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清秋

中秋是年月许人间的一场繁华,程序般地日里看人们的各种祝福,市场里插针般的人群,午后听鞭炮声一片,傍晚看各家的盛宴,晚上各种祭月的美食,月下和着炭火的气息的各式烧烤,朋友圈里都如同交作业一般。

不同的年代不同的风气吧。记得有一年人们就是喜欢泡娱乐场所,愣是在酒吧里用酒熏了大半夜,在不见天的室内闷着度过了中秋夜。现想想都可笑,如同傻子一般。

这年这月,我脑海想的是:旷野、草泽、小桥、流水、皓月、树影——

天色泛红,乌云错落,天际不时有雷电的闪光。在这样的天气出发真的有点小冒险,而冒着被淋成落汤鸡的风险盛装出发也正是人生的乐趣。

铁马飞驰,每每红灯前都聚了很多车,一辆辆汽油轰鸣,仿佛侯令待发的赛车。停了几次车,有几辆车都跟在身旁,我在想:他们也是同行前往郊外的那个公园吗?我们都选了同一个目的地么?

出了市区忽然就是一阵明显的寒意,似乎有城乡分界,我们已进入郊区。风在耳边呼啸,膝盖略麻有感被寒风袭了,心倒是清爽得很!连日的炎热,觉今夜方是秋了。

一路灯火通明,佳节的气氛。月儿在云间时隐时现,羞答答般,这已是很好的运气。记得某年云层很厚,侯了一夜终是无缘见月。这夜云尚不算厚,乌云间还是留了不少间隙。万家灯火辉映,是烘月还是引月呢?

公园入口一片喧哗,明快的音乐响着,还夹杂着好些的叫卖声,宛然一个灯光夜市。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乡土集市的气氛了,质朴而又热闹。看见了几个警察守在一旁,地上摆放着一叠孔明灯,应是被没收了的。去年万点星火,有如水灯节的清迈,今年也是想看这景观的,看那形势应是不可能的了。

走在木板桥上,桥下草泽一片,水洼错落。忽然来了场拦路雨,忙急避一凉亭下,亭飞檐、红柱、碧瓦。有旋梯宛若云峰亭,而二楼却不尽象,少了坐凳。但见流水脉脉,对岸星光闪烁。想起那首《登岳阳楼记》:星月隐曜,山岳潜形;岸芷汀兰,郁郁青青。静影沉璧,倚栏凝思,如此良夜何?友人予吾清露,浅酌候雨歇。

夜雨霏霏,还是喜欢撑伞踏上了柏油路。道路明净,清风徐来,清新空气洗濯心灵。恍惚间有如穿越沧海、秦川,漫步西湖柳堤,明月照路,爱侣相陪——

雨收了,月亮又露了出来,喜看月穿梭于枝头,喜看月照拱桥——

驻足桥上,看水月流转,波心荡、冷月无声。久立神游——


岸上传来了袅袅乐声,那是大叔、阿姨们的一个音乐聚会,一台手提,一对音箱,或歌或舞。最是秋风吹舞衣,踏歌如梦飞。静坐着,看起舞弄清影,翩跹如兰苕,踏歌合拍,月影婆娑。

天边升起了那盏橙红星火,是的,是它,那不同于高楼的点红灯光。轻飏上九霄,装点了枯寂的天际,扶上人们的希冀和祈祷。

皓月千里,寂了虫鸣,如此清秋,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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