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月,自然绕不过中国人的明月情结。她自古就是文人墨客心头最难以割舍的思念。“月上柳梢头”,“月是故乡明”,这样的诗词歌赋成千上万。
说到我,是典型明月情结的中国人。她在我心中所占据的是整个精神家园。我最爱望月,给自己取的字中有月,还有我最爱的那首《春江花月夜》。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千年的追问拉进了我与张若虚先生的距离,我就站在他曾站在的时空里,体会着“今月曾经照古人”的神秘与美。
多年以后的这个夜晚,我抱着朵儿在院子里,指着树梢头的那一弯月给她看。朵儿安静的望着她,我激动万分。这是朵儿人生第一次看见月亮。我希望将来,她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个月。
再晚些时候,我独自走出院子,整个身心才完全沐浴在月光里。一弯清辉,温柔了大地、乡村、河流。我周身都在月光里安宁。斑驳的树影铺满地面,河对面的屋子,树梢,夜空,都若水墨画一般,这个拥有我整个童年的大地,在月光里,成了我心头久远又清晰的梦。
说到梦,我爱做梦。田园梦,山水梦,在岁月的打磨下,没有失去最初的光泽。此刻,我站在生长了30多年的老屋新院外,我自己的小花园旁,徘徊。花园里的小木香开了十几多了。踱步近一些,那浓郁的幽香随那柔和的月光迎面扑来,真的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说到生活,我和我先生,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生,不是没有命中注定的。我们都曾说过,一个院落,农耕生活。我们现在的忙碌,终有一天会变成月光下的摇椅,不问世事,只虚度光阴。
说到光阴,我现在一周拼命的工作和生活换得周末的这份慵懒。从城市奔向这月夜,洗去一身的疲倦,守一院花开,做一个闲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或许这么说太过悲凉,但是细想来,却是美好的。世间路太多,走着自己爱的这条,就是最美。
东边的犬吠,西边的虫鸣,南边的蛙叫,院内的欢笑,唤醒我回神,朵儿要睡了,我得回屋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