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从前每年开“收心会”时,台上的人,都会说一句正月十五以内都是过年,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体现了对大家的关爱,不必一开年就弄得太紧张,在具体工作还没开始前,还是可以适当放松,就当还是在过年就好。
尽管今年台上的人没有那么大度,不会说得太直白,不过也没有和往常那样,一开会就上纲上线,剑拔弩张地强调责任和纪律,这也让我们从言语之间感受到,其实还是可以休息几天的。于是我们还是继续以懒洋洋的姿态,应付着每天上班这件事。
夜间无端醒来一次,晚上没怎么睡好,以至于早上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在我印象中,在上班期间,这是我第二次起这么晚。当听到隔壁房间里,几个起床困难户都依次出门,我才去洗漱,但我知道已经没有早餐可以吃了,幸好还有些零食仍摆放在桌上,也就吃着零食喝着牛奶,算是吃过早餐了。
走到办公室里,大家也都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手机,手机里响着的是魔性洗脑的音乐,一听就知道是在看短视频打发时间。这时我想,如果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的话,其实也无妨吧,估计也没有人会想到,还有人没来。我也和大家一样,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正当我想继续看,摆在我桌上的那本。去年还未看完的书时,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不过他们经过我办公室门口就离开了,这时我们这一层办公楼也彻底寂静了,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做,巡河。于是就拿着仪器,骑车出门了。外面阳光明媚,尽管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却隐约能从温暖的空气里,感受到一种春天的气氛。我看着前方的公路,想到,这整条路上,或许都是如此吧,于是我带着几分对春天的向往,驱车在路上走着。
在铺满金色阳光的路上,一排排树木,一座座大山的影子镶嵌在路上,形成了一片黑色的阴影,我在弯曲的路上行车,也就在阳光和阴影之间穿梭着,那时而阴冷,时而暖和的感受,在头顶和脊背上蔓延着。
路上那些鞭炮的碎屑遍地都是,随意一阵风,都会将这一片红色吹散开来,当我行走其间,好似行走在铺满红地毯的氛围里,那种喜庆的气氛,在大地上,还有心间延展着。在鞭炮声中,我看到一支送亲的队伍在前行,几辆车从我身边经过,看来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路过那片荒芜的土地,早已收割后的土地上,仅有一些残留的稻草还在,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金黄。那些不怕冷的鸟儿,已经出现了,它们在田地里跳跃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是在这块空地上玩耍,也是在用那婉转的声音,唱响春天的序曲。
前方路边的工程还在继续,这条从去年年底开始规划的公路项目,终于要动工了,那停在路边的挖掘机也即将启动,几个工人拿着设备在测量着。这条两车道的道路,在几个月后将拓宽成四车道,那时候的路,势必会更平坦通畅,那时候我走在这里,一定会更自在,更踏实吧。
这次巡河,我专门挑了一处更远的地方,主要是想多在路上走走,终于在小镇边缘停下了,看着前方那条河,我打开仪器,沿着河散步着,只不过这时候我比较小心,河边有很多地方,都有放完鞭炮和烟花后留下的纸屑,如果仪器将这些记录下来,说不定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上级部门看到了,会要求清理整改什么的,所以我尽量避开那些地方,把干净的河面呈现在镜头里,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回到办公室,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平日里我和同事还会争抢电脑,现在电脑给我我都不太想触碰,不过还是将今天的巡河档案完成了,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困意上头,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我只能撑到中午,想必今天的午觉一定会睡得很香很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