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川一年

暮色中的龙源山脉

■文/从前慢

火车出山时,天色已渐渐向晚,我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山之南的地方。

早先就想过入川一年时写点东西,可等我突然反应过来,已是23日23时59分。我手忙脚乱忙着登微信编文字发状态,仅仅相差一两秒,时间一跳而过成了0时00分,不由得心生歉意。

早上看朋友圈,不少人又来点赞。每次记录与老单位有关的心情,总能引来大家的关注留言,看来从离开那时起,曾经工作的地方成了我们心里又一处柔软。

入川的日子,我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只是很多时候把一些问题硬归结于这单位的变换。如果说之前走的地方多,那么此时我变得尤其安静,唯独对这山川草木怜爱有加。

去年刚来的时候,我经常站在楼顶眺望,看着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不由得就想起了什么一样。哦,是汶川地震的事,那是头一次我真切感知我们国家有四川这个地方,那里有我们的父老乡亲。

时隔九年,我意外地就到了这天府之国,按照宿命论,无疑这是命中注定的。这让我又想到父亲青年时西行的事,他说走遍了西南沿线,我时常在想这是命运安排我追寻父亲的足迹么?当然不是。

以前就听说“四川人生活节奏慢,日子过的闲适”,到这里才真切感受到了,而我不以为这有什么违逆于时代进步,懂得休息才会更好生活。恰恰相反的是,夏秋两忙时节,我见的四川乡亲很是勤劳,与我印象中的北方好了很多。

天府之国因着它的地理环境而成名,气候温润,夏季多雨,湖泊河流尤其多,加上天公厚爱几分,庄稼、山林、城市、乡下大多不缺水。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一眼青翠欲滴、郁郁青青来。

临山的地方多,使得不少地方纵横交错,没有很规整的乡道,而我恰喜欢这阡陌。走于小道间,常常身心放松,什么狗啊、鸡啊、牛啊、羊啊也散步式的回望山野,我觉得这才是人与自然原本的模样。

生活理念的不同,让我们感触到很多的差异来。比如,乡间小道上、农家庭院中常常种养着缤纷的小花,装点着乡野,愉悦着行走而过人的心,好像让这日子也变得五彩缤纷一样。

闲坐叙茶是南方人独有的,若是“不小心”走进谁家小院,绝不会引来盘问,定是茶水伺候待客如宾,让人感觉那么亲切温暖。我虽没冒失地闯过谁家,可路过小镇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来。

山林茂密长,新竹丛中生。我走过的几处山野到处遍布着竹林,三四月间赶趟儿比着生长。听一个老乡说,一到夜里竹子长的尤其快,嘎巴嘎巴往上冒。

看着耸立入天的竹子,我好是欢喜,这不就是勤劳可亲的四川乡亲们么?种养林木、侍弄花草、养护山野,养得这一片秀丽壮美的河山来。

站在万山圈子里,我写下“晴日望山峦,巍峨贯云端;雨天望山峦,云雾缭青川;深夜望山峦,龙源卧成仙”的句子,用自己浅薄的文字,回望着入川这一年。

此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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