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终于解下几天晴热的心结,在今日凌晨,冷不丁地下起了雨。随着室内外空气日渐湿润,我的脚后跟也柔软了许多,脚丫也着实舒展了一些。也许冬季就该属于胖子这个群体的。
常说心宽才会体胖,而在我看来,体胖的人欲望会更多。欲望多,体儿重,比人多占一分地,比人多吃一口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私欲夹带情思,经常爬过我的心坎,向颈肩堆积,筑成了一个前后可以转动的大头,四面八方,自由来回,昼夜二十四小时,不睡不眠,且细眼朝下,大嘴朝天,双耳收起,眉浅鼻息,像无缝的铁铺风箱,也像野地里生长的蜂房,呜呜直鸣。
平日里,大嘴敢说梦话,小眼只盯着别人的断手残臂,却放纵自己的脚丫,踏遍青草地,在天涯放牧晴云,在海角寄情新娘。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地饭囊的家中,住进了酒鬼。酒鬼披头散发,满脸匪气,吃完羊腿,抓起牛头马面,猫肚狗碎,只求一顿狂欢,而口袋里只剩能卖两斤豆腐的钱。
如果说,赌客的头脑和手指还算灵动、敏捷,心肠还有一小半个存放妻儿的生活起居,那么,酒鬼简直是人间的灾难,一心想把自个儿生命压缩成无糖无味的饼干,让妻儿看不到家庭日子平坦。
更不知从何而起的杂念,由脚根陡起,越长越细,越细越长,犹如乌龟的豆眼,迷情流离,又如无足的蚯蚓,水田中神速,与人心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人与人之间虽有外衣的遮蔽,但也只不过一拳的距离,你想拥抱,何必用手,眼就可触及,心也可以对鸣。
都说头顶的天光可以照亮人的全身,而心理的防线,唯有自己的心光能够洞穿,且越早,心灵越能轻巧自如。
——天时地利,手脚勤勉,稻谷飘香,丰收才可望;
——心平气和,身手不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茬又一茬,杂草才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