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光
大家知道,余光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名是一个蛮响亮的名字。我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家乡就是全国闻名的沙家浜。
我的生活曾多次被高高抛起,又狠狠摔落,满地狼藉。第一个被摔碎的是我的入党梦,记得我满心欢喜地写了入党申请书,党支部破天荒全票通过,可万万没想到被公社党委拦了下来,原因是我的一个姨夫当过日伪乡长,我的入党梦就这样被扑灭了。政治上没了希望,我只能在生产队里干农活。劳动之余,我总是每天凌晨躲在小书房里开始练写作,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直到我文章不断在报刊电台上出现,我才从井底爬了出来,见识了海阔天空,方知我成为作家的几率有了万分之一的希望。
就这样,我继续学习写作,不再做入党梦了,我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阅读名著上,哪想到这也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升起的另一个白日梦,开始沉浸在写小说中。第一篇小说写好后,发了《雨花》杂志,很快被退了回来,由于漏洞百出,狼狈不堪,被编辑批得体无完肤,每天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的笫二个被摔碎的梦是种田梦。有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当个农民也不差。尽管我能吃苦,累死累活地干,谁知身体亮起了红灯。经当地医院初步诊断,说我脑袋里生了一个动脉血管瘤,真是晴天霹雳。大家想想看,一个性格敏感脆弱的我,社会大课堂给我的第一节人生课,竟是死亡连续剧。
那个年代这种病几乎是绝症,死者看得多了,当时感觉有些绝望了,脆弱的小心脏经常处于抽搐状态,于是我开始试着写遗作,希望从痛苦中超脱出来。各种各样的死亡以及病人临终前痛苦的挣扎,呈现在我的面前。迫使我思考生命的意义,写作陪我熬过了艰难的岁月。
在这內忧外患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可想而知,除了不饿肚皮,平时没有钱。那时候,我好像站在雨中,茫然四顾。一朝被蛇咬,不再怕井绳!这次我一定要进一家正儿八经的大医院,把我的毛病彻底查一查。人生路上有失败,也有成功。我终于走进上海一家有名气的医院。
同事们多数进了社办企业,只有我是一个浑身是胆雄赳赳的土包子。正是天无绝人之路,上海医院给我的是好消息,根本不是令人胆寒的动脉血管瘤,得的是从未听说过的筛头炎,后来在县医院里把我的病治好了。我的身体又开启了绿灯,就继续奋斗在广阔天地里。我的业余生活也丰富起来了,还参加了大队文娱宣传队,与大家一起演了一部大戏《沙家浜》,像模像样地到处演出。花了5-6年农村生活的磨炼,养成了我顽强的精神,从一个被人嘲笑的土包子,蜕变成一个蛮吃响的农村笔杆子。30多岁的我,还是在农村没日没夜的干,难道我一辈子当农民,有些不甘心。怎么办?一切从头开始,心里唱着“心若在,梦就在,一切不过是从头再来”。
为了生活,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写作,一些文章竟然登上了《新华日报》《解放日报》等大雅之堂,乡村领导都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人生路上总有贵人相助的,记得一个下雨天,乡党委书记亲自上门找我,准备抽我到乡里任专职通讯员。这项工作不是官职,是专门写通讯报道的。问我意下如何?这项工作正合我意,就满囗答应了。从此,我就有了一个可以发展自已的平台。
学习生活快乐充实了,就这样,在领导和同事的鼓励下,我学会了写各种体裁的文章,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戏剧小品等。反正根据需要,不知天高地厚,上面要啥写啥。当然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反正失败比成功的多。这好比我在登山,也习惯了路过的陌生人朝我吹口哨,但我也结交了全国的许多好朋友,我的人生是多么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