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童年,一样的快乐

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有几个过过真正的儿童节呢,甚至都不知道有儿童节放假这一说。学校也会放假,不是因为儿童节,而是放麦收假,通常是一个星期。因为儿童节的时间正好是麦浪翻滚的时候。父辈们都在忙着抢收抢种,包括老师。小孩子不是干活的主力,但却也是当作半个劳力用的。割麦割不了,可以捆麦个子。大人在前面用镰刀砍倒麦子,我们小孩跟在后面,把散落一堆的麦子捆成麦个子,利于搬运。倘若田里的土质比较松软,地排车进不去,还要把捆成个的麦棵搬到地头上——靠近路边的地方。

休息间隙,可以和兄弟姐妹或是相邻地块的小孩一起烤麦穗吃。从刚割下来的麦子中找到依然绿意盎然、没有完全成熟的麦穗,放在火里烤,须臾,便有清甜的麦香味儿四散飘荡,把烤熟的麦穗放在手里一搓,一口气把麦糠吹落,只余手心里黄黄的、胖胖的麦粒儿,一把倒进嘴里,别提多香、多好吃了。再或者,几个小孩一起去摘野果,逮蚂蚱……总之,大自然里有无穷无尽可以找寻的乐趣。当然,这个过程也不全是玩,随手摘几棵野菜,捋几把青草,这样,就给家里的鸡鸭鹅兔们准备好了一顿吃食儿。做这些是根本不用父母交待的。

收割完毕,会把麦子用地排车拉到打麦场上(打麦场是空阔平整的地面,地面干燥、坚硬、平整,方便用机器打下麦粒并晒干)。这样的打麦场面积一般很大,数家或数十家都可以铺展开。因为用机器脱麦需要团体合作,单独哪一家、三四个人是不够用的,通常大家自由组合,互助合作。此时,孩子们暂时不用干什么,出于安全考虑,大人不会要求孩子们帮忙,而是允许他们随便玩。于是,一大帮孩子在软软的麦秸上玩打鬼子的游戏,常常因为谁当好人谁当鬼子而争得不可开交,或者窜来窜去地捉迷藏,或者玩跳格子,踢毽子,甚至是过家家。就像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快乐无比。那时候的我们,没有昂贵的六一礼物,没有炫目的电子产品,更没有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辅导班、兴趣课,如同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一株小草,在蓝天、阳光中,肆意而奔放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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