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地浪漫

我从来不会写感情方面的文章,这是因为作为一个理性主义者,觉得感情是感性的事情。然而在经历几段感情之后,却愈发觉得感情这件事就是理性与感性的交织,并且唯有将感性和理性相互交替,感情的果实才能成熟落地。

爱情的憧憬

对爱情的憧憬是对日常生活的剪影

我们都想象着不一样的浪漫爱情,或是平平淡淡的浪漫,或是轰轰烈烈的浪漫。无论是何种浪漫,我们对爱情的憧憬定是美好的。这种憧憬也定是纯粹感性的。即使是数学家也不会从数理运算上演算出对爱情的憧憬,即使是经济学家也不会从逻辑上推敲出怎样的爱情才是浪漫。无论是怎样的憧憬,对爱情的期待都最终落在日常生活。当别人问你:“你期待怎样的爱情”,无论你回答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与爱人牵手漫步”还是“逗趣地拌嘴”,这些都是日常生活的剪影。

但是我们对爱情的向往不是对某一刻、某一场景的向往,而是对时时刻刻幸福的向往。并且我们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一定不会是爱情在某一刻戛然而止,而应该是天长地久。所以当我们和爱人相处时,就将我们的憧憬强加在了日常生活中。如果我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是“每天可以和爱人在海边牵手漫步”,当我和心爱的人相处时,我就时时想每天都和她在海边漫步。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爱情吗?是,又不是。

虽然我们对爱情的憧憬最终是落在日常生活上,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通过“像自己憧憬的那样子谈恋爱”就可以实现美好的爱情的。因为所谓“憧憬”就是梦想,梦想是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努力的过程。虽然我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是“每天可以和爱人在海边牵手漫步”,但并不意味着“每天可以和爱人在海边牵手漫步”就可以实现美好的爱情。看似很简单的道理,其实不然。

对美好的期待并不会造就美好

我们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并不是由一个想象的画面形成,而是由无数个想象的画面形成的。每一个画面就是一个期待。于是我们对爱情“应该是怎样的”就有了越来越具象的期待。然而这种期待的产生就会产生“期待错位”和心理落差。比如在你诸多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中,其中一个画面是你的爱人可以每天道早安。即使你不说出来,如果她没有每天和你道早安,你便会或多或少地失落。然而大多数人选择将这样微小的期望告诉自己的伴侣。

更严重的是,我们不只有一个期待,我们有许许多多的期待。于是我们对伴侣的要求或期待便越来越多,如果她/他没有达到某个期待/要求,我们一定会产生心理落差,心理落差明显的反应便是生气和争吵。“和爱人每天在海边牵手漫步”“每天道早安”等种种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就是对爱情的期待,对爱情的期待就是对爱人的期待,对爱人的期待就是对爱人的要求。

我们以为只要实现了这些期待,就可以实现美好的爱情。其实不然。这些对爱情的期待如“每天可以和爱人在海边牵手漫步”“每天道早安”是需要努力争取而来的,他们是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努力的过程。憧憬需要感性的浪漫,而努力实现的过程便需要理性的介入。

理性的介入

“一个人想象自己不懂的事情,很容易浪漫”

不只是爱情,还有许许多多我们向往的事物都是基于感性的,或是由感性而起。但是回顾以前梦想成真的时刻,实现梦想的过程何曾不是荆棘密布。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我们需要理智分析、努力坚持、妥协退让等等。然而唯一不需要的或许是“浪漫”。正如王小波所说:“一个人想象自己不懂的事情,很容易浪漫”。因为不懂,所以想象。因为想象的只有美好,所以浪漫。从相识到结婚,必然要经历很多挫折和阻碍。当遇上挫折和阻碍时,很多人将“相信爱情”作为解决方案,这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和拖延。“爱情”本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它只能提供动机和动力,但是,于此同时,它也会让你低估失败的概率和后果。Love cannot resolve anything. It might provide incentive or motivation. However, it will definitely make us underestimate the probability of failure. 解决问题需要的是理性。

一场合作博弈

两个人在一起必定会有妥协退让,谈恋爱应该是一场合作博弈。在合作博弈中,我们必须时刻追求的是两个人的总体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一个人的利益最大化。当双方都以维护自身利益为目标而不惜牺牲对方的利益时,博弈很容易转变为零和游戏。一旦博弈变成了零和游戏,两个人就没有在一起的意义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不会有总体利益(此时的“利益”不只是金钱上的利益,更是幸福感等)的提升,只能是互相伤害。

一个预期收益

Expected Return=Probability of failure * loss of failure + Probability of success * return of success

一个理性的人在做决策时就会考虑到预期收益,哪怕是感情,在需要做决定时,我们都应该考虑到预期回报。如果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就必须降低失败的风险和损失。如果争吵不断,我们自己会认为失败的可能性高,于是“预期收益”就会降低,当遇到挫折时,双方都更可能选择分手。很多事情会让对方或自己产生“失败可能性高”的判断,比如和别人暧昧、亲人朋友的反对等等。相反,兑现承诺、专情等会让人觉得成功的概率更高。

一场长期经营

虽然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是日常生活的剪影,但是现实的美好爱情是长久的美好。所以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不是对某一时刻的实现,而是美好的持续。于是,爱情是需要长期经营的。在一场长期经营中,需要服务于长期目标(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也需要在短期中生存(sustainable)。经营中,要可持续的发展就需要降低“成本”。在感情的经营中,“成本”就是时间、精力、金钱等。即使两个人都有这同样美好的向往,但是在日常交往中,也需要让对方在相处过程中更轻松,而不是更有负担。这段时间一直热门的“仪式感”也是增加日常幸福感的一种方式。如果把爱情中的“不快乐”当作是“现金流支出”,“幸福”当作是“现金流收入”,对爱情的日常经营就是尽量每天都可以达到正现金流。

We all know what we want, but it is more important to understand how to get what we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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