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宜对于向日菊的眼花缭乱的表演与实验,对于大陆船上的思想解放既然到了饥不择食的弯路超车地步,他只好后来者居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了,让他在充满政治与实验意味的这种市俗故事中,他的虚无洞察力也并非虚无了,而是在思想的炼狱中更显得青面獠牙与魅力四射了。
看把你美的?是不是让你美的把我的肉体当成妓女啦?向日菊问。
妓女不妓女的先放在一边,我只问你,你现在的角色是什么变的,总得有来龙去脉。
我早就说过,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是你的白头到老的妻子呀!
真的吗?也许人的存在为了先验许诺,为了不辱使命可以冒名顶替,可是我从来没听过也让白头到老的家园阴差阳错的。你听着,对于你明目张胆进入我的家园,冒充我的白头到老的来婆,你是冒名顶替的对不对呀?因为我的妻子在中国内地,不在美国。
是吗?真是这样吗?你的妻子在不在美国,在不在内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进入一点不介意,即使你的妻子在内地,你也可以在美国重建家园,是不是?
钟北宜尴尬的无能为力笑着,接着话锋一转,严肃的说: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思想解放还没到今朝有酒今朝醉地步,我与你一开始的肉体关系虽然冲刺的罗曼蒂克,可是也过于乌托邦了,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让我们的肉体理智一些,以理性的杠杆衡量我们现在关系的界限,这就是说,请你中止你的好心好意的实验主义的逻辑吧,无论是灵与肉的实验,我从现在起不会充当你的实验主义的牺牲品,懂吗?
见钟北宜这样的表达,向日菊感到不对头,匆忙应战:那……你到底怎么样?
很简单,先把你的姓甚名谁的一切说出来,无论是你的背景是魔鬼还是天使,我钟北宜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都不在乎。
有什么可讲的,包括你现在的追问与将来的命运在內,我们都是天涯海角沦落人,我们的关系无论是肉体关系还是乌托邦关系,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们的关系到了通行是同行的绿卡证的时候,我们的关系才可以正式的抵达何处无芳草的高尚是信仰者的纪念碑彼岸。因此,你何必让你的说法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呢?
你不要耍小聪明转移话题了,说出你的姓甚名谁,我就不明白你在我身上的实验主义仅仅是情感与肉体吗?我的情感与肉体再傻再糊涂,我的肉体也不会与陌生的女人罗曼蒂克与同床共枕。
哎呀?好一个藏而不露的大陆男子汉,你的这种突如其来的说法吓死人了。
无聊!我们说正经的,你要是不合作,我就让你知道……
知道什么,是不是取代李胜辉,替他坐……
钟北宜立起眼说:替他坐牢,对吗?
天塌不下来,瞧把你吓得?没那么严重。
钟北宜大惑不解:难道你也知道李胜辉?
向日菊终于松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何止是认识?好了,别问了,没什么意思,还是让我们对于这不该发生的死之路,对于不该沉默的故事保持沉默寡言好。这其中对于语言说不清楚的事,最好让我们闭口,保持你的一贯的沉默,只凭我们的高尚是信仰者的纪念碑就够了,而对于不该沉默的事,也没必要像骆驼穿针眼那样,认真的一个劲的钻牛角尖,除非我们的共同体的路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可能抵达彼岸,其中还有很多的各种各样的考验与险境,等着我们共同体的团聚与进入,到那时候,我们已经进入美国光怪陆离的舞台了,而现在对于我的实验,小心牢骚太盛防肠断。
显然钟北宜对于向日菊这种耸人听闻的说法感到吃惊,不由得说:照你这样说……不,我还是不明白……
当然还没到你明白的时候,当然也不能怪你不明白,现在对于你最重要的是学会忍耐,学会心有灵犀一点通,用我们共同体的心灵去意会而不能言传就行了,别的我来安排,等安排的差不多时候,不仅让你明白,也让你明白的恐怖与耸人听闻,问题是就凭你现在在心理能力能接受这样的猝不及防的考验吗?
哎呀,你说来说去怎么这么神秘难测?你有什么权利隔离我,封锁我?你再这样走下去,我会疯的!
那好呀,最好让你再疯一次,你那样做只能骗你的大陆船同胞,却骗不了我,好了,为了解除你的心病,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姓甚名谁吗?反正你会早晚明白的,我就告诉你吧,我是来自台湾到美国的留学生,你就叫我向日菊好了,向着大陆船的太阳转你不反对吧?至于我的职业与专业,是心理分析医生,也就是说精神分析专家,其中就是通过一系列实验破释你的疯病,你看这样的姓甚名谁你中意吗?
所以你就通过各种实验在我身上以身试法,拿我的肉体与心理做实验,做学术论文,对吗?
没那么严重,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的路更长,所以我要求你安安静静,需要等待,等待大陆船的思想解放趋之若鹜与成熟,更需要等待世界舞台突如其来的空降,其中的一切,包括你的命运还有共同体的命运,由我这个节目主持人安排好了。否则对于你要求的明明白白,要求的透明度,其结果是承受不了这天马行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