人拿上一支。
说来也奇怪,这次打火机没打顿,一下就点着。
车继续开着,我壮起胆看了一眼司机,没头,没头,我差点尖叫了起来。我死死地握着拳头,没拿香烟的那只手指甲深深地刺痛着我。我不敢叫,也不敢说话有头,有头,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再看了一眼,是我看错了,我舒了一口气。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时,车,哐的一声,停了。
怎么了,男友问到。
可能是小问题,我下去看看,司机开门了下去。好半天也不见上来。
我顺着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又是一阵眩晕,只见车子旁,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在修车。
男友也觉得不对,掏出烟,一连点了好几支。我忽然想到我不是戴了一块玉佩吗?不是说玉可以避邪吗?
我解开围巾,露出了那块玉。紧紧地抓住男友的手,另只手拿着点燃的烟。
司机上来了,没有解释。发动车,直至下车,没再说一句话。
我们刚到了男友的家,我就晕了过去。紧接着我发了三天的烧,醒来已是第四天。
后来听别人说,那个渡口根本没有这样的车。而我的玉在那晚碎了!男友还告诉我,车子坏的地方旁边就是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