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活在最好的时光

——读乔乔·莫伊斯的《我就要你好好的》

“最好的时光:2007年3月19日之前”

看到这里,我哭了。

威尔,一个英国上流社会家庭的翩翩公子,热爱生活,充满激情,全心投入工作、旅游、恋爱,享受人生所有的美好。克拉克,一个普通小镇里的普通打工小妹,学历普通,从没有走出过小镇,喜欢奇装异服,安于生活现状。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威尔脊柱受伤,四肢瘫痪,永远被困在轮椅中,等待疼痛和身体的必然衰弱的侵蚀。在这样的境况下,失业的克拉克以护理的身份来到威尔的身边,开始了限定六个月的信念的拉锯。威尔刺猬般的外壳在克拉克的努力下逐步软化,挖苦讽刺开始变成有笑声的聊天,他们开始一起看电影,在花园中晒太阳,开始外出,听音乐会,似乎一切开始好转,开始变得可接受。

“这是,”我告诉他,“我整个人生中最美好的六个月。”

一阵长久的沉默。

“真巧,我也是。”

看到这里,深深的绝望中似乎又升起一点释然。

自从克拉克发现,威尔决意选择安乐死,只为父母留下六个月,她的情绪就无法在淡定,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急切、愤怒、悲伤、无力,所有的情绪交集混杂。在威尔看到她的天赋,她的热情,她生命更大的可能性,并一心引导她走出小镇,见识新世界的时候,克拉克却是怀着深深的绝望,奋力精细地做着一切努力,希望为威尔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克拉克给威尔找到语言输入,让他可以自己写信,带威尔去自己家参加生日聚会,一起去文身,甚至一起去参加威尔前女友的婚礼。最后经过缜密筹划,开始了10天的长途海滨之旅。

“对不起。这还不够。”

“对我还不够。这个——我的世界——即使有你。相信我,克拉克,你来之后我的世界就变好了。但还不够,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出车祸之后,威尔终于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主,即使在彼此深爱的情况下,威尔仍选择了前往瑞士,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休止符。克拉克已经在六个月的相处中,完成自己的蜕变,她已经接触了电影、音乐、网络,透过威尔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她最终在悲伤绝望中走出来,与威尔完成了最后的告别仪式。

“我吻他,想让他回过神。我吻他,吻停在他的唇上,我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我眼中的泪水变成他皮肤上的盐粒。我告诉自己,在某个地方,他的微粒会变成我的微粒,被吸取,被咽下,永远存活。”

看小说的时候,我一直被各种情绪拉扯着,我希望克拉克能成功,我害怕看到威尔走向自杀,但是书中各种角落,不断地提醒着我,他在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折磨更无法言喻,他被困在该死的轮椅中,甚至连一杯水都无法拿起。我知道在我固有的思维和人生经验中,无法接受对生命的放弃这样可怕的决定,似乎不管是为了谁,都应该活下去。但是作者乔乔细腻的描写,事件、场景、心理的各种铺垫和呈现,我的确开始思考另外一种可能性,或许每个人,是有权利控制自己的人生的,威尔深谙此道,他渴望并熟练地掌握这种控制,他最终成功了,他主导了自己的方向,也将克拉克带入新的视觉,告诉她,可以让自己的人生不一样。

为了你,我永远活在最好的时光里,即使在不同的世界;

为了你,我走进最好的时光,即使你不在这里。

我就要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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